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想不起来的记忆（1/2）

穆千棠等她们走近了，见两人都做了妆发，便笑着开口道：“妈，小语，在门口做的造型吗，挺好看的。”

“哪有你好看。”顾语看了眼她身上的长裙，想起刚刚离开的豪车，忍不住酸道：“穿那么花枝招展，专门来抢新娘风头的吧。”

穆千棠暗道已经挑了最素的款式了，小丫头怕是不知道什么是花枝招展。

不过今天大喜日子，算是给顾染面子，她忍。

蔡翠芬虽然也对她颇有微词，但毕竟做长辈的，有些事始终不会摆到面上。

装作随意地问道：“刚才看见你从车上下来，送你的是什么人？”

顾语道：“还能是什么，追她的男性朋友呗。”

穆千棠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明年小语也二十了吧，有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顾语快速看了眼蔡翠芬，然后瞪了穆千棠一眼，“我交不交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蔡翠芬立即皱眉，“你别带坏小语，她爸说了，毕业前以学业为重，不能交男朋友。”

顾语闻言脸色白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穆千棠瞧在眼里，心道估计是有情况了。

“啊，对不起，我忘了小语本科还没毕业。”穆千棠歉意地笑了笑，“我二十都读博了，一时忘了这事。”

顾语气得又瞪了她一眼。

蔡翠芬脸色也不太好看，她生的三个孩子中，顾染最让人省心，脾气性格好，做事认真，在医院也干得不错，现在升到了主任，以后没有意外完全可以继承顾琨平的衣钵做院长。顾允是最聪明的，但这孩子心思不在正处，早几年跟着人做电影投资，现在在电视台也还算稳定，要说最操心的，还是顾语这个小女儿。

她从生下来，两个哥哥就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穆千棠身上，虽然对她也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论是顾染还是顾允对那个养女都是特殊的，就连顾琨平也时常把穆千棠挂在嘴边，哪怕当年休学的事让他大发雷霆，但现在的穆千棠依然混得风生水起，而顾语实在太普通了，不说比穆千棠那种天才，就连两个哥哥也比不上，学习一直让人很操心，现在上的大学都是顾染走了关系的。

顾琨平性子固执迂腐，并不赞成走关系上大学，但木已成舟，他只好勒令顾语好好学习，同时定下好几个规定，其中一条就是毕业前不能谈恋爱。

知女莫若母，顾语偷偷和班上男生好的事蔡翠芬还是知道了，若是给顾琨平知道，恐怕会对这个女儿更加失望，顾语未来的出路还真是愁人啊。

穆千棠才懒得管她们母女想什么，大步朝前走。

顾家亲戚很多，今天没事的都来家里帮忙，其实也没什么要帮的，主要是人多热闹。

穆千棠一进屋就被那闹哄哄的气氛震住，客厅、厨房、阳台、书房、就连卫生间里都有人，年长的聚在一起说话，年轻的低头玩手机，孩子拿着屋里装饰的气球跑来跑去，顾琨平一身笔挺正式的西服，梳了个整齐的大背头，正陪着家里几个长辈子喝茶。

嘴角抽了抽，穆千棠一一叫着人走进去，到了桌前，又开始一轮，“爸！爷爷！大伯父！大舅爹！二舅爹！四姨父！……”

也亏得她记忆力好，几年见不到一次的亲戚还能认出来。

顾琨平笑着问道：“来了，吃了吗，厨房里有汤圆。”

“吃过了。”

穆千棠扫了一圈没见着顾允，心想应该是陪顾染去接新娘子了吧。

顾琨平道：“那你先自己找地方坐，喏，娇娇她们在那边，以前你们一起玩的。”

穆千棠笑笑，“好，我先去看看新房。”

顾染的卧室布置得红彤彤的，大红的喜被，墙头、柜子、镜子上都贴着喜字，粉红色气球装饰在各个角落，墙上还拼了个心，一看就是顾语的杰作。

其实顾染买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只是蔡翠芬说要空一段时间散甲醇，所以他们会暂时在家里住两个月，接了新娘后也是回这里。

穆千棠在门口看完新房，又被娇娇叫去看婚纱照，和一帮孩子说笑玩闹，最后被叫去和长辈聊天。

应付这些亲戚，比接待最麻烦的患者还累。

穆千棠心想着，突然听到楼下响起了鞭炮声，站在窗边的人兴奋地叫道：“新娘子来了，快快，做准备。”

然后抬桌子，收板凳，放火盆，把沙发面前挪出一片空地，一会儿新人要给父母磕头敬茶。

不一会儿，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接近。

穆千棠被挤在人群后面，看见顾染背着月柔大步进来，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跨过火盆后，把人背进新房，摄像忙跟着进去。

接着，她才看见伴郎团中的顾允，穿了一身深灰色西服，头发没怎么弄，和特意做过发型的顾染区分开了，正在笑着给人递烟，似乎察觉到目光，往这边看了过来。

从船上脱险后，这还是穆千棠第一次见他，想起顾语对自己的指责，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对他笑了笑。

顾允微怔，眼眸有些晦暗不明，接着没什么表情地扭过脸。

穆千棠也不在意，两人别扭那么多年，什么尴尬的处境没遇过，什么冷脸都看习惯了。

屋里，摄像在指挥新人做些亲密动作，比心、互喂汤圆什么的，穆千棠退到餐厅里面，有些累的靠着酒柜，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两人小声的对话。

“……就是因为琨平那个养女啊，老上新闻那个。”

呃，又在暗地里说她什么，穆千棠微微蹙眉。

“啊！为什么啊，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过不去的？”

“心里有道坎啊，换做是你，你会接受你老公暗恋女人的孩子？而且你看，琨平收养了小棠后，还把她改成跟自己姓，他把那女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这心思不是明摆着嘛。”

“后来不是改回来了嘛。”

“那是前几年小棠自己要改回去的，为这事听说琨平还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