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城破（1/2）

夕阳，散着黯淡的余辉，又似是不舍的从西山退去。成群的飞鸟盘旋在上空留恋着故土，又忽的振翅高飞，似是逃避眼下残酷的现实。日落月起，洛阳西行的官道上笼罩的是一种冤鬼载道，毫无人息的死寂。

打破这种死寂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健硕的赤红色大宛马载着一名中年人和一名少年从官道上突然向路旁的树林中冲去。那中年人约莫三十多岁，身穿残破的黑色铠甲，左手持缰，右手握刀，似乎是一位羽林卫将军。坐在他前面的那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厚重的锦丝绸衫，尽管已残破不堪，但也丝毫不能遮饰住他十足的贵气。

官道并未因这二人的离去而重归寂静，远处又传来了更加错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几名汉服军官和十多名契丹铁骑急速奔来。为首的一个下马查看了一番随即上马，一队人顺着蹄印冲下官道，消失在月下的树林之中。

“公子，我们恐怕是逃不脱了。”中年人侧了一下头，借月色瞥见了后面追兵已逼近，语气中却毫无半点胆怯。

那名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有点恍惚的望着前方。

“我们不能再往西北走了，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一会我把你放下，你往南跑，我来挡住他们。”

“可是……”

“公子，听我的吧，他们早就知道你父亲的家族身世，去西北的路上一定设好了伏兵关卡。你先南下暂避，等以后再去大漠。”

“那你呢？”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

“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记住你要活着，然后南下。”

少年刚要说什么，中年人已把他拦腰抱起，摁在擦身而过的一棵大树上，低声说了句“快逃”就呼啸而过，并未让马有半点减速。那少年似乎也会些功夫，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应付的非常好。在中年人放开他后马上松手从树上跳下，迅速地侧身绕到树后并随即扑倒，滚入旁边的乱草丛。不一会追杀者这就冲了过去。等马蹄声稍远了一点，少年从乱草丛中猫腰闪了出来，注意到四周没什么异状后开始向南跑。没跑两步，后面就想起了打斗声。少年只是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就继续向南奔去，心里却在默默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