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院长自杀（1/2）

“当年谭鹏都能和张骁勾结，任昭荣会没打点过？”穆千棠道：“我对单枪匹马去见任昭荣没信心，才提出和苏零合作，帮他调查十七年那桩案子的真相，但一切听我指挥。”

“比如不去调查局，而是把人带到这里？”

“进了调查局，任昭荣可能就是下一个鲍勇了。”

“你怀疑那桩旧案任昭荣还有同伙？”

“是一定有。”穆千棠语气笃定地说道：“那本书指向的线索不止荣和这一条。”

“我懂了。”洛唯西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冷峻，“你把人带到与案情有关的福利院，又曝光药厂内幕将荣和推向悬崖边，就是逼迫其他boss像任昭荣舍弃鲍勇那样，再来一次弃车保帅。”

今晚的福利院，就是一个饵，一场双方较量你死我活的博弈。

仿佛印证她的话似的，外面的雨水忽然变大，噼里啪啦急促地敲击着拱形窗户，树枝在风雨中狂摆，在彩色玻璃窗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

穆千棠看向他，这种时候理应说一句“你知道这里很危险了吧，现在走还来得及”，但无论对她还是对洛唯西而言，这话都过于多此一举。

因为洛唯西用一种紧张又万幸的语气说道：“还好，我来了。”

昏暗中，他的眼瞳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芒，特别好看。

穆千棠忽然笑了，下大雨的夜里其实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下雨越下越大，后半夜甚至打起雷来，轰隆隆的雷鸣仿佛在人心头响起，沉重而压抑。

夜里两点多。

福利院办公楼中属于院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女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在桌上杵着头，在两肘之间摆放着一个手机。

她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实际没有，此刻她无比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

但这种清醒并非因为年老而日渐消失的睡眠，而是因为恐惧。

这种恐惧自从调查局的警察频频来到福利院搜证就开始了，不，或者更早一些，谷易海的事被媒体曝光后，她就隐隐感到不安，好像封在潘多拉魔盒上的封条被撕开了一角，随时可能从里面跳出只魔鬼将她吞噬殆尽。

提心吊胆一个月，当看到那个警察带着任昭荣来福利院时，她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被要求不得离开福利院，所以留在了这间办公室。

一开始，她坐立不安、脚步散乱地在屋子里徘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后来，她坐下来，全身贯注的盯着手机，像等待宣告死亡判决书那样的专注。

轰隆－－

一个响雷在窗外炸起。

女人从头到脚簌簌发抖，惨白的脸色蒙上一层死灰，哆哆嗦嗦地去碰桌上的手机……

穆千棠得到消息赶过去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苏零和两位警察在屋里，正在勘查现场。

守在门口的警察不让他们进去，值班的保安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显得惊魂不定。

办公楼是新建筑，用的是明亮的节能灯，比教堂昏黄的暖灯要亮得多。

但穆千棠却觉得这里的光线无比惨淡压抑。

白天远远看见过的院长毫无生息地趴在办公桌上，双肩耸拉着，脑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搭在桌面上，双目瞪圆，干裂的嘴巴大张着，面部狰狞，然而最恐怖的是，在她右边太阳穴上插着半支细长的银色的物体。

身后的窗户开着，窗帘被雨水打湿，水汽被风卷着进来，氤氲的水汽缭绕笼罩着，使得屋里充满一种肃杀的令人作呕的寒意。

穆千棠闭上眼睛，再睁开，忍住要想深呼吸的冲动，转身靠向走廊墙壁。

洛唯西担忧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零走了出来，拿着手机对那头交代着什么。

挂了电话后，他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