第六章 噬心媚骨（2/2）

这件闹得满城皆知的事以在神月殿中搜出没了心肝的婴儿尸体收尾，于是，人们口中的故事很快改版：庆德试图逼宫叛乱，竟蛊惑人心污蔑圣上，幸亏一红衣女子及时赶到…

“其实庆德大…咳咳，庆德真的是当之无愧的战神。”灵妖来陪我吃饭，突然很认真地说。

“所以呢？”我语气不善，懒得理他突然产生的道德感。

“人们对你猜测很多，”他匆匆转了话题，拿了块玉兰糕。

“看来我应该找人多散布一些关于我做神月司统领是天命使然的流言了，如何？”

“你当真觉得王有此意？”灵妖有些担忧，“王的确待你不同，但…”

“倘若不是，我就再替他杀一个，反正年轻。”我一手一块鲜奶香芋酥，漫不经心回应。

“你还真是…嗯，哦对了，那些死婴是怎么回事？”

“喂媚骨了。”

他一惊，放下手中花糕，“这不是媚骨花做的吧？”

我嘲讽道：“那玩意儿精贵得很，你还吃不到。”

灵妖带我去见王，刚进王城，他便提醒我，“你等会能守点礼制吗？”我看也不看他，“除非王需要。”

王正在用餐，默许我二人一并用。我见桌上多是清甜的花糕，心情好了许多，自顾吃起来。却见他们几乎不动，只好擦了手看着他们。

“做得不错，能把庆德逼至死地。”

灵妖在一旁发问，“只是，臣不懂，为何非要玩那媚骨花？”

我扬眉看他，“你在质问我？”

“当然不是，只是似乎有些…”

我看他不敢说，接道：“多此一举？我只是要他们知道什么是恐惧。而且，媚骨真的是很美的花，平常人可见不到。”

王一直沉默，这时候说：“你倒当真放肆惯了啊。”他并没有看我，语气也不是训责。

“真正忠诚的人不需要王费心，何况，谁又能逃脱王的掌控呢？”

王不再说话，坐了一会便去处理事务，出门前，他指了指桌子，说：“喜欢就多吃点吧。”

我并不是目中无人，不知好歹，至少，和灵妖，我们是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的。只是在王面前，他越高高在上，我越不想臣服，这并不是说我有心谋逆，而是我不愿和其他人一样要他低头才看得到。如果他纵容我是为了让我爬得很高然后摔得粉身碎骨，那么，我也一定要先到达那个让他不得不平视甚至仰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