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221.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2/2）

秦皓然笑了：“从谁开始说呢？——从年龄最大的开始吧。王老师不算，王老师是评委。杨定保，你年龄最大，你先说。申明一下，后面就不按年龄排了，谁愿意先说都行。”

秦皓然口中的杨定保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此人中等身材，五官端正，面相和善。只见他坐正身子，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留着披肩短发的女同志对视了一眼，笑着开口了：“秦总指名让我先讲，那我就讲一个。这是实实在在的真人真事，既不是从书上电视上看来的，更不是道听途说来的。——事情发生在五十年前的农村。一个姓杨的老汉生了俩个儿子，大儿子在乡下务农；二儿子在镇子里做点小生意。俩个儿子年龄悬除不大，在同一年完了婚。不久，大儿媳接二连三生了五个儿子；二儿媳紧赶慢赶生了五个丫头。那时候反正也没有计划生育，二儿媳就想着再生个儿子。杨老汉会木工手艺，在公社里上班，拿着国家的钱，在当地也算是个有钱人。因为孩子多，老大和老二就找队里给批了一处宅基地，一溜盖了十间大瓦房，大儿子住东边五间，二儿子住西边五间。老俩口还住在老房子里。二儿媳想再生一个儿子，大儿媳就劝二儿媳说：五个丫头行了，你要真想要个儿子，我和你换，我五个儿子随便你挑。我的儿子和你的儿子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姓杨。今后给你们养老送终。二儿媳嘴上没说啥，可还是希望自己生。不久，二儿媳怀孕了，对大儿媳说：姐姐，如果这次还是丫头，我就认命了，再也不生了。临盆时，二儿子出去有事了，不在家，是大儿媳带着接生婆来的。孩子生下后，昏昏沉沉间，大儿媳趴在二儿媳的耳边说：“妹妹，是个死胎。你别难过，我出去帮忙替你埋了。二儿媳掉着眼泪说：姐姐，你让我看看。大儿媳说：妹妹，还是个丫头。就别看了吧，看了心里难受。二儿媳掉着眼泪说：姐姐，你将我给她缝的新包裹包上。大儿媳答应一声，抱着孩子出去了。那是个深秋的夜晚，天阴沉沉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大儿媳走到远离村庄的一片空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泥铲，将孩子放到一边，硬着头皮想给孩子刨个小坑。没刨俩下，突然，身后响起了狗吠声。先是几条，不一会就是几十条，围着大儿媳狂吠不止。大儿媳惊恐万状，铲子也扔了，孩子也不管了，跌跌撞撞、失魂落魄跑回了家。大儿媳抱着孩子刚出门，二儿子就赶回来了。听说孩子没了，二儿子也很悲伤，但还是劝自己的老婆说：没了就没了，你也别太伤心，身体要紧。等你出了月子，我们从大哥大嫂家过继一个，反正都是老杨家的根。又商量着过继哪一个孩子。正说着，他家的大黄狗狂吠着，用前腿狠命地抓门。二儿子觉得奇怪，打开了门，只见大黄狗嘴里叼着个包裹，眼看着主人，将包裹轻轻放到地上。二儿子好奇地蹲下身子打量着包裹。这一看不要紧，把二儿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二儿媳忙问怎么回事，二儿子哆哆嗦嗦地将包裹抱到老婆面前，二儿媳一看，失声叫道：这是我孩子的包裹。只见那包裹里的孩子正睁着俩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第二天一大早，二儿子一辆架子车将老婆和刚出生的婴儿拉到了镇子里。不久，二儿子将乡下的房子拱手让给了哥哥。”

杨定保的故事讲完了，所有的人都怔怔地，还没有从故事里走出来。

“二儿子为何要带着全家离开？”良久，坐他旁边的披肩卷好奇地问道。

杨定保笑了：“二儿子夫妻怕事情败露后大儿媳在乡下无法做人。”

“大儿媳为何要欺骗二儿媳？二儿媳孩子的死活与大儿媳又有什么关系？”另一个比较年轻些的女人问。

“大儿媳这样做不就叫‘损人不利己’吗？二儿媳没了孩子，她自己的亲骨肉不是还要过继给老二吗？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定保笑着回答说：“大儿媳儿子多，本来想着老二家都是女孩，等孩子大了相继出嫁，家中的房子就留给过继给老二的那个孩子了。千言万语一句话：贪欲害死人。”

坐在杨定保对面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同志愤怒地说：“大儿媳这么恶毒，老二俩口子不该放过她。”

“圆圆，你错了。”杨定保说，“老二俩口子放过她，不是因为她是大嫂，而是因为她是大哥的老婆，是五个侄子的母亲。万一大嫂有个三场俩短，大哥怎么办？五个侄子怎么办？所以说：保全别人也是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