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往年事，相思误人（2/2）

“记住噢，小公主，我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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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低低的人声从里传来，男人坐于小窗风口，携着紫竹清香的风不住地吹起他空荡的衣袖。

一日复一日的相思折磨，男人的脸瘦削苍白，发鬓未老已霜白。也才四十不到，却双眼浑浊，不见光彩，可即使如此狼狈，透过沧桑的面口，还是看得出男人少年的俊朗无双，风姿英发。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东方少夷回道。

男人显然浑身一震，却还是堪堪稳住，继而笑道：“嗯，也好，好男儿志在四方，那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东方少夷虽竭尽全力地忍住怒气，却在听了男人不咸不淡的回答后瞬间破功。

“父亲！你能不能不再想她了，抛夫弃子，这种女人也值得你思念至此。您富可敌国，扬州乃至整个昌国的女子都可任你挑选！”

男人苦涩一笑，想去合上窗扉，却又作罢，双手无力地垂在长衫两侧，他整个人正如枯了的紫竹般颓靡无力。

“少夷你又在劝我，我早说过不必。繁华太浮躁，我本意就是归居田野，至于外面的生意，还是交给你二叔打理吧。”

“外面的铃许久不擦了，音色又浊了，她若在又该指责我偷懒了—风这么大，夜里灯点了不一会就被吹灭，黑漆漆的，她若回来会找不着路。”

男人眼里落寞十足，他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似乎都给了那个远在天边的人，纵是亲子，也难再分一星一点。

东方少夷竟生出一股无力，身心俱疲之感，已不再想与男人争吵什么“她不会再回来”的话题了。就算再吵上十遍百遍，也是毫无用处，徒费口舌，倒不如在离别之际，留个好收场。

虽是这样打算，他口中冒出的也仅有几个字：“她想找就一定找得到，父亲…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男人痴痴地笑着，竟是悲凉：“是啊，她那么聪慧，又怎么会迷路了，阿舒我果然是老了。”

……

到最后他也没能从男人口中得到一句“保重”，东方少夷冷冷一笑，潋滟的桃花眼如冰凌般犀利得可怕。

女人，都是一个模样，只会摧残男子，丧其心智。

尤其是有野心的女人，更是要防。他想着，已走出竹林，清冷林间风吹得他略寒，心却清明无比，警醒的目光，遥遥地看向不远处等待的蓝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