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第二日，祁元正在用午膳时，小何子进来禀报说那人已经醒了，祁元传那人进来，那人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狗东西，见到二殿下还不快行礼！”梁兴斥道。

“你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祁元夹了一口菜吃，那人还是不说话，祁元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既入宫为宦，那么轻易想死，那你进宫所受的苦楚可就是你自己白受的了。既然这样，我让梁兴给你一把匕首，我把你救活，你这条命现在就还给我吧。”

那人抬头，祁元忽然看清他的脸，居然是青州总督陈客谭之子，记得去年父皇万寿节时，群臣朝贺，祁元作为皇子，招待他们时也就见过一面。“你是青州总督陈大人的公子？”祁元问道，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岁夏天有人举报青州总督陈客谭私造官银，罪名坐实后陈客谭被抄家，全族十八岁以上的处死，十八岁以下的入宫为奴，想必他便是那时入宫的。

“是。”他应了一句，祁元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这人由贵公子沦为奴仆，遭此耻辱，祁元倒是有点同情他。“你叫什么名字？”

“陈肃。”陈肃低声道。

“现在宫中何处当差？”

“殿下，似他这般罪奴，一般都是当杂役，哪里需要人手就去哪里，没有固定之处。但一般是在最低等的诸如倒马桶，劈柴这种苦差事。”梁兴说道。

“殿下”，陈肃突然跪下道，“陈氏一族是被冤枉的，请殿下为我做主。”

“你不过一介罪奴，在殿下面前还敢自称我！”梁兴指着他骂道。祁元没有理会梁兴，放下筷子，道：“你说陈氏一族是被冤枉的，可有证据？”陈肃迟疑，显然是没有证据，祁元看了看他，“没有证据你让我给你做主？”

“我……我不相信父亲会私造官银。”陈肃低声道。

“你不相信？你不相信有何用？圣上是怎么看，天下黎民是怎么看，这才是最重要的。”祁元笑了一下，“改个名吧，陈肃止，从前的陈肃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宫里的一个奴才小肃子。”

“残破之身，又有何用！”陈肃愤愤道。

“你既然觉得你们一族是被冤枉的，那就更要保全自身，寻得机会找到证据，为你的族人平反。如果你不敢，那你把这条命还给我，陈氏一族千秋万代永远背负罪名。”

陈肃悲恸的神情持续了很久，终于擦了眼泪三拜，“奴才明白，奴才愿留在昭凝殿服侍殿下。”

“你能不能在这当差还得贤妃娘娘做主。小何子，去拿我给贤妃娘娘准备的斗篷，去明玉宫。”祁元接过梁兴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起身道。小何子答应着跟上，陈肃止也跟了上去。

进了明玉宫，立刻觉得暖洋洋的，丝毫没有外面的冷意，贤妃正由侍女伺候着用膳。“元儿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一向疼爱祁元，将其视如己出，见祁元进来，欣喜地吩咐侍女道：“敏香，快扶二皇子起来，再去拿个椅子，垫上鹅毛软垫。”

祁元笑吟吟地坐下，贤妃又拿了个碗亲自给祁元盛了碗汤，“儿臣刚刚吃完才过来，打扰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