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识奸计暂行缓兵策，因父命成婚误终身（2/2）

“皇上，您已许下和托叶国公主的婚事了？”司柏达一进房间便向仉晟暄问道。

仉晟暄见司柏达着急忙慌的近来问他，便觉得司柏达许是听说了昨夜托叶国国王说的那句玩笑话，想了想，方才说道：“大清早的，你说些什么梦话呢，朕何时说过要和托叶国公主成亲了。”

“可是臣听说托叶国国王正在准备嫁妆，说是珈珞公主要和您成亲呢？”

“什么？”

“皇上，听说东番各国的国王现在都留在托叶国要参加您与珈珞公主的婚礼呢。您昨晚是不是酒喝多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绝对没有此事。”仉晟暄说着便出了房间，司柏达见状也急忙跟上去。

“皇上，您怎么一大早就来了，不知有何事啊？”托叶国国王正在查点给耶跖珈珞准备嫁妆的账簿，忽见仉晟暄一脸怒色的走了过来，便赶忙问道。

仉晟暄本是想来质问托叶国国王，却见他一脸殷勤，也不好发怒。于是笑着问道：“国王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我正在查点珈珞的嫁妆簿，虽然托叶国不算富裕，可既然是与皇上成婚，我觉得也应当按照中原的习俗准备嫁妆。”

仉晟暄一听这话，便知他是将昨夜的话当真了，却不知托叶国国王此番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也不好贸然拒绝，因此笑说道：“不知国王是否问过珈珞公主的意思，更何况我如今宫中已有几位嫔妃，如今也有一位小皇子，公主若是与我成婚，怕委屈了公主。”

托叶国国王听仉晟暄如此说，知他有些不愿意，却只装作不知道，过了片刻，方才又说：“她若是能随皇上入宫侍奉皇上，是她的福气，岂有不愿意的。再说了，这繁衍子嗣，本就需要广纳嫔妃。珈珞虽是生长在蛮荒之地，这些道理还是懂的，皇上大可不必对此过于忧心。”

“国王误会了，朕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明白，皇上尽管放心，您与珈珞的大婚事宜，本王尽皆安排妥当，绝不让您为此事太过操劳。”仉晟暄听托叶国国王这样说，知他是执意要将珈珞公主嫁给自己，便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从前殿离开了。

“皇上，此事您打算怎么办？”

“他把诸事都准备好了，我还能怎么办？”仉晟暄一脸苦恼地说道。

“可他这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臣觉得托叶国国王这次将公主嫁给您目的绝不单纯。”

“朕当然知道，只是他在这个时节将公主嫁与朕，就是在同朕讲和。若我此时拒绝，岂不是在誓言与他托叶国为敌，更何况这些东番诸国的国王也是极力赞同此事。”

“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人！”司柏达有些气愤的说道。

“罢了，既这样，我们就再多留几日，你也一同参加朕的婚礼吧。”仉晟暄拍了拍司柏达的肩膀笑说道。

三日之后，仉晟暄便与耶跖珈珞举行了婚礼，因两人现在托叶国，因此仉晟暄并未给耶跖珈珞什么封号，众人皆混着叫她娘娘。

“明日我们便要进京了，你诸事皆要小心，在外人面前切莫再唤我的名字，还是叫我皇上吧。”

“若是只有我们两个，我还是能像现在一样叫你晟暄吗？”耶跖珈珞说着便靠在仉晟暄怀中，仰起脸来问他。

“这是自然。”仉晟暄宠溺的望着她，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

“皇上。”司柏达在帐外喊了一声仉晟暄。

“我知道，就来。”仉晟暄答应一声后，又安慰了耶跖珈珞一番，就离开了。耶跖珈珞呆呆地望着仉晟暄离开，觉得自己的心正感受着阵阵的寒意，整个人犹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窟，越来越冷。仉晟暄虽然待自己很好，却从未对自己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在旁人看来，仉晟暄同自己相敬如宾，可谓是羡煞旁人。但耶跖珈珞自己知道，仉晟暄只拿她当知己，对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耶跖珈珞回想着与仉晟暄成婚那日的情形，眼眶早已不知不觉的湿润了。那日自己满心欢喜的坐在房中等待着仉晟暄，却不料仉晟暄一进来便对自己说道：“公主，您若不愿意这门亲事，晟暄定然不会勉强公主。”

