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医院初遇占零（1/2）

如果我的耳边谁是第一聒噪的人的话，那么不二人选就是陈晨，以及在她口中经常出现的人——占零。

宋州市终归是沿海地区几大发达城市之一，人多钱多的同时，病人也多。

头顶处一个空调出风口汩汩送着热风，我排在长长的队伍最后，焦急地不停看表，十几分钟过去，却不见队伍有半点向前移动的迹象。我用手不停煽动，脸上越来越热。

忙碌的医护人员，穿梭在病人和家属之间，看着他们，我的心情有种异样的情绪，惋惜、憧憬还有后悔，如果现在我还坚持在裕华医院护士第一线，和陈晨他们并肩作战，每天为挽救病人的生命争分夺秒，自己的价值完全体现在匆匆的脚步和留下的汗水里，那是怎么样畅快充实的人生？

可是现在，我只能靠在家乡小镇的诊所打工为生，还要照顾瘫痪的父亲，收入不稳定，一家的重担都在我身上。而且，以后还会有一个孩子。

漫漫人生路，好难走。

“不好意思，急诊病患，借过。”

两个护士推着急诊担架步履匆匆地往电梯方向赶，人太多，环境太嘈杂，即便护士一再提示让行，可还是有不少人挡在担架前面。

“不好，病人血压急速下降，生命体征越来越弱，马上联系占医生。”

一个护士离开，另一个护士继续推着担架车，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出于本能，我几步跑了过去，拉住担架车对护士说：“马上采取急救，做心肺复苏，如果继续等在这里病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帮我固定滑轮。”我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一下下地给病人做急救。

“大叔，您要坚持住，你现在在医院非常安全，我们会竭尽所能帮您度过难关，所以你要有信心，我们一起加油。”手里动作不停，我轻声安慰着病人。

这是江栾书曾经教我的，在抢救病人时，也要给病人打气，病人虽然昏迷，潜意识都有生的强烈愿望，这个时候最有帮助且及时的莫过于言语上的鼓励。

黄金十分钟的抢救时间，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汗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手腕处酸软了下来，病人依然没有任何苏醒迹象。我加大手部的力量，肚子却不小心撞在了病床栏杆上，动作慢了下来。

周围聚起了病人家属，我对面的护士焦急地不停按着电梯，正当我以为病人抢救不过来，一双温暖纤长的大手附在我的手上，我吃惊地沿着手掌直上。

他带着蓝色的口罩，露出的眼睛狭长而明亮，我愣怔的片刻，他已经随着我的手掌继续按压了下来，“一二三，一二三??????按压的时候要有节奏，力量也要均衡，一二三，一二三，我随着他的动作和力量，一下下地按压在病人的胸口。”

病人渐渐有了意识，体征显示器终于有出现了波动，病人彻底抢救了过来。

“带去急症科，张主任在那里等着。”他朝一个护士说道。

病人被推走，周围响起一片鼓励的掌声和称赞声。我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情又激动又兴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在初到钰华医院时候抢救第一个病人时的感觉，就是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几乎情不自禁的流泪。

“你做得很棒，只是力量欠缺。”男医生缓缓问道，“你之前做过护士或者相关的工作？”

“恩，我以前做过护士。”

男医生点了点头，“很好。”他摘下口罩，右手伸向我，“我叫占零，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占零？他是占零？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占零，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陈晨会对他如痴如狂，他果然是人中佼者，无论相貌还是医术。

“你好。我叫赵晓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占零了。”我微笑着回握住他的手。

占零吃惊，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你认识我？”

“当然，不只认识，而且非常熟悉。”脑海中立刻呈现出陈晨捧着双手从跟我认识的第一天就在介绍着占零，对他的事，我耳濡目染之余，也就了如指掌了。

“哦？”他好奇地抄手于胸，“怎么说？看来是个有趣的故事。”

我但笑不语，冲他摆了摆手，“我还有事，他着急了。”我指着肚子。

“需要我帮忙吗？”他看了看我的肚子，问道，“我和妇产科的大夫很熟，也许，他们并不介意我走个后门。”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对别人不公平。”

“很高兴认识你。”占零说。

“我也是。”

一通的检查后孩子状态还是不错的，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医生建议我适当运动，为生产做准备。第一胎生产困难，这是我到护士学校第一次实习就被告知的常识。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赵晓珍。”

在医院门口，我再次遇见了占零。

“一天遇见两次，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