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踅惟歆起凡觅真爱 游幻古楼夕悟情思(1/2)
上回说到起凡楼夕千年前相遇,几乎杀了对方。起凡看到楼夕,觉得这人好生熟悉,首先收手,楼夕也撤剑。不料剑劲涌出,回扯不当,伤了起凡的手臂。
楼夕着急询问:“那位姑娘是否是叶之可?”
”叶之可?”起凡一脸疑惑,释道,“不是不是。那位是乌驰国的公主。”说完,眼睛转向公主淡去的远方,神情忧郁眼眶噙泪。
楼夕猜出**分,起凡和这位公主定有一番旷世情缘。
“你身为护国将军之子,为何还要来截救公主,难道不知公主担负的使命吗?”起凡问道。
“护国将军之子?”楼夕心中十分不解,
自己倒有这样身份。寻思片刻,转而问道:“那你是谁?”
“我乃冷相国之子冷起凡。”
楼夕愈听愈觉这故事有意思,接而问道:“我见你看得公主离去,一脸不舍,却为何要阻止我救下公主?”
“公主有自己的使命,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整个乌驰国。”
“如此严重?”楼夕将信将疑,说,“那你为何又结恋公主?”
晚霞已淡褪了血色,黑夜裹住长空,泛白的房屋也纳入黯淡,只有冷风推过的树枝儿,能被人感知在黑暗中有所摇晃。
起凡如何与公主结识呢?
原来,当年起凡年幼之时,曾随父亲进宫。父亲进见皇上之时,起凡便私自溜去后花园玩耍。
那日,天气格外清新,十一二岁的起凡在偌大的后花园四处转悠,遇见了一个小姑娘,正在池边钓鱼儿。
起凡靠近,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说完,走近想坐在那**岁姑娘的旁边。
那小姑娘向右侧脸,瞧了几眼起凡,看见你正要来坐在自己左侧,连忙阻止:“你来坐这边。”
起凡坐下,觉察事有蹊跷,猛的转身要去看小姑娘的左脸。
小姑娘定是受过刺激,反应极快,一个巴掌朝起凡扇去,接着连忙起身跑了。
起凡感到莫名,要喊她留步却不能,只能独自在池边钓鱼玩耍。
第二次,起凡溜进后花园时,见到这位小姑娘正在放风筝。
翩翩直上的纸鸢,摇曳高翔,随着飘帛彩线的牵引,跌宕摇摆,好不有趣!
小姑娘开心地笑着,见有人来,却弃了手中线把,脸上顿生肃气,侧着右脸,微怒以对起凡,且有起步要跑的姿势。
起凡见状,想起前些日子要去看她左脸之事,连连慰道:“我决意不会靠近你的。”
姑娘听着,要哭鼻子的音调,嗲道:“当真?”
“当真!”
“好,那你离我十步!”姑娘说完话,才放下心,悠着步子往石椅走去。
起凡自小气宇非凡,说话算话,既答应了姑娘家,便真的离得远远,和姑娘说话谈天。
“这么大的花园儿,没人陪你玩吗?”
姑娘不答,抚了抚左脸,片刻后答道:“父皇不让他们和我玩儿。”
“那我陪你玩儿。”起凡甜甜地笑着,十分真诚。
小姑娘还是问:“当真?”
“当真。”
一番谈笑,小姑娘放松了戒惕,说道:“你过来这边坐吧。”
说完,忙补充:“过来坐我右边。”
起凡学着姑娘家的嗲气,问道:“当真?”
姑娘家也学起凡的铿锵:“当真。”
小姑娘平日少人一起玩耍,如今只让起凡坐在右边,谈笑风生十分开心。起凡也见这姑娘家天真无邪,十分有趣,两人聊天竟忘了时辰。
起凡见天色不早,想必父亲也四下寻找自己,起身道别要走。
“我还来找你玩儿。”起凡笑道。
“当真?”姑娘嗲道,并不侧脸。
“当真。”起凡走去,总觉得姑娘不看着自己告别形式极怪,又回头想说什么,正好看到姑娘要侧脸来目送自己。
姑娘连忙侧回脸。起凡说到:“下次,我送块面绢给你吧。蒙着脸,你就能自如地玩了。”
姑娘家吱吱地笑了,问道:“你会针线?”
