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次相遇（1/2）

第一章再次遇见

街道的两旁落满了梧桐的枯叶，树上零零散散还挂着几片。

寂寥而冰冷的季节。

风，渐渐寒冷，冬天就这样来了，似乎总透着伤感。

天快黑了下来，我被酒店闷热的空气逼得透不气来，围上围巾，戴上帽子和手套，走出酒店，踏入这个有他的城市。

这就是汇聚了时尚，浪漫，出土美女帅哥的城市-----韩国首尔？

我推开酒店的旋转门，迎面刀子般的寒风扑头盖脸的刮来。冻得我又把头往里缩缩，把围巾拉得更高。

随手找了辆出租车，和师傅说：“首尔航空大学。谢谢！”

上大学的时候，报了社团专门业余学了韩语，当时韩风正浓的时候，小女孩都被韩剧忽悠的不行，都憧憬着自己能遇到像韩剧里出现的那种多金，帅气，又体贴的男人。自然我也不例外。

有名的，没名的韩剧我几乎全部看过。

因为我的兴趣浓厚，加上看的，听的多，学起韩语来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街边的景色从眼前划过，想着可能就在今天他也从这边经过。终于我来到了你的世界，你生活的地方。现在你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是离你越近我的心跳的越是那么的明显，就像你在我身边。

“小姐，是中国人？”大叔看着后视镜中的我，用蹩脚的中文问。

我点点头：“是的，大叔怎么看出来的？”

他还是恢复韩文，估计也就会那几个词：“中国女孩子看上去清秀，韩国女孩更老陈。中国女孩子看不出来是上学的还是上班的，韩国女孩子上学的却像上班的。”

“是吗？”看着大叔这么热情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叔把韩国有名的景点、有名的吃的，哪些地方外国人常去的怎么去的像导游一样给我说着。

他说他的，而我的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到了。”出租车大叔提醒着我。

我硬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来，道了谢付钱下车。

虽然到了寒冬季节，又是这傍晚时分，还是有很多学生，成群结队的进进出出。果然如司机大叔所说的，不同于国内大学生的朴实，韩国的大学生时尚很多，也呱噪很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来到这边，难道还想再见他一面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

“老西，老西，在老西。”申东贤从后面跑来叫我。

我无数次的翻着白眼，对他举起拳头。“不是‘在老西’，是赵老师。卷舌音，卷舌音。”我把舌头卷起来，夸张得示范给他看，“教了你们那么多次，你怎么还‘在老西，在老西’的。”

“呵呵，中文很难。”他竟然冲我撒娇。

“唉。。。那还是说韩语吧！”我用韩语说。

“在老师，孤单不孤单？”东贤完全不理我，还是用他那刚学了一个星期的蹩脚中文说着，不过‘孤单不孤单’很标准。

我愣了两秒钟，“哈哈哈哈。”得大笑起来。

那还是还在上大学的时候，社团的韩国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在一家半导体的韩企教中国职员最基本的韩语发音。

韩国人比较注重外表，一些韩国人尤其是男人，中年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女孩，所以我还兼着给韩国人做中文家教。

在那我遇到了他。

“啊。。。。”

我被一个迎面跑来的男生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地直吸气。

“你这人走路专心一点。”应该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一身米色呢子披风大衣，头戴蓝色针织帽，男孩恶狠狠的冲我说。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生硬得扯出难看的笑容。“先生，现在是我被撞到哎！”简直没礼貌到极点。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韩民国的礼仪之邦吗？

“你没看见行人都是靠左行走的吗！”男生看我一直坐在地上，指着路边的行人。

我看过去好像真的是呢！可是汽车不是和中国一样靠右的吗！为什么人就得靠左？莫名其妙的国家。

算我倒霉，第一天来韩国就遇到个没礼貌的家伙。

这时身边的行人都朝我们这边行注目礼了。我赶紧忍着痛，先爬起来再说。别再异国他乡的还给我们中国人丢脸。

“下次小心点！”说着弹弹自己的衣服，转身准备离去。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我也掸掸屁股上的灰尘，冲着他的背说了句中文。

“你是中国人？”他转头问我。

呃——他竟然听得懂。

我抬头看他，赫然发现他也有和某人一样的单凤眼，再仔细看神似也比较相像，我一时入迷的盯着他。

“赫——”他被我盯得竟然脸红起来了，“中国女孩子都像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吗？”

我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嘀咕着：“你脸上有没有贴着‘请大家别这么肆无忌惮打量我’几个大字，那样的话肯定不看。”

“你嘀嘀咕咕说我坏话是吧？知道我听不懂。”

“没有，没有。”我微笑着抬头，“怎么可能呢！”

