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瑾瑶其人(番外篇)(1/2)
宇文熠侧过头朝向榻内。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逃亡生涯。母妃现在如何?宇文夜有没有为难她?这一瞬间的选择把他和皇兄的命运完全做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逆转。他是喜欢卫宁,也从未因救她失去皇位而后悔。但,这样的生活却不是自己所能忍受。
物质或许只是一时困难,但难道他要这么一辈子都和卫宁过着提心吊胆的逃亡生涯吗?他可以不做太子,也可以不当王爷,但连最普通的生活他现在都无法维持,而且这个家现在几乎都靠卫宁在撑着。他们出逃之时什么都没有,最不耻的时候她还偷过东西。他是一个男人,却要靠这女人来养活自己。
宇文熠偶尔会闪过送卫宁回到皇兄身边去的想法。或许这样他是否能放过自己?至少让自己回到自己的南浔母家去呢。但仅仅一瞬而已,他知道这想念十分可耻,是一种无情的背叛。而且因为卫宁他们才多次在赤影的帮助下化险为夷。如果真得离开她,自己还真的说不定早就命丧黄泉了。
皇兄从未召回赤影,说明对卫宁还存有思念。而他因为【月瞳之眼】把这么美好的女子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外面多少赏金者都在等着机会捕获她卖给出得起价格的君主。她若是不回到宇文夜的身边这样的噩梦会离开她越来越近。
这纠缠的恩怨把他已经搞得头昏脑涨。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爱上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手慢慢抽离了卫宁的手腕,那一刻他心里没有缠绵的爱意,现实已经残忍的击碎了他曾经幼稚的每一个想法。事到如今,他还能怎样又能怎样?
这样金碧辉煌的皇宫是阿布花从未所见过。
无论那个高贵的男人喜欢的女子是何等模样,她都在心里感激自己因为一个相似的背影就从一个万人践踏的女奴变成了王者的嫔妃。阿布花被带入大越皇宫就册封为昭嫔,有了自己的寝宫叫壁花院,还有八个宫女和六个内常侍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她不奢求越旬帝还能宠幸自己,对其来说能过上这样一种连做梦都觉得奢求的生活已经心满意足。
这是她第一次参拜野利穆兰皇后。那坐在凤位高高在上的矜贵之人,一袭明亮绣着赤凰的凤袍,红的夺目,金的耀眼。那繁复的金凤展翅纹几乎布满全部,衣袖旁点缀的金珠不住发出泠泠的声音,裙长逶迤拖地足足有余,华丽无比。头上插着两支赤金火凤含珠的金步摇,光洁饱满的额头佩戴着金色的额坠,显得格外的雍容明媚。
阿布花一直都不敢正眼看她,显得紧张异常。虽然宫里的礼部嬷嬷都反复交代了上百遍的礼数,但一到这样的场面上,她就彻底的大脑一片空白,吓得连头上的玉簪缀着的细碎流苏都在窸窣的轻响。腹中一阵绞痛,头晕眼花的脸都变了色。
“起来吧。”野利穆兰声息很稳,母仪天下她做得很好。这个宫里随着宇文夜的四处征战,以及周边的进贡,那曾经只有二人的夜王府现在搬迁到大越皇宫后,这人数已经成倍的在往上增长。
阿布花不是第一个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但这个却是自己见过长得最奇特的一位。那在场的众妃也都目露惊色,不知为何陛下为何看上这样一位容貌衰陋粗粝的游牧民族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奴。非但如此还破例封了她嫔位。
但当阿布花颤颤巍巍的站起转身回到自己的位上时,野利穆兰的手突然不自觉在椅子的扶手处加紧了力量,她养了很久的一只指甲就这么折断了。原来如此,她心里一阵悲悸。连一个背影他都不肯放过,都要拿回宫里来告诉自己,那个死人的地位永远无人能取代。
龙阙殿中。
宇文夜已有半载没有回来,这寝宫竟多了好些张陌生的面孔,何时有这么多嫔妃为何连自己都不曾知道。登基那时各国进贡了不少佳丽进宫,他那时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
父皇临终前,一张传位遗书当着众臣之面传位与他。这种惊喜来得太突然,那筹谋已久的准备这时都变成了多余的摆设。但他让自己当着宇文列祖列宗的面前发了生死毒誓,在他崩殂后绝不残害丽姬娘娘和宇文熠。
是否因为父皇真得人老了心不够狠了?那绥阳宫的旧事惨案自己怎么怎会失忆忘却?这么多条人命都和丽姬有关,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这蛇蝎女人。
但他还是发誓了,因为死是这个世界上让敌人最痛快的解脱。他宇文夜从来都不会这么仁慈的对待自己的敌人。他要丽姬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好好的看自己如何把这大越国变成这天下最强盛的国度。
宇文光等了很久才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似乎致死都在等着他心中的瑰宝回来。到底是要多么任性肆意的人才会连长生哨都置若罔闻?这原来是他的江山社稷,九五尊位,他们二人本来是要有一场硬战要打,却最后让自己赢得如此无趣。
自从卫宁和他坠崖后,他苦苦搜遍了大越国几乎每一寸土地,自认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其边境。但已整整半载多依旧杳无音信。其实他们那年坠崖之季正是酷暑之时,三月之内若无踪迹,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早就腐烂到尸骨无存或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
但他不甘心二人就这样了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这么多年来的负重忍辱他怎么能让宇文熠就这么痛快的死去。死也算了还带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起命赴黄泉?
卫宁,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每一个梦里醒来的辗转反侧他多么想就把这份感情靠着时间的消磨变得灰飞烟灭,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心智坚强可以扭转一切的男人。
但是不知遇到这个古怪的另一个世界来的女人到底是缘分,还是劫数。反正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还在劫数难逃中。这莫名的思念如生根毒藤时常不经意间,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时间勒紧他的心脏,每每缠得自己隐隐作疼之时,竟又在其蔓枝上开出一朵刻骨铭心,叫往日重现的情花,适时的又弥补了自己这份悸心之痛。
他奇怪为何自己一直不能忘记她?这不像是他宇文夜的心性。后来束脩说了一句让他觉得无凭无据的话。因为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他遇见了卫宁。什么叫最美好的年华?就是他潜意识想成婚的年纪。
一派胡言。却,叫他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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