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苦寻有果（1/2）

豆大的水滴，从石壁上滚下，顺着竹槽，划出弧线，落在下方的铜罐上，叮——悠长的清脆声，仿佛扫开了世界的宁静。穹顶上的荧盘，散出的白光，掩盖了它四周那些点点的亮。

假山旁的绿地上，铺着草席。老迈的身体躺卧在其上，眼前的一盏清茶早已放凉，这是欣赏而非品尝的茶，那茶中倒映出的荧盘，在他呼吸之间荡漾着，他雅称它为：“茶中游月”。

吱呀——远处传来木板被掀起的声音，强光突然照亮了那一小片地方，一个身影漫步而入，来人点亮手中的灯笼，又合上了木板，放轻脚步，顺着石阶，来到老人的身后。

“相爷——”他轻唤。

“说吧——”苍老的声音，让来人眼前模糊的身影变的清晰。

“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帝和皇后已经和好如初。”

“哦，可有原由？”

“皇帝先是去了锦绣苑写了些什么，写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随后便邀皇后去了新造的那座宫殿，刚刚得知，那宫殿已被皇后定名为‘星辰殿’”。

“呵呵——”低沉的笑声，让清茶晃出了茶盏。“那‘星辰殿’可比老夫这里？”

来人摇头，可又觉不妥，便应声回道：“比不得，据说那月只是一颗颗小宝石拼成的月牙。”

“唉——缺者思盈，满者恋亏！”

静了片刻。

“相爷，皇帝还召回了太子与公主”。

闻言，老人缓缓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来人忙上进搀扶。老人摆手，示意他让开。无奈，来人只能后退。

老人深深喘息了片刻，方才问道：“可知皇帝的用意？”

“不知”。

“可查清左都御史张世昌一家的命案，是何人所为？”

“只查清那一伙人，先前一直藏在东城丁字街的一座老宅里，我们的人去了后，他们已经离开了，至于幕后之人，还不清楚。”

老人点了点头，“白卫城送来‘上都’那些个物饰，何时能到，还有那个金玉生，可有消息传来？”

“快则两日，慢则三日，我们的人一直都跟着，自从上次金玉生传来消息，至今还未有消息传来，估计那刚降世的仙人，他们尚未寻到下落”。

唉——老人挺了挺佝偻的背，望着上方的荧盘长叹一声，“这是要乱啊！”过了半晌，他又轻笑：“呵呵——乱了好，那个道士可有消息？”

“没有，皇帝在找，皇后在找，我们也在找，还有那个景王也在找那个道士，这么多年了，大家一直都在找，或许那个道士只是个传说，又或者他已经不在了！”

老人摇头，“有的，他应该还在人间，只是他藏的深、藏的远罢了！”

“当年见过他的有六个人，皇帝、皇后、景王，另外三个，二个我们确定他们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当年只是个孩子，现在也不知去向”。

老人摆手，“算了，继续查吧，要多派些人手，盯着景王，要是那位道士想自己出现的话，必定会先找上景王。”

“是——”

“去吧，老夫还要在这待一会。”

“是——”来人搁下灯笼，抱拳一礼，又提起灯笼，转身轻步离去。

听着身后脚步声远去，老人轻叹低语，“唉——缺者思盈，满者念亏！”

白卫城城南的街道拐角处，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木楼前，一道大大的茶字旗摇摆着。

一楼大厅正中央，一长条桌，一高背椅，一儒雅中年说书人，四周静，唯有他的声音回荡：“话说仙女降世，彩霞满天，神曲入耳，那全城百姓见了无不下跪膜拜。仙女左手神器白光连闪，右手仙包可容万物。哎呀呀——好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迹。客官，您要问那神器到底有何神奇，听我与你道来，只见那神器白光一闪，您的相貌便被吸入神器，您那三魂便被吸走一魂，你那七魄便少三魄，咦——您可别不信，话说当年有位浪荡小王爷，贪图仙女美貌，想之与其邂逅，岂不料……”

听到这，二楼甲字雅舍中，正坐着饮茶的龙轩景，眉角狂跳。

立在他身后的侍卫胡大怒了，呛的一声拔出腰刀，“王爷，我去宰了那说书的！”

龙轩景愣了半晌，才摆了摆手，“算了，一个说书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