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阿谀拍马（2/2）

“就你馋猫鼻子灵，锅里弄的鱼。”

云琴手指头点了点云朵的脑门子，惹来云朵不依的抗议。

“小镇子啊，好点没？”云琴拽过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这天气真热，更何况还要靠着热烘烘的锅台，那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恩。”面对云琴关爱的脸庞，赵镇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你到堂屋床上躺躺，扇扇电风扇子，等大姐饭弄好叫你啊。”

“恩。”

灰白色的电风扇一扭开开关，一阵阵的凉风迎面吹来，为这炎热潮湿的空气中带来丝丝的清凉。那电风扇是刘小山在街上二手市场买的，老式的落点扇，虽然到处都掉漆，外观不太好看，但是不影响使用。全家就这一天电风扇，云琴和刘小山把这电风扇放在了堂屋，孩子们的房间。

“小朵子啊，你去家后菜地叫你大姐夫带大奶奶来家吃饭。”云琴一边装锅里的菜，一边说。

“好嘞，大姐，俺马上就去。”

红红的小龙虾，酱香的鱼，绿色的青豆和青椒，满满一大盆的鱼虾杂烩菜，那鱼虾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子里窜，吃的大家鼻塌嘴歪(方言，美味的意思），回味无穷。几个孩子一个个的肚子溜溜圆的，走路都艰难，像一个个的胖企鹅。

云长乐家，云李氏躺在床上，很久没人打理，又是炎炎夏日，房间里散发着难闻刺鼻的气味。已经是正晌午的时间，家里是锅未动瓢未响，冷锅冷灶的，云李氏气的直哼哼，随手能扔的东西都给扔了，更让她难堪的是自己大小便竟然拉床上了。

云美总共没待几天，受不了奶奶的各种蛮不讲理的谩骂和折辱，收拾包裹跑了。大姐云真远嫁到了外地，生的是女娃子，备受婆家磋磨，家里也有一大家子需要伺候，总共就寄来一百块钱就再无其他了，对于娘家的一切根本爱莫能助。二姐云善很小的时候就被送人了，虽然云李氏后来见云善日子红火，让云长乐去过几趟。只不过云善记恨于小时候云李氏的虐待，相对于养父母的良善，对于云家根本无感情可言，更别说对云家施以援手了。

云长乐干完活回家，就面对这一屋的狼狈还有老娘的谩骂，默默的蹲下身收拾了。儿子云俊在锅屋，刮着锅里早上剩下的冷饭，满脸的脏污，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汗腥味。

云长乐心中一酸，去打了盆水，给儿子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草草的下了一锅面条，给儿子装一碗，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端着给老娘的面条碗里，小俊子自小就是备受宠爱，一家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吃穿虽说不是村里最好的，那也是全家最好的，哪里过过今天这样的日子。老娘吃完之后睡下了，云长乐自己胡乱的吃了几碗冷面条，拖出大盆，开始清洗老娘换下来的脏污衣物。

“大（爸），俺妈么上哪去了？”

云长乐挥汗如雨的费力搓洗衣服的时候，不知何时云俊来到他的身后。云长乐搓洗衣服发手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底底的说：“小俊子啊，你妈么到远落特（地方）打工赚钱去了。”

“可俺奶说，俺妈么死了。。。俺不相信。旁边邻居有的说俺妈么跟你离婚，有的说俺妈么跟拐男人跑了，不要俺们了。大（爸）你说俺妈么打工去了，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

云俊眼泪汪汪的看着云长乐，云长乐心底一声叹息，该来的总归躲不过去，这个家，散架了。

“大（爸），你把俺妈么找回来，你把俺妈么找回来，俺要俺妈么。。。”

看着云长乐沉默不语，那这一切都是真的喽？云俊心里一塌，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横飞。

“小俊子，你妈么，不会回来了，乖儿子，听话，俺们爷俩以后好好过，中不中？你是俺家唯一的男丁，以后大（爸）就靠你了。。。”云长乐搂着兀自挣扎不休的云俊胖嘟嘟的身子，眼泪无声的浸入云俊才换的汗衫子里。

一家乌烟瘴气，昏暗低矮的地下赌场里，一群男人当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赌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