“怎么不会?”起凡续了口气,接而说道,“我跟我爹学刀枪,我跟我娘学针线。”
姑娘点了点头,道:“我等你。”
第三次,起凡果然怀揣着面绢而来。姑娘坐在右边着急等待,问道:“你食言了吗?”
起凡从怀中扯出一块面绢,递予姑娘。
小姑娘接过面绢,仔细瞧上一番:这面绢,一针一线制工好不精细,不赖于皇宫里顶尖的绣手。右上角是连绵起伏的黛山,黛山而近是一条如沐银铅的河溪,黛山再近已到了面绢的中下步,有一株小树,苗儿虽小但枝上挂着鲜妍的小花,其中一朵尤其物人,花瓣花芯凑成的含羞样儿都依稀可见。
小姑娘欢喜得很,不禁真情流露将绢揽入怀中,腼腆而笑。半会儿功夫,又将绢儿拖出重新观赏。小姑娘注意到左下角的刺针,不成章法,便问起凡道:“哥哥,这部分针线,突兀于整副画卷,当作何解释?”
起凡轻吊嘴角,开皮微笑,故弄玄虚道:“以后你自然明白。”
小姑娘忙着蒙上面绢,缓缓转过脸儿,并未生气,只是两粒水汪汪大眼睛盯着起凡,意要起凡能现在告诉她左下角的意图。
起凡知晓姑娘之意,却佯装不知,闲言道:“姑娘长得真好看。”说完此句闲言,起凡才觉察自己话语不当,怎能如是直面而赞姑娘美貌,即便自己并不作羞,但是姑娘家的薄脸皮哪有十一于自己的脸皮厚!
姑娘家的确起凡的直白骇了心惊皮绷,登时面红耳赤,转过脸儿不好说话,完全忘了自己张大双眼要询问起凡之事。
姑娘家抖着声音,道:“别总是姑娘家的称呼,我叫云朵儿。”
起凡也顺着姑娘的解围,说道:“我叫起凡。”
如此转瞬,一二三四年便已过去,起凡赠予云朵不下百条的面绢。礼尚往来,云朵也私下无聊刺绣,赠了起凡百余条的手帕。
起凡依旧绣的依旧是满满山水风景,只是每副画中都有一条难以理解的绣线,一旦云朵问,起凡只答:“日后你自然见分晓。”
而云朵绣的,也是风景画,只是每副画几乎都绣上诗词,读起来朗朗上口。
戴有面绢时,云朵儿收放自如,嘻笑玩耍;褪去面绢时,云朵儿只右脸侧对着起凡,或静坐,聊破苍穹。
这一切似乎平淡甜美。等起凡十八那年,父亲开始为起凡提亲。起凡决心告诉父亲,自己喜欢宫中的一位公主,望父亲成全。
父亲也欢喜得很,问道:“是哪位公主呀?”
“云朵公主。”起凡心中暗喜。
可冷相国一听“云朵”这名字,脸色骤变,只吐了“不可”二字,扬长而去。
原来,乌驰国是受神庇佑的国度,世代须向神进供。云朵公主七岁那年,左脸上现出四瓣花的印记,这是神谕,是神王的指令,代表云朵是神王的贡品。
千百年来,没有皇帝敢违背神的指令,不进贡自己的皇子皇女。自古流传,只有进奉神谕,才保民生风调雨顺。
起凡听母亲说完此事,即刻进宫,要云朵与其私奔。
云朵坐在他的左边,眼睛定睛看着前面微微晃动的树叶,显得十分安静。云朵轻声道:“这是我担负的使命。”说完,云朵笑了笑,毅然转过脸去,要和起凡说话。
起凡却已伤心欲绝,低头痛哭,并不见云朵第一次的左脸。
云朵公主接着说道:“父皇不让任何人陪我玩儿。谢谢你,一直在我右边,这是我此生最美的回忆。”
起凡并不敢私自带走云朵,既云朵担负的使命上升到国家高度,起凡岂能为一己之私,毁了整个国家!
