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命垂危（2/2）

若清颜可以想象得到，那女子冷若冰霜的眼神深深刺痛那男子的心。

她还未来得及知道他们后面的事，眼前朦胧的景象就换了，而且变得更朦胧了，她手上的笛子也不见了。

“这是给你的。”

还是这句话，只是这次是温柔似水的小女生的声音，若清颜辨别不出来是谁说的。

“谢谢。”一把小男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我何须客气，我教你一首曲子吧。”女子低声细语，这声音仿佛是对爱人的低喃。

若清颜聚精会神地把这一幕当作黑白电影来看，突然，她前方出现了一点点黑色，而且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来到她面前。

是银针！

若清颜朝前挥出掌后，这些银针却莫名消失了。

耳朵微微一动，在后方！

若清颜立马转身，是一名女子站在她身后。

她是看不清楚那女子的相貌的，可她喉咙似乎要发出声音，想唤那女子。

“母……”

那女子不待她说完整句话，就抬手朝她打去。

若清颜吃了一惊，眼睛瞬间被打开，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这是她的寝宫。

唉，这什么梦啊？吓了她一跳。她感到脸上黏黏的，以为是发梦时冒出来的冷汗，便抹了一把。发现，不是。

她额头上根本没有汗水，是清爽的。那她脸上的是什么？她舔了一下，咸咸的，还夹杂着苦涩。咦，若清颜好生嫌弃的样子。原来是泪水，连枕巾都被它弄得湿透了。

“皇，百里公子……”月夜走了进来，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百里公子真幸运，能得到她的爱。她开心，她哭，她头疼，连她晕倒都是因为他。

若清颜猛然想起百里的事情来，她随便拿起手帕抹了脸，焦急地问月夜，“他怎样了？”

月夜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他摇了摇头。

若清颜一个踉跄，退到桌子前。

“皇！”颜儿，你就这么害怕。

“是没法救？还是说，他已经死了？”若清颜眼眶充满雾气，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紧紧拉着月夜伸过来的手。

“太医只能暂时抑制他体内的毒性，不让它继续扩散。”月夜眉头紧锁，缓缓说出这番话来。

“他还能活多久？”若清颜咬住下唇，克服内心的恐惧，强力压住身体的颤抖。

“如果仍是无法医治，只能活三个月。”

三个月！他还那么年轻，他怎么就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倒不如把她的命也一起赔下去。

“我要去看看他。”

从她的寝殿到百里的后院不过短短的数百米，但她，像走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而且还是月夜扶着她才走完的。

“若儿。”浅离看到他俩，一个躺在床上，性命堪忧，一个虽站在眼前，却这般模样，顿时感到悲凉。

若清颜没心情理会浅离，她径自走到百里的床前，坐在他身边。

“百里……”若清颜仔细摸了摸他脸颊，为他拨开凌乱的发丝。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滑落她精致的脸，滴落在百里的眼帘上。他紧闭的双眼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会为她重新打开。

“小若不哭，百里还有救，小若为什么要哭。百里也是不希望小若哭的，是吧？小若怎会让百里死呢？怎会舍得？”若清颜强忍泪水，拼命安慰自己，可她做不到，她真的好心痛！

“百里，你醒来，好不好？”若清颜靠在百里的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刚开始是无声的，后来，越哭越大声，月夜和浅离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皇，不要太过伤心。”月夜扶她起来，手帕轻轻擦拭她的小脸。

“你要我怎么不伤心，百里要死啦！我爱的人三个月后就要死啦！我自己连救他的能力都没有，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我都崩溃了，为什么中毒的不是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我怎么不去死啊！”若清颜挡开月夜的手，大声嘶吼着。

她定定看向月夜受伤的眼睛，顿时后悔了，他只是担心她而已，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月夜？那就好像在梦里时，那女子这样冷酷地推开那名男子一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情？

“月夜，我害怕，我怕他死了，我不想他比我先去，独留我一个人，我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