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遇英雄如戏（1/2）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城乡结合部的医院这个时候病人很少，值班大夫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询问一番后，开了张超生波检查的单子给我。

“为什么不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腰？”

在来的路上，男人问了我的情况，我告诉他我怀孕，肚子很痛，而且腰部好像也受伤了，我当然知道x光对于孩子的影响有多严重。男人哦了一句，“放心，依我的经验，你的孩子没问题。”

他说话声音很悦耳，也许用悦耳来形容男生的音色并不合适，可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词语来。

医院的条件设施很差，长椅破损严重，坐起来并不舒服，我披着他的皮衣和他并排坐在长椅上，等着检查结果。

长椅挨着窗户的位置，窗户并不严实，偶尔会有风吹进来，他坐在我的上风向，能闻见他身上很淡的烟草味，明明我对味道十分敏感，却不觉得刺鼻，反倒很好闻。

“谢谢你，万分感谢。”我慢慢落下自己的视线，“今天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以为我会死。”我甚至想好了当自己变成厉鬼之后，会先找哪个混混去报仇，呵呵。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调整好坐姿，将腿伸直，背贴在椅子背上，双手插进口袋，很悠闲地靠坐着。他的腿很长，牛仔裤包在腿上肌肉也很有张力，“死哪有那么容易，蝼蚁尚且偷生，你是一个身体两个生命，不要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

“你好像很了解孕妇？”我移回注意力，他刚刚安慰我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是有过经验的样子。

“没有，凭直觉，我的一向直觉很准。”他说得云淡风清，转头看我的时候倒有几分俏皮。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长相，那是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的面容，那种由衷赞叹的感觉，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

在后来与他的交往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地问过我，为什么当初看清楚他的模样后会那么的目瞪口呆，好像个白痴。

我笑着说，“我第一次看到明明那么白净的书生脸上，会留着那么粗犷的胡子。”

“是吗，希望你的直觉是准的。”我抚摸了下肚子，这个时候确实比在胡同的时候要舒服多了，小家伙在肚子里很老实，“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胡同里？你住在那附近？”

“你怎么会惹到他们？”他摸了摸胡子好奇地问，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看了看我又放了进去。

我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他做每一个动作之前都很喜欢摸一下他的胡子，以至于他两边的胡子都有被习惯性地抚顺过后的平整。

我摇了摇头，很难形容自己劫后余生的心情，“如果我说因为我碰巧看见他们打人，被抓到后，有因为自己是个眼睛很亮的孕妇，所以被他们看上了，你会怎么认为？”

他诧异一惊，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而后脸颊有些微红，“你真有意思。”

我翘了翘嘴巴，安抚着肚子里的宝贝，“你的功夫真好，就像电影里武功高超的大侠。”

男人闻言陡然抖擞了起来，翘起二郎腿，手里一下下地甩着打火机，嘿嘿笑：“我就是大侠啊，喜欢行侠仗义。你是我救的??????第10个受害者了，或者更多，我也记不清了。”

真的假的？

他的样子很好笑，很装，觉得很幼稚，看上去却又很可爱。

我和他相视一笑，他像是在故意将自己扮的很凶狠，但在笑的时候，却天真无邪的像个孩子。嘴角打开好看的弧度，牙齿很白，皮肤很白，头发短的几乎可以看见头皮，眉毛并不突兀或者很有棱角，是很随和的向下，陈晨曾经说过，这种面相的人，天生就是个烂好人。

两个人无言坐着，但不觉得尴尬，打火机“咔叮咔叮”的响声，柔和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这一刻很微妙。如果说在劫后余生的大喜之后，有什么最想做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想安静地待着，然后喝上一碗压惊茶，等着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再庆幸自己是多么幸运。此刻，这位年轻的救命英雄，就是我的压惊茶。

“赵晓珍哪位？”

“在这里。”

“拿去给大夫看看。”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天空晴朗了，星星亮的清澈，我和他一前一后地往宾馆的方向走，因为没有外套保暖，他耸着肩膀，时不时会回头看我是否跟上他的步伐。

“你应该和大夫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就是??????”

“我和你的关系吗？”男人突然笑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也不吃亏啊。”

“??????”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