这一日,正是起凡亲自护送云朵祭神之日。云朵依旧蒙着起凡的面绢,佯装平静。真正离别之刻,云朵不禁泪如雨下。
起凡坐在公主的旁边,说着一些闲话,到了最后一刻。该流的泪都流了,伤心欲绝已再流不出了泪了,云朵随着那两位黑衣人,飘然而去。
这时,便是楼夕出现之时。楼夕以为那人是之可,要冲上前去营救。
起凡岂能允许他人截走云朵?于是背对楼夕抹干泪花后,要出剑击败刺客,却发现正是护国将军之子。
起凡对楼夕说了自己和云朵的交往,以及公主担负的使命。
楼夕听着眼中噙泪,心想自己渴求叶之可的爱情,却不能得;如今有人得到了爱情,却要生生地放她离去!楼夕一点不屑何为神谕,我们牢担的使命,便是珍惜眼前人。
楼夕笑着对起凡说道:“她已完成她的使命,那你呢?”
“我?”起凡侧脸反问。远处树枝不停地摇晃,花朵儿却依旧抱紧树枝。逆天般黑暗又有所褪去,夕阳已在西山头踯躅了许久,把血色的晚霞炼成火红,那画面,犹如起凡怀揣的未送给云朵的面绢。
楼夕道:“曾经望夫石,固守的早已不是什么爱情,而是一种束缚幸福的枷锁;西南神女峰,为眺望远天的杳鹤,而错过无数春江月明。这些皆是被世俗禁锢了思想。我不信神谕。神谕的存在是因为千百年来有人信奉,如此不合人情的神谕,难道是保江山社稷的灵符?百姓能否安居乐业,那是皇家能否勤政爱民所致。其他谬言皆不可信。”
楼夕见起凡仍有犹豫,又说道:“况且,即便神谕为真,公主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已远去。她为的是举国安生。至于她能不能存活,那是你的使命了!”
起凡顿悟,掏出怀中的面绢,说道:“这最后一块面绢,我要送给她。”
楼夕轻轻一笑,道:“我同你去。”
起凡连忙阻止:“此行前去,凶多吉少,此事与你无关,何必冒险!”
“毋需废话,走吧。”两人提剑迈开第一步,一阵阴风刮来,顿时眼前尘土飞扬。
这时惟歆地形与现今相差无几,只是更似一座大山,据说神主便在山的顶端。山下住着各路鬼神侠客,或因作恶被囚禁于此,或因厌倦世俗避匿于此,千百年来,此惟歆山无人问津,极其阴森恐怖。
起凡楼夕从惟歆现今的大庙坡盘旋而上,首先进入一个山洞,洞口有一株奇大无比的芭蕉树。进入洞中,洞壁挂满厚厚的蜘蛛丝,稍微走重一步,便会惊起一群惨叫的蝙蝠。
楼夕起凡小心前行,一个转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石桌,桌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酒壶和杯子虽然上了灰尘,却并不生锈。
忽然,一个邪恶的声音出现,叫道:“哈哈,我等了千年,终于有人来陪我喝酒了!”
起凡楼夕正在寻找声音源何,黑影飘过,一个佝偻老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头头发全白,披散不缚,两条毛虫粗细的大眉毛,却十分油黑。出现以来,不住地呵呵笑,转而说道:“来小兄弟,陪我喝酒!”
楼夕向来谨慎,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否下毒!”
那老头顿时嗔怒,一个剑步来到楼夕面前。楼夕正欲拔剑,早被老头一个巴掌扇得远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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