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声的痛（2/2）

疯狂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程心瑶突然把手指向心中央：“所以这颗被你骗了的心，我不要了。”

话声一落，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心窝，下手之狠，连雷杨也楞在了原地。

“住手！”

直到她雪白的衣襟有点点血花，他才一把夺过她的石头，狠狠地仍在了地上：“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才会爱上你！”

雷杨一把抱住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冲进口里，苦不堪言：“求你不要这样！”

而怀里的人儿却是喃喃地说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

“到~此~为~止~……”程心瑶梦呓般重复着这句话，眸里的泪水一直在流个不停，仿佛似梦非梦。

她抬手想擦去泪痕，可是，显然有人快她一步，一条温热的毛巾撩过她的脸庞，轻轻盖在了她的眼睛上，程心瑶闭着眼睛，哽咽道：“谢谢。”

耳边传来一道微弱的叹息声。

雷杨轻拍她的背，无声地叹息着，程心瑶在他的安抚下，呼吸渐渐均匀，一只小手却是紧紧攥紧他衣服的一角。

雷杨的心微微颤动，看着她满脸泪水的睡脸，竟是一脸的悔疚，在这分别的七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前，她虽然调皮，但也柔顺得像一只绵羊，可是现在，她发起狠来，倒想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猫。

他把脸靠近，用唇吸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然后久久注视这张早已刻在心里的脸庞，在他的眼里，她一直是爱哭爱闹的，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连在梦里也是哭泣？

心是无比的疼痛，他渐渐把鼻尖靠近她的脸庞，一点点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直到她的气息绕过他的唇边，他條然一笑，呼吸着她的呼吸，这样的场面，竟然在梦里夜夜出现，现在，隔了半个是世界的时间，终于如愿以偿。

深夜，程心瑶醒来，她茫然地睁开眼睛，下一刻就要掀被而起，突然就被眼前的景物愣住了，这是哪里？她四处张望，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记忆中，房间里的格局和摆设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床头上亮着的卡通小台灯，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可爱。

鼻子酸痛难受，仿佛就要落泪。

雷杨这时推门而进，发现她竟醒了，一愣：“醒了？”

窗外月光惨淡，室内灯光幽黑，男人如鹰隼般凌厉的眼眸令她心中一跳，她抬眸，与他紧紧对视：“你这是要出那一着，绑架还是拐卖？”

空气中仿佛有一分钟的沉默，雷样黑眸变得温柔深邃：“再睡一会儿吧，明天送你回去。”

“不，马上！”。

程心瑶抬脸，发现他的眼眸瞬间又变得凌厉，他條然靠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依然**和冷漠：“难道你就这么不远待见我？”

程心瑶冰冷的眼眸浮出丝丝痛苦，不想否认，也不愿意承认，这个在心里默默等了七年多的男人，让她好不容易在心里筑好的一面墙，全然轰到。

她很想见他，很想很想，然而无法相见，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是的，那是一种可怕到令人窒息的东西。

她闭上眼睛，疲惫的不愿再说话。

雷杨看着他煞白的小脸，扬在半空的手最终放下：“睡吧，我不会再进来。”

随着房门的紧闭，程心瑶的眼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