“就算说我也不怕。刚才就是你不对，走在路上要小心点，别低着头想着心思走路，那样是很危险的。”他竟然教训起我来。

“是，是，是。”我敷衍着想这男孩怎么和我外婆一样。

“你敷衍我！！”他顿时用那貌似某人的眼睛瞪着我。

我——我敷衍的有那么明显吗？竟被他一眼识破。

正在这时包包里面的电话响了。

“喂！雅雅。”我的同事打来的，估计是去我房间没有找到我。

我冲他抱歉的笑笑，然后鞠了鞠躬挥挥手准备闪人。

还没来得及跨步，就一把被他抓了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准备走？”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挂了。这下把老娘的火给搞上来了，熟人也没这样挂我电话的，更何况我和他只是陌生人。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你是这个学校学生是吧？”我露出母夜叉的神情，估计他也一时吓到，点了点头。“姐姐可是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的，你还没出社会就这么蛮横，以后必定要祸害人类。”我差点要说出，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话。“你家人就是教你这样对待国际友人的吗？啊！”

“哎！哎！哎！”他用三个哎来表示他完全没有被我胡弄到，“这位姐姐你几几年的？”

“姐姐我肯定比你大。”韩国男人一般在大二的时候要出去当兵两年，按19岁上的大学，就算你大四也得比我小吧！

“身份证！”他摊出手心。

还不相信，好！！就让你在事实面前低头。我从包包里掏出身份证，指给他看：“看见没？”我一把夺过来，嗤之以鼻的收好我的身份证。

“叫哥哥！叫哥哥！”他把他的身份证放在我的眼前，上面竟然还比我大一年，怎么可能！我不敢置信。

他干脆直接不用敬语和我说话了：“这下看见了吧！”他得意洋洋。

然后我只有一个想法：“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大了还没毕业。”原谅我是一个口直心快的孩子。

等我说出来我才觉得自己有多失礼，而且以眼前这个暴力男肯定要发飙了，果然他气得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那边有人在叫你！”我小声地指着他身后一群男孩子。

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到了。

就在他转头那一刻，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阵狂奔。

等跑得自己都失去方向的时候，才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才安下心来。想起刚才雅雅的电话，赶紧回了过去。

“雅雅，我在外面晃一圈就回去，酒店太闷了。”

“依沫，你怎么搞的，从知道要来这边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今天更是如此，一下飞机就看你不对劲。刚才还挂我电话，到底怎么了啊？”雅雅那边很关切地问我。

从毕业就进了这家娱乐公司，一干竟然已经三年了。雅雅比我早进来有半年之久，算是我的前辈。

这次，我们公司准备挑选一家韩国娱乐公司，和我们合力打造新人。所以我们带着考察的任务来的。这次一共来了四个人，我们企划部的老大，我和雅雅，还有个朝鲜族的翻译。

突然说来韩国，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本以为早已把那人忘干净了，可是自从听说确定来韩国开始，就没有一天安神过。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几年前的记忆更是清晰，时不时出现脑海中。

“没什么？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吧！没事！”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而且确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真是，那你就一个人出去晃，也不叫上我。我语言又不通，哪里也不敢去。本来说找上你一起去逛街的，来之前我就查好哪边的化妆品好，哪边的服装好看了。”雅雅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那些东西好像不要钱就可以直接进自己的行囊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老大和南宫还没有回来吗？”我问。

这时华灯初上，大街小巷特别是啤酒吧那样的小店，挤满了大学生。到处弥漫着酒香，还有烤肉的味道，充斥着孩子们行酒令地声音。

老大和南宫受邀去了一家娱乐公司考察。

“刚才打过电话来了，说我们两自己解决晚饭。你看你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吃自己啊？”雅雅直抱怨着，“赶紧回来！我想吃韩国的烤肉，喝韩国的烧酒。”

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见见他口中生活了四年之久的学校，以前一直听他说学校附近的哪家哪家饭店菜好吃，学校哪个系的女孩子漂亮，学校后面半山腰的某棵树上有他刻的字……虽然他经常说以后一定带我回他的母校看看，那却成了永远实现不了的诺言。

“雅雅，要不你打车过来吧！”我把这边的地址告诉激动无比的雅雅。

“这是从韩国过来的实习生。”在半导体公司的年终聚会上，人事部的科长向我们这些老师介绍这批新来的韩国实习生。“，在这半年时间里，他们的中文以后还请各位老师多多费心。”然后转向实习生，“来，每个人自我介绍一下。”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申东贤，他没有很特别，反而他身边的比较秀气、浓眉大眼的男生崔成俊更吸引一大批女生的注意。

他们实习生都是已服完两年兵役，快毕业的大四学生。

申东旭，标准的韩国男生，微卷的短发，细细长长的单凤眼。后来我想我就是掉进那虽小但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去的。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的亲切，抿着嘴，勾出大大的弧度。

