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划（1/2）

时间支配者并没有察觉到人们对于自己的流逝有多么不满，不多不少，楚晛的葬礼如期而至。

那天一大早，应旻从诊所出去，赶往远在城市另一头的葬礼现场。

“喂，有什么事吗？”应旻接起电话，将车子停到路边。

“晛，抱歉，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是相宥温润的声音，仅是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组织扣留了组长，说是让她集结组员，结束‘雪狼’的任务。”

应旻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你说清楚点。”

“这一次，组织想彻底清除雪狼的势力，摧毁它们的老巢，所以临时下达了命令，说让一直控制任务进展的血影来结束这一场纠缠。”相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应旻却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关心他，“晛，我知道，这次任务对你来说很勉强，你若是不想来，组长应该会想办法把事情拖到你的申退批下来的。”

应旻敛眉不语，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的脸上打下晦暗的阴影。就在相宥怀疑应旻是不是已经在等他挂掉电话或者晕过去的时候，应旻开口了：“去，怎么能不去呢。”语气中竟然有着别样的调调，“这件任务从头到尾参与最多的是我，情况掌握最清楚的是我，组织怕我走后没有人接手这件任务，急着下命令也是可想而知的，我也是，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申退的事，等我们把这件大事解决了之后，再说吧。”

“可是，你的替身……”相宥的声音有些犹豫。

“我出了这么多任务，连重伤记录都只有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死了。”应旻笑了，重新发动车子，“等着，我去一趟葬礼，然后跟你联系，我们集合，和组织交涉的事给齐交交代一下。”

“恩，好吧。”相宥的声音中透露出无限的包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挂了电话。

应旻在相宥挂了电话之后眉头立刻紧缩，这一个电话，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雪狼”的任务是自己和蒋黎一起控制着的，就算没有了自己，蒋黎也完全有能力把这件任务进行到最后，不至于就紧迫成这个样子。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应旻看着快到葬礼现场，将车在不远处停下，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认认真真的开始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

葬礼现场甚至有些素净，人不多，毕竟楚晛生前也没有和太多的人有过接触，接触过她的人，不是被人杀了，就是被她亲自解决。应旻看着人群寥落的葬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现年到底错过了多少。

申橦自己开车来到现场，没有带羽辰，看着寥落的葬礼，有些懵，自己见过在宴会上游刃有余的楚晛，见过在任务中杀伐果断的楚晛，却从来没有想过，楚晛真正交好的朋友有多少。

事实上，应旻根本没有送出去多少请柬，来的人要么是知道这是一个假葬礼，要么就是应旻想真正断了他们对于楚晛的印象和记忆。为了今天以新的身份出现在申橦面前，应旻洗去了脸上高傲的装扮，换上了比较柔和的妆容。应旻进入葬礼现场，看见申橦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望着自己所谓的“遗像”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好，我叫应旻，请问我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应旻走到申橦面前，递上自己的名片。

“我叫申橦。”申橦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却看见了自己近段时间熟悉的诊所名字。

“我是晛晛的心理医生，冒昧了，请问您和晛晛是什么关系呢？”应旻笑得温和端庄，全然没有了身为楚晛是的高傲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