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春心荡漾（1/2）

“父皇说的当真？”付子堰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了。”皇上信誓旦旦的点头。

“那我喝。”好似下了好大的决心，付子堰拿起了药碗，皱着眉头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精光。然后苦的瑟缩了几下。“父皇，你要说话算数。”

“你这小子。”付端明有些无奈，不过看着付子堰并没有什么大碍，也算是定下了心。他的儿子没事，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跟我来。”付端明斜撇了云了一眼，站起身走了出去。

云了站起身，也打算跟出去。

“小云儿！”付子堰在后头唤住她。

“放心。”云了对着他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无比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头跟着皇上出去了。

随着皇上走出上清殿能有二三十米的样子，皇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很有本事。”

“奴婢不敢。”云了淡定的回道。

“不敢？连堰儿这样单纯的孩子，都能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皇上冷哼一声，负手立在那里，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皇上说这话，奴婢自觉冤枉。”云了沉着声音说道。

“你倒是说说，你冤在哪里。”皇上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嘲讽。估计也是对云了这人相当不屑。

“皇上可有想过为何六殿下对我这般重情重义？”云了抬眸，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皇上闻言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熟识那些御人之术，此等歪门邪道。用在不知人事的堰儿身上，你这算盘打的也算是精明。”

“皇上说的不对。”云了出言反驳。“六殿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比起皇上，奴婢更像是他的家人，皇上与其在这里埋怨别人的过错，何不用心想想，自身是否有何过错。”

“我能有什么过错。”皇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狂笑，那笑持续了许久许久，而后忽然低下头来，面色也恢复一片清冷。“朕若是有过错，这大金国的百姓们，何以安居乐业，荣享这太平盛世。”

“皇上说这话未免太过果断，连孔圣人都会犯错，又何况是一国之主。”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付端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云了，那明亮又倔犟眸子，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皇上只顾得上自己的臣子百姓，却顾不及自己的儿子们。人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首要的便是要顾好自己的家人。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得，又何以顾天下。”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付端明挑眉，大道理他都懂，这丫头这么说，根本就是在折辱他，被一个小小的宫女训斥，心里不论怎样都是会不舒服的，尽管眼前这丫头是张驰的义女。

“奴婢想说，六殿下虽然已经过了及杵之年，在心智上也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皇上平日日理万机，无暇顾及他们，自然也就因此忽略了六殿下。他之所以对奴婢这么好，不过是把奴婢当成了真正的亲人。”

“你以为你什么都懂？若你是这国家的主，怕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的与我说这些。付端明转身背对着她，看着明朗的天空，无声的发出长长的叹息。人生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也想什么都不做，就那么享受天伦之乐，每天和自己的儿女在一起，可是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他又哪里能够做到独善其身。

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寂寥，云了忽然不想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云了的膝盖都已经麻木不堪。皇上才悠悠的开口。“皇后说六殿下是为了救你才落水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吗其中缘由，皇上心中早已有数了吧，若是您想要平众口，那么奴婢甘愿受罚。”云了知道他在给自己机会，可是付子堰之所以变成这样，自己的确难辞其咎，该受的，她绝对不会逃避。

皇上终是沉默了片刻，开始正视着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该记住自己说的话。”

“是。”云了低下头，不再作声。

皓日当空，寒冷的北风吹过上清殿外单薄的身影。少女倔强的跪在地上，时间已然过了午时，她的面色清冷，目光始终注视着上清殿的大门，未曾移开片刻。对于付子堰，她是内疚的，若是没有她。付子堰绝对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每每想到当时付子堰不顾一切的跳下水去，她的心中总是翻涌着无数的感动，这样的付子堰，真的让人放心不下。

另一边，太子的书房里，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负于胸前，却始终未曾抬头去看太子。

“你说的当真！”得知云了和付子堰出了意外的消息，他的心中升起阵阵的快感。

“回太子殿下，是属下亲眼所见。”暗卫回道。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顺心在一旁等待着下文。

暗卫看了顺心一眼，随即回道：“两人平安回到上清殿以后，六殿下好像发了高烧，而云女傅…”提及这个称谓，他忽然觉得有些欠妥当，于是继续说道：“那个宫女，因为这件事被皇上责罚，要在殿外跪五个时辰。”

“仅此而已？”太子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因为以父皇的性格，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个女人，又或者那个女人也对他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只觉得反感无比。

“是。”那名暗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