“在老西，你做我的中文老师，我做你的保龄球老师吧？”后来，我们渐渐认识，大家约了去打保龄球。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个东西。

自从和这些韩国人混在一起，说话经常中文中夹着韩语，韩语中夹着中文。

“好的啊！不过我是‘赵老师’，zhao，发zhao,”我把舌头卷得很夸张地给他看。

“zhao,zhao,”他练习着，“赵依沫，赵依沫。”

“嗯，嗯，对。”我鼓励他，已经很不错了。

“我练习你的名字练了一个星期了，你的名字还真的很难。”他皱着眉头，“赵--依--沫。”

“呵呵！已经很不错喽！”

“来，来，来，”雅雅又给我倒了一杯烧酒，“别想那么多，我们就好好喝喝。嗤…啊…”吧唧着嘴，“难怪韩国女人也那么豪爽一杯接一杯地，原来和水没什么区别嘛！”

唉——这个视酒如命的女人。

我们两随便找了家比较热闹的啤酒吧。

周围都是喧闹的大学生们，感觉夜，对于这个国家时尚男女们来说，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我再次环顾四周，昏黄的灯光下，音乐没有那般的劲爆，劲爆喧闹的反而是每桌的客人们。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要是平时讨厌烟味的我早离开这里了。

“哎！哎！你看看那边，”雅雅指着我斜后方那一桌的男男女女们，“一直向我们这边看呢！不过那个中间的比较帅，嘿嘿，是我的菜噢！”她捂着小嘴偷偷得笑着。

雅雅虽然生活在南方的城市，可是性子完全是北方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能就是两人比较相似才能如此玩的来。

雅雅盯着我，看我无半点反应：“说说你最近怎么了？”

“喝你的酒吧！这么敏感！”我对她直翻白眼。

“小沫，你回头看看那边呢！一直对我们这桌指手画脚的。不如我们过去拼桌？”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那一桌。

我回转头，那边的男生立马吹起口哨来。我有些夜盲，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那一声哨声给我感觉就像是小流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能因为就我们这一桌两个女人，才引起注意的。”我猜测、

“来了，来了。”雅雅小声提醒着我，对我使眼色，暗示我他们走过来了。

果然，来人站在我们桌边，由于背对的光我根本看不清他长得样子，只是觉得还挺高的。

“嗨！小姐，可以和我们拼桌吗？我们买单！”听声音觉得真轻浮到家了。

“好啊——”

“不——”

雅雅的声音就算在这音乐合着人声吵杂的地方也是那么的明显，直接可以去做女高音。没人听到我的拒绝，这个男孩子已经命服务生来把我们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过去。

这个雅雅真是，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就这么随便。我瞪她。她却冲我笑得暧昧。

“嗨！真是巧啊！”在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准备逃跑时已经晚了。

怎么就是那么巧呢，竟然再次遇到下午那个男生。难怪他们对我这桌指指点点，他早就看到我了吧？

“真巧！”我皮笑肉不笑，雅雅在桌子下面掐我，对我使眼色，应该是问我怎么认识这人的吧！

“这是我同事。徐建雅。”这么多人在场，我想应该给我点面子的吧？！我向男孩子介绍雅雅，“雅雅这位是…….”我突然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有点尴尬的看向他。

“我叫赵依沫。认识你很高兴。”

“徐俊赫，认识你们很高兴。”徐俊赫咧着嘴礼貌的笑着，勾出完美的弧线，我甚至觉得下午那个人不是他了。

啤酒吧的夜色灯光下，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着人们的心。

疯了，我感觉自己快疯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真的疯了，我觉得眼前这人与某人实在是如出一辙，之前看见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度觉得很像，后来顾着吵架……如果不是名字完全没关系，我肯定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的。

“徐俊赫……”我默念着。

“是的，我的名字在韩国很普遍的，可能你听得耳熟。”他笑着，手指身边的人，“那些是我的朋友，不嫌弃的话一起过来坐吧？”

雅雅那个开心的，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和他们语言不通，不过徐俊赫好像会一点中文，他们似乎沟通的很好。

一桌的男男女女，他给我们两介绍说是他的同学，很难看出在座的都还是学生，和中国的大学生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中国的大学生停留在我的记忆中的还是很纯洁的，尤其是女生很少会和男生喝酒喝得这么疯狂，打扮也是，中国的大学生比起韩国学生来说还是比较土的，这些学生给我感觉像在社会上已经混了很多年一样，穿着打扮比现在的我还成熟。看来之前出租车司机是很了解中国的。

男生们对我和雅雅还是感兴趣的问东问西着和我两找话题聊天，而女孩子则用不肖的眼光瞥了我们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