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黑暗中找到光明(1/2)
傍晚,西凤庄村子各处的小孩子自发到村边大队打谷场聚集。
“听说没?”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的细长个头的女孩子,她扎着长长的大辫子,说起话来,喜欢眯着细长的眼睛,“东边那家人,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子。”
她停了一下,满意聚集过来的效果。“听说从小跟她奶奶在乡下村子里生活。”
“姐!跟我们一样!”
“笨啊!”
“笨蛋!”
“能跟我们比吗?他那个村子离县城很远很远,连吃都吃不饱。哼!”最后由高个子解释给弟弟听。
聪明的孩子听出,高个子有安排,连忙催促着说:“快说!快说!你要我们怎么做,都听你的。”
“对!对!都听你的!”
高个子等的就是这句“都听你的”,高个子故作沉稳,慢慢的说:“我们每天玩捉迷藏,玩的都没意思了。让她加来,我们正好在玩的时候,可以捉弄她。就算弄急她,要闹我们,也没法找到家门告我们的状。”
谁家孩子在玩时,磕了,碰了,受委屈了,都是一路哭回家的,紧接着,哭回家的孩子又被自己中长辈哄着,站到肇事着家大门口,大骂起来,主题是,你家孩子不懂事,欺负我家宝贝疙瘩(此处,读者可进行脑补。)
肇事者家里所有的长辈们纷纷走出来,向来人赔礼道歉,最后,让进屋,喝着水,吃着花生,唠家常。
他们之中,不少孩子被家里的大人叮嘱过,不许和谁谁一起玩。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忘记,自家父母叮嘱的话了。
当他们听到高个子女孩子讲的话,无一不佩服,尤其是那些曾经因此被家中暴脾气的父母打过的孩子。各个催促高个子快点。
高个子女孩子见到自己的话被众人所支持和肯定,越发洋洋得意,恨不得一把抓过那小女孩到大伙跟前。
恰巧那家的大门是开着。大门是开着的,不如说是虚设,多年以前的木栅栏门,松松垮垮的在那里立着。更确切的说,有多年没有人推动过这扇门。
高个子女孩子越发相信,她想的主意是对的,瞧,这家主人多懒,谁家不是把大门修得漂漂亮亮,那样多体面。
事实正如高个子女孩子猜测的那样,冯源的父母下班回到家,除了做在一起吃晚饭,其他时间都是各做各的。
吃过晚饭,冯爸爸走进里屋,打开里屋的电灯,几乎不再出屋。一般冯爸爸在里屋,不是听收音机,就是翻看他书柜中的几本书;冯妈妈忙完自己的活儿,走进里屋,脱鞋,盘坐在大床上,捧着绣花撑子,在新门帘上面绣花,直到,冯爸爸说:“睡觉。”
外屋,冯源会等妈妈进了里屋,在她床头摆放碗橱柜的边角,点燃粘立着的蜡烛,冯源或是痴痴地盯着,蜡烛上的烛火,或是看飞来的飞蛾,怎么一头扎进烛火中去。
在熄灭蜡烛,躺在外屋单人床上的时候,冯源就会想,奶奶讲过的故事,填补漫漫长夜中的空白。
冯源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跟着父母回到家,冯爸爸在外屋支了一个铁架木板的单人床,没做声就进了里屋。冯妈妈在把床上铺垫的、用的铺放好,摸了摸冯源的脑袋也就进了里屋。比冯爸爸只多做了一步。
白日夫妻两人上班,把冯源锁在家里,中午不回来。冯源基本上是吃家里的剩饭或妈妈特意为他准备的饼干。他们一家三口,只会在晚上吃饭时聚上一聚,吃饭时讲的话,也只是夫妻二人之间聊工作单位上的人和事,冯源始终不出声。
高个子女孩子站院子门口寻找机会时,冯源的爸爸妈妈骑车回来了。冯源的妈妈第一次见会有人来家里,轻声细语的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阿姨,我带你家的小姑娘到打谷场去玩会儿”
“额,你等会儿,我去叫她来。”
冯源听话的,来到大门前,面对眼前高高的大姐姐,她是这样想的:“能与他们一起玩一会儿,也是挺好的。”
冯源穿的衣服是冯爸爸买给她的,袖口有花边的,碎花小裙子。
在奶奶家里时,头上总长虱子。最后,奶奶借来推子,给她推了一个光头。等到她的头发长到齐肩的长度,在推掉。她来到父母家后,隔几天洗一回头发,没有人再给剃光头发,冯源的头发慢慢长长。
那晚,她听到妈妈对爸爸说:“终于有一个姑娘样了。头一次见她,没吓死我,整个傻小子样儿。”
第二天晚上,冯爸爸带给她一身漂亮的裙子。那时,她穿在身上,不敢碰一下,僵硬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只听见爸爸说了一句:“脱了吧,家里来客人,再穿。”
妈妈真的就给冯源脱了,小心的叠好,放进包装袋里,放进衣柜。冯源内心并没有起一丝波澜。因为这样类似的场景很多。多次,别人给了她一个好吃的,只在她手中握了一会儿,最终不是奶奶就是婶婶从她手里拿走,转身给了她的大哥,大伯家的大儿子。
现在,冯源小心翼翼的架着新裙子,与周围小朋友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小朋友们来到打谷场。
看着空旷的打谷场,谷子快要割了,场地早早地有人过来把地上的垃圾收走,场地整理的格外平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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