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九仞孽城(2/2)
“公子留步。不才者输的心服口服。但是否请公子可以告知在下此题谜底。”
卫宁竟捂唇一笑,瞬间眉眼间恣意纵横的洒脱让人为之倾倒。她扬手让不识君过来,唇畔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都探不到我脑中的答案,那自然就是连我都不知”。
不识君顿时面色骤变,今日他是给这小子妥妥地戏耍了一番。卫宁在众人刮目相待且又惊疑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宁静的日暮里,夕阳的余晖落在且行且走谈笑自如的二人身上。清朗的空气里被染上了一层素淡的和煦。她的膝头堆着不少五颜六色的纸盒。
这从一大早到现在黄昏十分才归。虽说步惊雷武功不在这群人之下,但宇文夜还是担心了一整天。只见外面不疾不徐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靠近。一个迎风翩立,笑意深深。一个风姿卓尔,巧笑嫣然。每个人都给分发了礼物,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下,步惊雷转身偷偷给了卫宁伸出一个点赞的拇指,而后者竟还调皮的伸出两指向他晃动。
晚上众人因这古灵精怪,扑朔成迷的娘娘而聚集一堂。众人齐聚一心的拼凑终于把她的面纱揭开,但是一旦露出这真面目,每个人心里都惊愕万分。
“她是昔日一舞惊天下的卫宁。”
“她是之前和南和帝私奔过的女人。”
“她是曾经鼎杀女和戾将严复的奇女子。”
“她是治愈了整个天下瘟疫的神医。”
“她是——”
她的身份仿若晃动的万花筒,不经意间就能摇晃出无数个无法模仿的百变模样。每个人都沉淀而思,夜色苍茫中众人举杯共饮手中烈酒,明日开始他们自行每组两人抽签陪同这位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娘娘。她身后那睥睨天下之人,有着双紧握毁灭力量和气势的手。她要是掉了,跑了,伤了,这边所有人的命也都跟着灰飞烟灭了。
五日后,他们到了月川两地的边境九仞城。
九仞城坐落在月支合川城东五公里的洛川行都山脉下,方圆不过月支都城的八分之一。但它拥有奔腾的飞沙堰做为天然的护城河,虽是城但是规模不过是一座小邑,但却是一块很难啃下的硬骨头。九仞城的临川门,是月支国几座城门中最为艰阻的一道险关,左边倚悬崖绝壁,右临波涛汹涌的飞沙堰,是扼守城内外交通的重要交道,月川两国曾经在此处经历过不下数十次的惨烈战斗,但此门一直未被攻破,素有雄关之地一称。
但此地近年来因月支国君弱臣强,外戚当道。多月前曾给洛川攻破,虽是收复失地,但因其特殊地理位置是两国连通的必经之路,故此白天之时一片繁华的贸易景象,南来北往熙熙攘攘皆为利而来。但是远离帝都的地方一旦到了夜幕降临后,各种鱼龙混杂的黑色人群都伺机而出。这边有最肮脏的略卖人口,各种黑帮势力的厮杀,街头流氓的斗殴层出不穷。这混乱不堪的三不地带呈现其极端的两面性,间接的催生了很多机会。比如私贩武器,暗杀交易,情报刺探等。这一独特的地域面貌非但使九仞城没有战后的萧条,反而促其了生机勃勃的发展。
一行人到了城内,只见街道两边店肆林立,日中的炎阳照在琳琅满目的街铺上增添了一片繁盛炫景。这一路虽不长,却是人流如织,车马粼粼。街边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女宾的胭脂水粉首饰香囊,文人墨客的字画古董,还有各式街头小吃令人眼花缭乱。整个街道像蛛网一般所有的铺子都见缝插针覆盖到每个角落里。只是边境之地酒店饭肆却只有一家。也没有一个招牌,只在门前插上两面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着。现在这个点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凑在这里打尖住店,听书赏曲。一时间忙得跑堂满场飞奔,顾此失彼。
一进去叫一个人声鼎沸。众人四眼环顾左右,刚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靠左边窗口下的走了两桌。宇文夜径直走到其中一张略微整洁些的桌前坐下,卫宁挨在他身边。其余人都识相的挤到另一边桌去。
“那边的,绿鄢,步惊雷,凌大侠,还有再过来两位。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干嘛?开小组讨论会啊?”卫宁一瞧他们这边偌大的桌子才两人,隔壁挤得屁股都只能坐半个。手一扬便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错愕的表情,现场气氛又一次在尴尬和僵硬中沉寂。宇文夜对着绿鄢他们点点头。一干人竟还是无一人敢起步走向他们这边。
“过来几个。”宇文夜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和帝王坐在一张桌上共食,可想而知那种感觉简直是如坐针毡,诚惶诚恐的连眼睛都不知要往哪里放。
跑堂小二大汗淋漓过来问喝什么酒,吃什么下饭。
“但有最好的只顾卖来,两桌一起算钱给你。”
“好咧。”
手脚利索的伙计没一会儿功夫就每桌上了五坛酒,外加半匹切好的卤牛肉。四五个果蔬样子。众人并不相互交谈,只有卫宁和绿鄢偶尔相互打趣几句。她喝不来酒,就只能叫了一壶清茶。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清茶,只见上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叶子,抬手啜饮到嘴里也只是淡如白水一般。她双眼扫了一下周围,这边和其他客栈略有不同,住店并不在楼上。前面是酒肆,那绕到后院才是住店的厢房。形形色色的人打扮也叫人好生奇怪,穿着粗布肩上却都搭着裘皮。卫宁看着这样稍动几下就要渗汗的天气不觉十分奇怪。
“他们不热吗?”此话一出,头微侧一边竟见宇文夜虽未肩头搭着裘皮,但却玄衣黑裤,领襟这边扣得是严严实实。头发梳得那叫一个一丝不苟,整理顺溜的变成发髻固定在头顶的白玉冠中。他不笑的时候眼中犀利的锋芒让人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压迫感。
“公子,你不热吗?”卫宁侧头靠近他身边轻声问道。
“把袖管捋下来。”他眼也未抬,就知卫宁的袖子已经撸到臂弯上,那两节白藕似的小臂露在媚阳下泛出透明的光泽,晃动得他心里荡起一丝异样。这句话虽是说给卫宁一人所听的喃喃细语,但在场众人竟情不自禁都把敞开的衣领,撸起的袖子一一遮掩放下。
正在此时,从最里边卷帘的雅室内走出一个花信年华的妇人,手里牵着一垂髻小儿。手里拿着一把胡琵。卫宁看到这胡琵就想起了九年前的选秀艺。没想到这本是东瀛国不属大家的小乐器,现在竟在百姓之中流传开来。再看那妇人虽并无十分动人的容貌,但这年纪却是花开正浓时,那眉宇间透出的成熟婉约之气竟也增了不少姿色。而且袅娜纤腰,一袭白衫红罗裙更显其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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