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东之望(1/2)
董袭惧策军强,阴与其通,策既被擒,袭亦囚于山阴,时有贼黄龙罗、周勃乱,袭外逃,聚乡曲,斩罗、勃首诣郡,自以为罪人,复见囚。
——《吴书?朱贺董全徐传》
按王朗原本的计划,统合四郡后,便进兵淮南,一举将袁术赶出扬州。可惜王朗低估了四郡的豪强,他们不只反对孙策,他们也反对王朗。当然,大部分有上进心的豪强对这位新州牧还是支持的,毕竟以王朗的经学水平及与弘农杨氏的关系,足以帮助他们往上再迈一步,但总有不少好乱乐祸之徒,以为天下大乱正是我辈进取之时。于是乎,在王朗与刘繇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时,大本营山阴被黄龙罗、周勃所攻,董袭乘乱被族人救出。不得不说,董元代的政治判断力还是有的,他联络山阴诸豪,举兵破贼,斩杀罗、勃二人,之后负荆请罪于府衙。郡吏怕王朗怪罪,还是让董袭住到狱中。
这不过是个开头,仅丹杨郡中就有歙县贼帅金奇万户屯安勒山,毛甘万户屯乌聊山,黟县贼帅陈仆、祖山等二万户屯林历山,陵阳祖郎控制陵阳、泾县一带,太史慈仗着名声与手上的本事一一拜了山头,才算是暂时安抚下来。会稽郡最南部的侯官又出了大事,侯官长商升被贼帅张雅、詹强所杀,这二人分别自称无上将军、会稽太守。要知道,无上将军是汉灵帝阅兵时候的自称,其造反之心昭然若揭。樊能、张英前往讨贼居然大败,仅以身免,王朗都恨不得宰了这两个废物。
一时间,击败孙策的大好形势急转直下,所幸孙策还是顾念孙静、程普这些人的性命,没有来个金蝉脱壳。吴景、孙贲并不像王朗所想一般纳头便拜,据宛陵坐观成败,算是这些老兵油子的正常选择。而被王朗嘲讽为“州人之刺史”的刘表也开始了与王朗的边境摩擦,孙策的杀父仇人黄祖数度兴兵柴桑,进行军事演习。大有袁公路还没发力,王景兴就要倒下的趋势。
然而历史的惯性难以改变,袁术在形势并不明朗之际,僭号称仲氏,自设公卿,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祠南北郊,后宫姬妾遍身罗绮。除了手持传国玺。还有河内人张鮍的符命,想当年光武帝得赤伏符而兴复大汉,后宣布图谶于天下,这是主流思想。袁术自公路,“路”“涂”相通,“代汉者,当涂高”可谓是顺天应人,就差法尧禅舜了,所以先当第二——仲家。从大局上看,吕布算是半小弟半盟友;王朗虽然比刘繇看上去难对付一点,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座谈客,孙策变节反而是替袁术了结了一桩心事,吴景、孙贲、孙香这些孙家的骨干还不至于因为孙策就转投王朗,只要官爵给够,并不会有大问题;曹操则被张绣绊住,更何况朝中还有那几位不好对付的公卿;刘表绝无主动出击的能力,况且袁刘之间因王朗的存在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
术用河内张朇之符命,遂僭号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祠南北郊。荒侈滋甚,后宫数百皆服绮縠,余粱肉,而士卒冻馁,江淮间空尽,人民相食。
——《吴书?曹二袁刘传》
彭泽城,刘繇的府中,病重的前州牧与意气风发的现州牧正进行最后的会谈。
“扬州有三患,周泰明厚施而薄敛,州人景仰,可为首患;孙伯符兵强而马壮,攻无不克,次之;严白虎据险而守,偏霸一隅,再次;景兴倚周氏,如刘景升主荆州,非州牧之道。”不得不说,刘繇是个明白人,至少比王朗想象的更明白。
王朗面若平湖,轻声言道:“士人,国之柱石,未可轻动,操杀让,兖州倾颓,欲主扬州,昕不可不用;兵将,乱世之基,强宗豪右之所畏,扬州宗贼势大,非策不足以平;豪族,州中长吏之所出,亦是宗贼之源,惟取优汰劣耳。”
“朝廷之诏,州人之信,将兵之用,景兴牧扬州,于社稷之祸福,未可知也!”刘繇说罢便双目紧闭,吓得王朗赶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王朗叫仆役将刘繇扶到卧房休息,自己则和虞翻一道前往军营。
如果说袁绍是武林盟主,那袁术一定是魔教教主,黄巾贼、白波贼、南匈奴、荆扬宗贼,
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甘为其前驱。袁术不需要控制扬州,只要能随时搞乱扬州就够了,送给宗贼们几颗官印就能让王朗疲于奔命,就在彭泽之西,彭蠡又有贼彭虎作乱。
袁术的动作是项庄舞剑,其意在徐州吕布。吕布杀董卓后,以为替袁家报了仇,是袁家恩人,先投袁术,为其击刘表,结果被赶走,后又投袁绍,替他破黑山贼张燕,结果差点丢了命。二袁都忌惮吕布,吕布对二袁也没半分好感。袁术一称帝,吕布就马上联合王朗夹攻袁术,曹操当然乐于作壁上观。
王朗手里的军队就那么几只,樊能、张英的残兵在侯官全军覆没,山越、流民组成的屯田军随太史慈、孙策驻泾县,说是对抗袁胤、吴景,实际上是威慑祖郎这些山大王;会稽豪族的家兵部曲和会稽郡兵在查渎之战后,回师山阴,现在被调往镇压侯官乱匪;贺齐新得笮融部众,驻扎南昌;实在抽不出力量配合吕奉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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