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英是我们的人（1/2）

白雪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伸了伸懒腰，她姑姑的话犹在耳边响起。

京都大学，冯源，鸳鸯街…。各处的景致在她的脑海过了一遍。她顿时有种恍然之间，人间已过百年的悲哀。白雪细细数了数自己的走过来的日子，能有用的没有一个，在社会上摆的，没有一个，向人炫耀的没有一个，对了，自己的学历还是初中未毕业。白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脚趾甲，涂得血红，她开始厌恶起她自己，这所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自己感觉现在就像风中的无根的植物，飞到空中，自己最终会落在哪里，自己都觉得不踏实。

下床，站在自己房间的那个大镜子面前，自己的脸蛋已是不属于原来的那张脸，自己应该长成什么模样？芊芊细手划过脸庞，手术动过的地方太多，这双眼睛，如此美丽，如此诱惑人，原版的眼睛在冯源那里，她这个改造者的眼睛和她的相比，会比她的好看吗？

屋内的钟声响起。

真有意思，白雪心想，自己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做，却要办成自己最讨厌的人，而冯源活在阳光下，自己却活的如同阴沟里面的老鼠。“世界级别的1998年fiower冬季时装秀是我闪亮走进全世界人们面前的一个机会。”白雪对着镜子隔空亲吻，“世界级别的1998年fiower冬季时装秀，我来了。”

白雪穿上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王英办公室门前。站在门前思量自己进去了要怎么说，说什么？拿出什么样的姿势，王英才会重新接纳她。准备好之后，她在门板上敲了三声，立定。没有回音，再敲三声。这样等待了一会儿，她断定里面没有人，转身离开，就在她走出几步之后，门开了，在她身后传来王英的身影，让她哆嗦了一下，太突然了，她眼珠子往回撩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站住！”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白雪迅速转身，恭恭敬敬的返回王英面前。

“进来！”王英再次命令。

王英和白雪的岁数是一样的，但是王英身上的气质，却总给人一种沧桑，历经磨难，凤凰涅槃的感觉。

白雪顺从的跟进门，在乖巧的关上房门，这是她唯一一次主动为王英做的事。王英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王英的房间依旧是昏暗，比她上次来时，书桌上多了一盏台灯，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那种，这灯就好像是从地摊上买来的那样。

白雪不敢在看别处，老老实实的立着，她发现自己怎么站立都站不稳，左右摆晃。唯恐王英的嘴里再说出什么，白雪努力地坚持着。

“坐！”王英命令。

白雪忙坐到她前面的那张椅子上，两人面面相对，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白雪依然感觉到阴冷，毛骨悚然。空气了弥漫着檀香或者**的味道，这种味道，让白雪想到了她在屠宰场里看到一个人被推上案桌上，那人的四肢掉下，鲜血迸溅出来，溅到她的衣服上，案桌上的人啊啊的惨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因为持刀人是她的父亲，金钱帮的老大，她将会统领金钱帮，那时将是她的天下。那天她的表现让持刀的爸爸很满意，他抱着她坐在案桌旁的椅子上，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白雪只是张大鼻孔呼吸那屠宰场的气味，她想让自己快点适应，快点抑制住自己食道里往外翻的异物。

那时的味道如同这里的一样。

白雪不住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摆出完美的笑容。

这种笑容还是她的妈妈找礼仪老师教的她。

她融入了社交圈里，身上喷的昂贵的香水，跟着傲焰国贵族的女儿，带上保姆，登上专人飞机，到世界各地买买买，那些不知道何时才会穿上的衣服已经堆满了房屋。

她的妈妈说：“再装一间，为你放衣服。”

白雪从来没有感觉到厌恶，还要摆上完美的笑容，摆动着标准的动作，获得那些阿姨们的称赞，打听她的身世，准备和她家联姻。

白雪穿梭在各种交际所得圈子里，获得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媒人上门说媒。

她记得自己的爸爸见到她总是欢悦的说：“来我的公主，你看看，你想和那个白马王子联姻啊？”

她当时的感觉就像现在，委屈、压抑、等待。

“你想好你的名字了吗？”王英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又俯身看起桌上的文件。月底了，又拿工资的时候了。白雪想起自己来了这里一分钱都没有拿过，她的钱都是遇到何子璋时，何子璋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来直接塞到她手里。多少年自己不拿着卡，不停的刷刷了？

那时她上初二地那一年，那年她去国外，去看服装秀。她在秀场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告诉她扔掉手机，在某某机场的女厕所里等着。

电话挂掉之后，她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来，坐上出租车，去了约定地点，等来的是她的姑姑。她的姑姑把她带到一家整容医院，从此她的容貌变成现在的模样，她的姓名变成了冯源。她用着冯源这个名字再从国外乘坐飞机回到傲焰国的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