耶跖珈珞原本以为，仉晟暄是想试一探下自己，因此故意说这话的，于是便说道：“我托叶国的女儿，一旦嫁了人，便是一生一世都要跟随他的，岂会有什么反悔之意。”

“可是珈珞公主，晟暄一直把您当做一位巾帼英雄，能够与您结识，也实在是三生有幸，的确没有其他的想法。再者，我想公主也不是一位拘泥于习俗的人，若日后公主反悔，晟暄定当成全。”仉晟暄说完就在软榻上歇下了。耶跖珈珞虽是满肚子的委屈，而不知究竟该和谁说。幸而仉晟暄倒还算是体贴，行了几日的路，一直在照顾耶跖珈珞，生怕她对中原的习俗不算习惯，耶跖珈珞觉得也许日后他定能改变想法，不再单纯将自己当做一位知己。

转眼两人便已行至京城，宫中各人闻说消息，纷纷收拾准备，皇上新纳了位娘娘的消息也在皇宫上下都传遍了，郗羽弗在裕嗣宫也听说了消息。风鸢因担心郗羽弗听说此事后心情不好，便欲拿其他话来开解郗羽弗。郗羽弗知她也是一番好意，又想到自己如今和废妃也没什么区别，仉晟暄纳不纳妃和自己并无什么关系，因此就没再追问仉晟暄纳妃一事。

耶跖珈珞进宫见过皇太后后，皇太后便着人将她安置在提前收拾好的芸浮宫内，仉晟暄也领着司柏达回章诚殿去了。郗沁瑗闻说耶跖珈珞已在芸浮宫住下，便着罗绮去给她送了好些东西。没过几日，郗沁瑗又亲自请皇上给她赐了个珞妃的封号。耶跖珈珞觉得郗沁瑗对她颇为照顾，便也时常去凤蒂宫与她谈心。几番接触后，耶跖珈珞觉得郗沁瑗端庄大方，善解人意，因此也渐渐明白为何仉晟暄对自己没什么其他想法了。如此宽慰了自己一番，便也想通了不少。

仉晟暄回宫后不久，秘密训练士兵的娄璟疏也派人寄来密信，说侯振邦在京城附近的残余势力已尽皆剿灭。仉晟暄听后大喜，想到如今侯振邦已是一具空壳，京城之内再无人可以威胁自己，心里便也是格外的畅快。因又想到一事，于是向司柏达问道：“柏达，你派往苏州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郗囯彰为人疑心颇重，暂时还没能打探出什么。”

“那就再让他继续盯着，朕就不相信查不出什么。”

“是。”司柏达答应了一声便从章诚殿退出来，出宫去了。经过宣承殿的时候，却碰巧遇见了风鸢。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司柏达躬身向风鸢行礼道。

“司将军，您不必如此客气。”风鸢此时刚从裕嗣宫出来，要去浣衣房，不想就遇见了司柏达，先时风鸢也曾听人说起过司柏达，但都说他这个人不易接近，言语刻薄，可风鸢这几次接触下来，倒觉得他也并不是一个不可亲近之人。因想到司柏达几次见面都只称她为姑娘，边笑问道“司将军是否还不知小女叫做什么。”

司柏达见问，不免有些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竟憋红了脸。风鸢见状，忙笑说道：“我叫风鸢，司将军可要记住了。免得日后人多时，再唤我做姑娘，可就有好些人要答应了。”

“在下记住了。”两人望着彼此又尴尬的笑了笑，司柏达因还有些要事需出宫处理，风鸢也要去浣衣房给郗羽弗取衣物，两人便各自离开了。

郗羽弗见风鸢一脸喜色，知她又是遇见了司柏达，因而笑问道：“怎么，又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风鸢因担心说起司柏达，郗羽弗会想到仉晟暄。怕郗羽弗伤心，风鸢于是便拿别的话糊弄过去了，郗羽弗也只风鸢是怕自己难过，便也没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