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玄眦将茶拿去煮,又拿了一个棋盘来,与楚巷下了一盘,不过半个时辰便败下阵来,楚巷叫着:“哈哈哈,我以前读私塾的时候就经常和表兄弟们一同下棋,连先生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玄眦将棋盘推到宋榷面前,“大哥,你来同楚公子下一局,可不能让他得意太久。”
这一下就从正午时分下至了日落时,楚巷抓着一粒黑子,半天不落,玄眦急得推了推他,楚巷恼了,推翻了棋盘上所有的黑白子,将手一摊,“不下了,不下了,你们宋家联合起来欺负我,就看我好欺负!”
“我宋家联合欺负人,我宋久安怎么不知道啊?”久安自门外进来,端了一盘醉仙楼的桂花糕,“我特地去醉仙楼买的,这个时节吃桂花糕最好了。”
楚巷一下子坐起来接过久安手中的盘子,塞了一块进自己嘴里,又递了一块给久安,就是不给宋榷和玄眦,一脸开心地看着久安,说:“还是我的小久安对我最好,这醉仙楼的桂花糕是顶好吃的,”然后转头看着宋榷和玄眦,“就是不给你俩吃,眼红死你们俩。”
久安抢过楚巷护在怀里的盘子,递给玄眦,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坐到楚巷身边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同个孩子似的,输了盘棋罢了,闹什么脾气。”那宋榷可是下了千百年的棋了,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下得过他。
“好了好了,回家吃饭啦好不好?”久安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在座的三位“小祖宗”。
“那这样我请大家去醉仙楼好了,”他搂上久安的右胳膊,“走吧久安姐姐。”
久安还未有反应,玄眦和宋榷一同站起来,指着久安被楚巷拉住的胳膊,“放手!”
久安与楚巷一起愣在了门口,手也忘了松。玄眦走上前,将久安的手抽出来,自己握着,“我回家给你做焖鸡好吗?”
“醉仙楼也有啊!”楚巷依旧不依不饶。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啊,宋榷黑着一张脸站在窗口不说话,完了,宋榷生气了。
她甩开玄眦的手,站得离他俩都远了些,“行,今日回家吃,阿巷啊,你先回去吧。”
明明说好了做焖鸡吃的,结果只有一小盘小青菜,久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宋榷也只是堪堪吃了两口,今日不知为何,玄眦也完全没胃口。久安受不了,去街口买了三块豌豆糕回来,三人坐在院中品着楚巷给的龙井,吃着刚买回来糕点。
久安极喜欢那杯茶,“我今日这般忙,你们坐在里屋品着这上等的茶,真是让我觉着不爽。”
玄眦打趣她:“那宋神医今日赚了不少吧。”
她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足足八十两银子,给城西葛家那小儿子看了次伤寒,抓了十几贴药,怕是他药都还没吃完,病就大好了,”她将壶里最后一杯茶倒进自己的杯盏里,一饮而尽,“不过今日接收的另一个病人,情况着实有点严重,处理得不好,整条腿都得废,我的千年人参都给他补身子了,赔了千两银子呢。”
她晃了晃自己的空茶杯,“茶没了。”
“我再去沏一壶吧。”玄眦刚起身就被久安拉住。
她看向宋榷,“宋榷,你还有酒吗?咱们三个姓宋的还没一起喝过一盅呢。”
宋榷去取了他珍藏多年的梅子酒,一脸不开心地砸在桌上,他按住久安来拿酒瓶的手,“你叫我什么?”
“宋榷。”她回答,他的脸阴了一分。
“师父?”她再答,他的脸更阴了。
久安心里打起了小鼓,完了,神仙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你今日叫楚巷叫阿巷?”他挑着眉望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几分,“他可是你笙珩叔。”
玄眦看两人气氛不对,呵呵笑着接过两人按着的酒瓶,给三人各斟了一杯,笑着说道:“这梅子可是流波岛后山那棵老树结的,师兄可是珍藏了好多年呢,快喝。”
久安和宋榷闷闷地各自喝酒,玄眦一人说了许多话,他不怎么饮酒,酒量浅得出其。不过片刻就伏案睡着了。久安和宋榷面对面坐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谁都不肯认输。二两酒下肚久安就不太正经了。
她说:“宋榷,每回我喝得这般烂醉我才敢跟你说些真心话,我们凡人女子这一生至多活个七八十年,我已经三十岁了,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现下都快做婆婆了……”
“我知道,你也是该嫁人了,你以前便说过你喜的是玄眦这般的,但是近日你跟笙……楚巷也走的颇近,你说大哥该如何给你婚配嫁娶?”
她看着他的眼睛,竟不知不觉陷了进去,不知不觉吻上了他的唇,“我至今才知,勾人魂的还有你元止仙君,我喜的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宋榷。”
她记得十几年前在东海,他也这么说过,他说他喜的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江溯樱。
“这一世,让久安陪你过好不好?”
他心软了一下,他给她取名久安,就是愿她一世久安。
“好,那这一世剩下的日子,我陪你过。”
今日没有圆满月色,她却觉得心里被照得亮亮堂堂、暖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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