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1/2）

郝娥娘走近职工称为干部大楼的路口，听到有人唏：“她来了！她来了！”她抬头一看，花园里，路两旁，人们三三两两、一群一伙，都朝她看来。她一下毛骨悚然！“糟了，肯定又出啥子事了。”继续惊恐走到大楼门口，心虚问：“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愿意答应她，有个妇人往旁边挤，想要离她远点，嘀咕：“自己做过河事做多了，该背时！”她们还互相挤眼撇嘴。郝娥娘不屑这些妇人，压着心里的怒火，今非夕比，不便吱声。就是在她当官厂长时，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他们人多势重的情况下，她也是能躲就躲。海良经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从一楼走到四楼，层层楼梯上都有看闹热的人，都在互相嚼舌，见到她上来，不再吱声，怪异脸相看她。人堆里，做鬼脸的，愤恨的，看笑事幸栽乐呵的，她还感觉有人在直戳她后背！她害怕了，踽踽上到五楼，抬头望见自己六楼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推推攘攘，闹哄哄。看见隔壁王师付和他儿子东东在她家门口挡着一群男女青年不让进她屋。她感到情况对她相当不利，自己不能回家，很危险，那些人肯定是冲她来的，我男人和娃儿们是不会出去惹事生非的。

工人到自家来扯皮闹事不是一次二次，她身经百战，见事不妙，立马拆退。反身就朝楼下急走。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过去都是这样，反正家里有男人和儿女挡架。他们又没惹他们，不会拿他们怎样。

楼下的见郝娥娘反下楼来，有人大声唱：“打得好乐、打得好乐、打得好，革命群众势不可挡。”她急走到大路。迎面走来了一个歪戴帽子邪穿衣的中年男人，他把工作帽捏成鸦戳帽歪顶在光头上，一身脏兮兮。双手背在背后，走路一歪一邪，二不挂五。给人一种看透了一切，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这时他斜眼猫着郝娥娘，边走边慢悠悠地哼：“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酒杯一端，政策放宽；筷子一提，可以可以。”此男人心直口快，人取绰号“放大炮”。后独身一人一直住在单位单身宿舍里。

郝娥娘当没听见，心里害怕。现在她是谁都惹不起。当务之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原来，巨烁准备今天下午下班回家看妈妈，因为今天是妈妈五十周岁生日。“是大生啊！”他对周超说。同时也是自己可爱的小女儿然然满半岁的日子。本来要带小女儿一起回家给婆婆庆生，但是自己确实工作太多，想休息一天有点难，会影响到大家的事；再者今天妈妈可能知道她退休回家，情绪一定会很糟糕。所以他就准备晚两天再带女儿和媳妇一起回来。想到自己的美丽、漂亮可爱的小不点女儿，巨烁心里就会犹然升起幸福感；生活很美好，充满了希望。

二年前，巨烁和刘紫媛分手后，抱着“宁缺不烂”的思想，没有再谈恋爱。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业余时间和同学朋友开了机电公司，整日忙得不易乐呼。

每次回家，巨海良都要念叨：“你娃该考虑结婚哟，快三十的人了。”

“爸你不用担心，到时你只管抱孙子就行。”巨烁乐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