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凤仪怒（2/2）

杜大人？！侍女暗暗吃惊，太后娘娘果然是不开心了，在南唐，或者说四国之中，杜大人都是赫赫有名，他掌控着南唐的军事，翻手云，覆手雨，朝堂上下都知道，杜大人就是太后娘娘的助手，谁要是得罪了太后娘娘，或者不依不闹的追究这女子摄政的事情，那杜大人手下的人马，不将你整一个人仰马翻是不可能的。

杜大人手下的隐秘势力是如此之多，派他出来，看来太后娘娘是想要对那位动真格了。

“好的，奴婢这就去。那人对恭皇子做出这样的事，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凤仪太后将匣子扫落，砸的满事响声，烟熏点画的美颜上岁月不在，皱纹再也不能被上好的胭脂覆盖，她已经许多年未曾动怒了，无论何时都是仪态得体，完美无瑕，高高在上，从得到权利一刻起，她就不是当年那个在黑夜中默默哭泣的小宫女

“害死？说是也不是，恭皇子本就在他和哀家之间为难，不愿未被他，也不想伤害哀家，最后他只能伤害他自己。”凤仪悲伤地说道，“那孩子就是太傻了太傻，傻到让人心疼。”

“将他流放到了昌国，本就不是哀家所愿，若不是恭皇子求情，哀家定会斩草除根！哪还有今日的的事情。从他三岁进入皇宫，那眼神，那姿态，哀家就知道他不是善茬。”凤仪太忆起当年自己已经大全在握，最后一个妄图以造反生事违抗她的王族之家也已经被摆平，抄家时，侍卫回禀，世子妃有话要和她说。

入宫前，她和世子妃是旧识。但这并不影响她对王府的下手，旧识又如何？但那次，她还是吩咐了将曾经的闺中姐妹带上来。

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只是手握天下重权，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道于的人。锦衣夜行，未免太过无聊。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拥有一双清涧般深瞳的雍华少年，或许以当时的年岁，说是少年有些夸张了，那时的姬陌，只不过是一个男孩。

一袭长衫在身，腰上佩戴着几枚玉佩，丰神俊朗之姿，隐约可见。

和宫殿中凤仪见过的其他将要被抄家问刑的人不同。这个少年镇静地就想来逛一个过场。

凤仪却不会以为这个小世子脑子坏了，是个痴儿什么的，因为在南唐，他天才神童的名声早就远扬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心头电光火石的想法，想磨砺这个少年的傲气，凤仪最终将他留下了，在他面前亲口刺死他的母亲。

这也成为了凤仪这么多年来，最后悔的件事。

这头永华的野狼，没有驯服，反而随着他的远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成长壮大，现在就要将磨好的牙齿送到她的脖颈上了。

“恭皇子不会白死的，至少他的死也通知了哀家，某只逃离的畜牲，将要回来了。”

凤仪玉掌重重一拍桌面，叮铃铃的声音响起，是朱钗玉环纷纷掉落在地。眼睛里，满是凶狠之光。

哈气！

姬陌不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眉头微蹙，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手上的茶杯一停，却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初了。

“怎么了？”元漓在一旁看到，蹙眉问道。

姬陌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含笑道：“你和轩逸说了不赞成我的做法是么？”他语气依然是宠溺的，一点儿怪罪之意都没有。

似乎就是在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吧，我也不会怪罪你的。

他这番表现反而叫元漓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是呐呐道：“是啊，他有和你说清楚吧，其实也不是不赞成，而是，关于昌国皇室成员的处理，我觉得还是交给我来好了。”

此话一出，姬陌就低低笑开了：“果然，漓儿你是比以前更加自信，更加狂妄了，现在还遥遥无期的事情，你就已经坚信它会成功了。”

这可不是当初那个一只脚踏上碧穹，颤颤微微，充满不安的女孩子了。

元漓一晒，瞪着他道：“难道我以前就很自卑，就很胆小么？”

姬陌又拿起了茶杯，嗅了一口茶味清香，兰花之香，沁鼻引人爱。

“胆小？”姬陌笑的更加灿烂了，“这个词语似乎永远都不和你搭上边过。我不是这个意思，漓儿，自己的改变，自己是看不清的，但是，我可以看到。”

他们也可以看到，昌皇可以，东方轩逸也可以。

“本来就是你的亲族，你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过漓儿，届时我对南唐做的事情，你也不可以阻止我。”

元漓毫不犹豫地点头：“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自己尚且都如此，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你呢，放心，我只会站在你身边。”

姬陌听到这个回答很满意，两人达成了共识，就可以开始商谈正事了。

元漓一直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微妙无比了，也是和从前在怜星院一样，一样他说她听，但是，隐隐约约之间，元漓知道，有什么，已经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