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烫痛过的孩子仍然爱火（2）（1/2）

案子开庭审理的那天，阳光很好，万里无云。

挽歌站于人后，静静的等待阴霾散去，拨云见日。

案件审理的很快，原因是侵害者、也就是姚萌的干爷爷并未狡辩，对罪行供认不讳。

一审判决判处有期徒刑15年。

15年，对年逾花甲的老人而言，也许已是无期徒刑。

老人被带走的瞬间，央求法官开恩，和被害者再说最后一句话。

法官征询姚肖林建议，姚肖林点头同意。终归曾经也是一家人，至少，他们是真的将老人当做一家人。

老人浑浊的眼里蓄满泪水，饱经风霜的脸上悔恨交加。微微佝偻的身体在众人的眼里颤栗不已，像地震时摇摇欲坠的危楼。下一秒，巨大的闷响传来，老人双膝跪地，竟是跪在了姚肖林和姚萌的面前。

那一刻，挽歌想起了一个词，悔不当初。

可挽歌知道，有些事，是终其一生都不可原谅的。错过了，往往是一辈子。

挽歌不知道那一刻老人在想什么，他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不停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姚肖林眼底有泪，姚萌眼底也有泪。

看着地上的老人，姚萌怯生生的伸出手。如黑曜石般璀璨的大眼里有怯懦、有怨怪、有宽容……老人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小手，眼泪落得越发厉害，泣不成声：“对不起……”

撑着地面站起来，身子颤啊颤啊，终是没有脸面握住姚萌的手。

视线的最后老人蹒跚的步伐犹如一岁稚童，颤巍巍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挽歌正欲举步离开，却听许清一边抽噎一边抱怨：“这小女孩了不起，最近老是惹我哭，搞得我都快变成林妹妹了！”

挽歌想起刚刚场景，说不震撼是假的。孩子的世界总是让人自惭形愧。

瞄了眼不远处坐于观众席的纪北笙，挽歌默默退场。

法庭外，一样让挽歌震撼、感动。

这件事曝光以后，受到了南溪市乃至整个国家的关注。微博、新闻、报纸纷纷对此事进行了追踪报道。挽歌常常在地铁上、公车里、甚至是大街上听见大家对此事的讨论。舆论毫无例外是倒向姚萌这一方的。

挽歌曾在报道的最后倡导众人不要因为这事去打扰姚萌，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孩子需要的只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让她慢慢痊愈。而出乎意料的是，众人确实未曾去打扰过姚萌，似乎将挽歌的话放在了心里。这让挽歌很欣慰。

然而，人都是自私的。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择手段。比如：某些媒体记者。哪怕警方已经将这件事的报道权交给了挽歌，也总有人想要来分一杯羹。尽管是偷拍。

今天庭审，势必会引来一些野媒。然而，此时的情形却让挽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长长的台阶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发排成两队。人人手拉着手，像极了两堵墙。将法庭外围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