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重归（1/2）

“母后，皇姐她一个人真的没事么？”才走了几步，司马音棠就忍不住问道了。

卫玉瑟扶了额角，一脸的无奈之色，长叹了一声：“自然还会有其他宫女跟着，等下我就回去吩咐，月儿这个状态，让她一个人待着我也不安心啊。”

听了母后的话，司马音棠才松了一口气，也是，母后虽然有时对待外人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于皇姐，一向视若手中宝。想起刚才司马月说的话，司马音棠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头问了出声：“母后，棠儿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您。皇姐说，芸舞皇妹回来了，这…是真的么？”

卫玉瑟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阴冷，像是一条潜藏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猎物的落网。

“不要叫她皇妹！将月儿害成那副样子，一个贱人生的小贱婢，哪里有资格做你的妹妹！”

司马音棠被吓了一跳，母后从来没有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看来母后是真的恨芸舞到了极点了。

“真的是芸舞她…把皇姐殇成那样子的么，可是，她不是早就已经…”司马音棠小时候没有见过司马漓几面，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正好是冰湖事件之后，父皇新封了一个有封号的公主，芸舞。因为当时皇宫中连她都还没有封号，皇姐把这唯一的殊荣看得十分重要，听闻此事之后，在她的宫殿里不知道说了那位皇妹多少坏话。

授予玉碟的仪式上，她看到了那位身材娇小穿着得体宫廷长裙的皇妹，小心地提前裙角，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了。

过去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司马音棠只记得，那时候的女孩子是个很有礼貌的，眨着灵动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地对后面搀扶的嬷嬷说着谢谢。

纯洁的像一朵玉兰花。

但是此后的五六年，她都没有再和这位皇妹有过交集，皇家盛会上，芸舞公主也嫌少露脸，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母后的原因。同是一座皇城中，她却只在五年之后，才再次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

公主府起了大火，附近的宫殿都被烧及，大火滔天，一天一夜都没有被扑灭。连同公主宫女在内，都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了。

而现在，那被火埋葬的女孩，用着火一般的怨恨，灼烧了她们视野，让她们再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就是她！几个月前我就已经得到消息说小贱人还有可能活着，派出了几路人马去追杀她，没想到她胆大妄为，竟然又回到了皇城，还对月儿…”卫玉瑟无需怀疑，已经一口咬定了就是司马漓干的。

“什么样的血流在什么样的人身体里，本性难移，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残暴，和她小姨没有一点区别。睚眦必报，定是她记恨月儿以前做的一些事情，才下此毒手！”卫玉瑟厌恶地说道。

“可是，皇姐一直重复，说她的目标本来是棠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棠儿和她并无什么交集啊。”司马音棠十分不解，司马月狰狞的脸现在都还残留在她的记忆里，让她十分害怕。

“什么！”卫玉瑟瞪大了美目，显然，她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小贱人的目标居然是你，她害了月儿还不够，还想再加上一个你。母后晓得了，那贱人的目标是母后，她气我将傅家灭族，将她用性命换来的东西都毁之一旦了。她这是想报复母后啊，你们受伤，母后心疼，把你们都逼疯了，母后也会疯，这女人，好狠的心！”

“不行，棠儿，最近你都不要怎么外出了，母后选几个信得过的侍卫跟着你，时时刻刻保护你，不能再让小贱人得逞了！”

司马音棠听到侍卫要跟着自己，就担心自己私底下瞒着母后和父皇见面的事情会被发现，连忙摇头拒绝：“母后，这个就无须你费心了，我和芸舞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怎么回伤害一个陌生人呢，况且，母后不是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大抵是不在皇宫里面了吧。”

卫玉瑟银牙一咬，因为来的匆忙，妆容都没有点好。中午也没有时间小憩，一眼看上去，和平时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母后不能再冒着失去你的危险去相信她不在这里了。司马漓那个小贱人，连皇城都能悄无声息地潜藏进来，指不定连藏身之地都找到了呢，棠儿可知道，为什么母后今日的发鬓和以往的有些不同。”

刚才被司马月的事情一搅和，司马音棠也没怎么观察的母后，现在仔细一看，司马音棠才发现，往日母亲的发鬓总是繁琐华美贵气，为京中皇族女子所爱的盘发高跷鬓，恰好母后手下又有一位心灵手巧的小侍女，每每梳出来的发鬓，都让宫中女子一阵嫉妒。

而今天，母后的发鬓是普通常见的挽发鬓，用银梳子固定着，些许落在肩头上，添多了几层少女之感，所以宫女们大多都喜欢这款发型。

“母后怎么换了发鬓，是前一个看腻了么？”司马音棠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接下来母后要告诉你的关键之处。今日我将那个给我梳头的贱婢给杖毙了。小贱人的本事现在可滔天了，你可知道，她连我身边的宫女都已经收买了。今日月儿出事，都是那个梳头贱婢假传了母后的消息！”

“月儿说了之后，母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贱婢夺了双手，制成肉糜，强按着她咽了下去。不过那贱婢还真是富贵享受的多了，才几下就受不了了，自己一柱子撞死了。哼，连背叛主人这种丑事都做的出来，居然还忍受不了区区肉糜刑罚。”皇后卫玉瑟的声音极具凉薄，这种严酷刑罚，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寻常小事，后宫中整治那群女人时候，手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马音棠听到肉糜，胃中一反胃，腹中酸水翻滚，差点没忍住要呕吐出来，脸色十分难看。上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在小时候见到母亲对付一位妃子，小小的她见到了血腥至极的场面，边呕吐边流泪，母后却告诉她，永远不能嫌弃自己的母后狠毒。

如果母后不狠毒的话，你们就没办法活到今天，平安无事的活到今天。

“她死了，那母后不就失去了芸舞的线索。”喃喃地自语，司马音棠陷入了沉思中。

“母后也通知了你舅舅，只要她还没有离开昌国，就插翅难逃！对了，被月儿的事情一闹，我都忘记今天还要见父亲，不说了，我先去找父亲了。”

宫女太监簇拥着皇后离开，司马音棠远远地看着母后的身影离开她的视野，才转头对几个留下来的宫女说道：“你们也先回我的宫殿等着吧，我想先随处走走。”

宫女们不敢随便同意，直道：“可是公主殿下，刚才皇后娘娘说可能会有人加害与您，要我们好生跟着，一步都不能落。”

“让你们回去就回去，母后现在不在这里，我才是你们的主子，若是我和母后说一句你们的不是，你们呢晓得是什么下场的吧。”司马音棠修眉一竖，假作生气。一直和颜悦色的公主顿时发怒，反而更叫几个宫女害怕，连连磕头认错，退了下去。

司马音棠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并不愿意，也不喜欢这样命令人，但是眼下也没有功夫再去好好劝几个人离开。用权势镇压，反而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