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一个多月来，明蔺城这边已经和天墟部打了三次仗了，每次祁元都以防守为主，尽量避免被天墟部的人带远，都是在城郊处迎战而已。

“大人，我们的军队明明比天墟部的人多，为什么还要防守，直接进攻就好了。”冯鹰说出了大部分人的疑虑。

“现在是十月了，我相信天墟部的人比我们更急。”祁元淡淡道，“游牧的天墟部不比我们璃朝，他们冬季没有青草可供牲畜食用，所以必定会着急着攻下我们。”

冬季北部无粮草，西部风沙大，天墟部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力量才有攻打璃朝的能力，如果被耗尽粮草，那么他们自然不战自败。祁元心里有数，其实天墟部攻打璃朝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往年冬季他们都需要用马匹和皮草来换取璃朝的粮食，才可能过冬，这次他们不过是想借多年积蓄的力量一举攻下璃朝，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击败天墟部。

果不其然，又一个月过去，已经是十一月寒冬了，天墟部的人越来越频繁地想攻占下明蔺城，在前一个月他们还可以凭借在恪城搜来的粮食度过，随着存粮的减少，他们也开始着急了。

天墟部的营帐中，有一座高高耸起的营帐，那是天墟部的首领巴多赞的营帐，铺着厚厚的羊皮的暖榻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嘟嘴道，“早就让你们不要攻打璃朝了，偏不听，现在好了，存粮也快用尽了，族人也死伤了那么多。”这女子由着北方女子的圆脸，脸红彤彤的，虽是北方女子却也娇美，她的头发编成了许多小辫子，正垂在背上，脚下穿着靴子，更加显得干练。

“好了阿达雅，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再想办法。”

“哥哥，你想什么办法呀。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在大草原上，像雄鹰一样生活多自在，为什么非要和他们中原人争地盘呢！”

阿达雅娇纵，巴多赞一向疼爱这个妹妹，被妹妹这样说，倒笑着打趣她道，“瞧你这张嘴，我得快点把你嫁出去，省得在我耳边烦我。扎吉和萨哈多都挺喜欢你的，你喜欢哪个啊。”

“我才不嫁他们呢！”阿达雅是大姑娘，哪禁得住哥哥这般打趣，一时羞怯，转过身去不看自己的哥哥。过了一会，她又道，“我要出去转转。”还没等巴多赞说话，她已经跑出营帐，骑上自己的那匹红马跑远了。

阿达雅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大草原逛着，突然看到远远那座城楼，那是璃朝人的明蔺城楼，平时哥哥总是不让自己去那边看，可是自己从没见过璃朝人，也不知道他们长个什么样，不妨趁这个机会过去瞧瞧。心里这样想着，她挥动马鞭，直直地奔着明蔺城城楼而去。

“什么人！”守城的兵士很快发现了这个天墟部的女子，都挥动着长矛指着阿达雅。

“原来璃朝人长这样呀，也跟我们没什么不同嘛。”阿达雅道，她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控制着座下的马匹假装要冲进城里，那些士兵立即阻止，她又调转座下红马，那马又往另一边而去。

祁元正在城楼上，听到城楼下人声，便出来看了一眼，只见一天墟部的女子正凭借着精湛的马术戏弄着守门的兵士，不时还大笑着。

“这女子这么大胆，属下去教训她！”冯鹰在一旁一看见了。祁元摆摆手，“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他下了城楼来，骑上座驾出了城门。

“大人！”见祁元出来，那些兵士纷纷行礼。

阿达雅见来人带着一半的面具，另一半的脸是一条伤疤，不由好奇，又见兵士行礼，便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总尉？”

“正是。”祁元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我是天墟部首领的妹妹，我叫阿达雅。”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直接介绍自己的名字，祁元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阿达雅又道，“看你的马，倒是匹好马，敢不敢和我比试。”

祁元不愿与她多说，就要调转马头回城，“你站住！”阿达雅见他这样，从未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不由生气，她纵马上前，守门的兵士纷纷围上来，她马鞭一挥，竟将一个兵士打倒在地。

祁元见状，转过身道，“我不想与你比试，你居然伤了我的人，看你是个女子，不和你计较，你回去吧。”

阿达雅气急了，挥动手中长鞭，直直向祁元打去，祁元躲避不及，脸上面具居然被打落下来，露出那俊朗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