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故人归来(1/2)
“小姐。”小婢女在一旁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小姐惘生在官门,却没有半点官门女人的果决劲儿,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付子鉴坐在庭院里眼望着满天的星辰,磨砂着手上的玉扳指。从云了平安出来以后,自己就再没在她面前出现过。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此前付子午对云了的态度还是是敌非友,可是为何在一夕之间,转变如此之快。看他那样子,似乎对云了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是怕就怕这又是他耍的手段,如果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答应付子午到底是对是错。
“子鉴。”门被人推开,满面风尘的云风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付子鉴的眸光颤抖着,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不是云风。“风。”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你这个贱人。”云风的眼眶有些湿润,一别多年,记忆里还是少年模样的人,脸上多了几许坚毅和沉稳,唯独那声亲切的呼唤,依旧恍如昨日。
“何时回来的?”付子鉴朝着他走过去,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刚到。”云风说了这么一句,见他面露伤感之色,遂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我这刚到,连家都没回就来你这里,怎么样?我对你好吧。”他说话的时候,故作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
“去。”付子鉴打掉他的手,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你…还没回府?”
“没有,也不想回去。”云风的眸色变得暗淡,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神气。
“云风,我想有件事,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付子鉴紧抿着嘴唇,觉得云将军被灭门一事云风还蒙在鼓里,若是不让他知道,怕是太过自私,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那些,始终都要去承受。
“你是想说将军府的事吗?”云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付子鉴愣在那里。
“你都知道些什么?”付子鉴看着他,除了眸色过分的黑暗,脸上没有任何的伤痛。
“将军府…已经不在了,不是吗?”云风看着他,目光终是蓄满了伤痛。
“你是如何知道。”付子鉴大惊,当时皇上可是下了封言令的,有谁敢连性命都不要,冒死去告诉他这件事。
“难不成你以为我出去那么远会一点后手都不留。”云风望着远处,繁星满天,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当年我离家,爹与我七年七年之约,若是七年之内回来,便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云风说到这深深的吸了口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对此我并不理解,只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便留了个心眼,在这里安了暗哨。直到几年之后,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在边关大病了一场,差点死了。”提到这个,云风自嘲一笑。“那时正是将军府出事没几日。这件事让我明白了,爹他之所以把虎符交给我,又把我远送边关,为的就是想要保全我,留住云家唯一的血脉。”他看向付子鉴,眼底有太多的隐忍和伤感,如此平淡的语气,诉说的却是曾经那般撕心裂肺的复古之痛。
“风。”付子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淡淡的的吐出一个字,就已无力再说下去。因为…他无法体会云风的心情,更没有办法去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劝他节哀,假惺惺的告诉他,未来会变得美好。他的兄弟,心里有多少的苦,他不敢想象。
“别提这个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找到我的染染。”云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用的,从我回来以后,就从未停止过找她,可是这么多年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付子鉴劝说着。不是他没找过,而是找的多了,一点线索也不曾有,也就渐渐绝望了。
“不,就算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弃希望,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我的染染。”云风的语气很坚定,自打得知云染还活着这件事,他就从没放弃过希望。
“这次回来还走吗?”付子鉴推着他坐到石凳上,为他倒了杯刚刚烫好的酒,夜凉如此,不喝上一壶好酒,当真愧对这夜色。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金的清晨一片死寂,露珠连带着青灰色的瓦片,已然被这秋末的冰冷染上一层薄薄的白,一切都在迫不及待的期盼着冬的到来。
即使天还没亮,大街上已经有些许行人来往走动,这些人多是打更和做买卖的,只有一个少年,身穿宝蓝色的披风,披风的领子上是一抹精致的白色,与这清晨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仔细看去,可以看见那白色竟是一条十分罕见的通体透白的狐狸皮。
少年出众的样貌,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今天出去,不为别的,就为回去看看,看看曾经的地方,即使心中充满了伤痛,却也是无比的值得怀念,而在他转身的街角,一习黑衣的女人头发利落的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十足。此人正是云了,而她要去的地方,也正巧经过曾经的将军府。因为上一次的缘故,若非时间来得及,她也不会从这地方过,可是没办法,再有一个时辰,她就要回宫去,所以出于时间上的考虑,也只能这么做。
云风站着将军府的门口,望着已经腐朽的牌匾,将军府三个字,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尘埃,早已经变得破败不堪。云风神异了一口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亭子上的瓦片早已经残缺不全,有风吹过,门呼哒呼哒的响了几下,敞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柱子上,回廊上,入目处都带着深深浅浅的刀剑痕迹。
他的目光移向那棵依旧高大的枣树,只是这个时候,光秃秃的树杈更显得凄凉。
他模糊了视线,仿佛再次看到染染站在枣树下,拿着竹竿一下一下的撺掇着,却因为够不着,始终不满的鼓着两边粉嫩的腮帮子。三哥哥。一声呼唤,云风痛的几乎窒息,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力的立在风中,他…怕是永远都只会是一个人了。
云了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云风那孤独无助的样子,胸口隐隐作痛。她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闷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她无力的扶着门口的石狮子,大口的喘息着,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随着呼吸越发的汹涌,几乎片刻间就已经泪流满面。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已经是第二次了,每每面对这个地方,她的情绪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这样反常的事太过可怕,她厌恶这种什么都不受控制的感觉。云了毅然的转头,踉跄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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