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3（1/2）

苏末将工作的事暂时放到了一边，她当然没有别的面试要去，即使有公司让她去，她也不会去。她窝在叶念的家里闭关，用所有的时间来研究那本残破的日记中所看到的那个人，和现在所调查到的情况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冷静，克制，专情，没有任何风流韵事，她们曾经在某个商场“偶遇”。但当时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只是在专心的帮未婚妻整理衣领。那不是个容易解决的男人。除了需要一张出众的外表，还需要攻心，难度很大。

苏末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处境，然后点燃一支烟，她烟瘾并不大，只是有时候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会抽上几口，那并不是女士香烟，而是一种薄荷味的男士香烟，看着烟雾在眼前缓缓散开来，她觉得有些恍惚，起身去看冰箱，啤酒已经喝光，苏末想她是不是在家里呆的太久了。

她去洗手间洗漱，镜子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仿佛个陌生人，却又似曾相识的样子，她努力回想那些能想起来的童年时光，可那些记忆太过久远，只能在脑海中模糊搜索到片段的碎片，或许她那时有4岁了吧，有一次在镜子里偶然看见自己，就好像是这个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脏，不邋遢，不让人厌恶，可那却是她，真的是她。她总是想不起来父母的脸，更别提被母亲拥抱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撒娇是什么滋味，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老师嫌她头上有虱子，给她剃成了光头，接下来她便一直是短头发像个男孩。那是个让人不得不快速成长的地方，他们必须要在大人面前伪装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好处。她记得第一次梳辫子已经8岁了，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温暖的小手，她说她愿意的话，可以叫她姐姐。

苏末及时将回忆拉回来，突然想出门走走，拦了个车，车开了一个小时到了34号院。已经是初秋，爬山虎爬满了整面红墙，几乎不留一丝缝隙，风口的几处叶子已经微露秋色，它们似乎忘记了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它们也不会记得，植物怎么会有记忆呢。苏末站在2号楼的树荫下看着粉刷一新的墙面，褚红的颜色仿佛凝固的鲜血，已经是秋天，空气怎么好像涂了胶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苏末的头上密密麻麻的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泛上心头，她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感叹些什么，电话铃声将她拉回了现实。陌生的座机号，她心里咒骂哪个不长眼的这会儿打电话，还是接通了电话，这个不长眼的人是个女人，中规中矩的声音仿佛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一样端正。“是苏末小姐吗？”

“是我。”

“我是昌华实业公司的人事部，通知您下周一到公司人事报道，请带上学历证，两寸证件照……”

苏末突然有些蒙了，如果她没有痴呆或者失忆的话，她记得当时清楚的告诉她们复试以后三天通知结果，所以三天没接到电话的她已经自动退出被录取的幻想了，现在在经过了很多个个三天之后，有人通知她去上班，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好笑，像电视剧一样波折起伏，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结果，她只能寄希望于，肯定是新上任的秘书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比如车祸，疾病，所以她作为第二候选人被临时顶上，虽然她也觉得她有这样的想法显得十分恶毒。

在周日的大半夜，叶念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她回来的真是时候。苏末正好为第二天要去上班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失眠。她听到叶念回来的动静，披上衣服出来，虽然是深夜，叶念脸上丝毫不见倦态，眼睛里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她穿着白色及膝长裙，那模样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要多让人怜爱就有多怜爱。叶念正要坐到拉杆箱上换拖鞋，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眉头一皱，“你不是梦游呢吧？”

抬头又看，苏末的双眼似乎有焦点，于是松了口气，“怎么把空调开这么低，是欲火焚身了吗？以你一贯的作风来说这么晚没睡就算了，还这个德行，是不是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苏末没回答她，却问，“你先告诉我，你跟老高是怎么回事？”

叶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经过苏末的时候，苏末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先告诉我，你跟老高怎么还在一起，难道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你就是离不开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活吗”

叶念顿时暴怒，“我的生活怎么就见不得人了，别用这种圣母一样的口气来教训我。”

叶念烦躁的甩掉了她的手，“你觉得见不得人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是另外一种风景，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没有资本去得到呢。”

苏末冷笑，“纸醉金迷，用青春去换这种短暂的风光，你还能再换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