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适逢其会(1/2)
“是臣妾的错。”她轻声一语,泪行两行。
“浮生多态,天命定之。干汝何事?”她知这眼前之人总喜欢莫名自责。
两人沉默良久,卫宁明白陈贤妃是外柔内刚的女子,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因而也不做无意义的安慰,只是听她交代吩咐宫中琐事。
“你还在记恨陛下婉嫔之事吗?”冷不防陈贤妃会突然问出此话。
卫宁摇摇头,修眸半垂道。
“此事不怪他。我后来看得明白红芍真心喜欢他,因爱生忧,因爱生怖。只能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也是这丫头的命。错在红芍,他也做得并非无情无义。这大概也是后来娘娘劝说的功劳。”
“他?他是谁?”陈贤妃觉得卫宁果然胆大包天,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敢如此称呼陛下。
“哦,陛下。”她四眼望顾,并无他人,心中舒了一口气。
“都能这么称呼,看来你心里还是有他。”胤贤把这他字拖了更长,眼梢往里帐望去,似有意说给里面的人而听。
她微一斟酌,心有感触道,“心里若无他,早就不在这个深宫中苦度春秋了。但宫门似海,帝心难测,发生了这么多事,臣妾不可能都当从未发生过。人死不能复生,心凉不可重温。可能现在这样是对我们两人最好的状态吧。俗话说得好,春寒,秋暖,老健,君宠同称人生最不靠谱四事。”不知不觉卫宁就把自己心中的真心话给表露出来,看着陈贤妃不定的眼神,她似觉得自己今日说得太多。“娘娘,我们不谈陛下了好吗?”
“本宫明白了。或许时间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良药。有些事情或许现在不明白,以后总有透彻的一日。于你,于陛下皆是如此。”胤贤知道现在和卫宁讨论中宫之事毫无意义。她要乘着这些日子另外再想些法子。估计这人生最不靠谱四件事的最后一件事,已把帐后之人气得又要咬牙切齿了。
两人,隔着一张榻,一层纱,靠的近,却有着一段距离。有些爱或许要绕过很多弯才能到达彼岸,而有些爱却可能永远无法抵达。
南浔归宁二年初。
从刚开始的东南部有零星的鼠疫开始,慢慢大规模扩散到西南,中西,向北挺进直至北方全部都变成了疫区。尤其以中南部其中包括南浔为疫区之最重。感染之人,十室九病,传染者接踵而至。数口之家一染此疫,快则三五日,慢则几周,竟相继发展到灭族绝户。灵柩出殡络绎不绝,最严重之地,连埋葬死人的收尸者都寻觅不到。时日一长,村落、城镇、乃至沿街未及土埋的尸体竟能堆积如丘。
大疫期间,非但是普通百姓,连驻守的官兵,王孙贵族都未能幸免于难。整个南浔城内万籁寂静,仿若死城一般。
宫梅似血。如映其景。殿中空寂广旷,唯有千重幔纱飞舞,一缕琴音若隐若现,在这大殿柔幔之间穿梭。幽暗倏明深处一人影背对灯火盘膝而坐,乌发肆舞轻散脑后,宽袖玄袍在这月色之中,平添了几分孤形吊影的寂寞。一众内常侍屏息站立两旁,不敢惊扰抚琴之人。这琴声中透露出的绝望让人无边疼痛刹那从心中蔓延而开。
此刻一人疾步的身影匆匆赶至寿禧宫,直到殿口都未有停留的意思,竟径直走向内殿朝抚琴之人而来。琴音因这纷乱急杂的脚步声而骤然停曳。
“宇文熠,你要请我喝酒。”这等高亢无理的声音除了扁仲还会有谁?
他微微侧目,丰神俊朗的侧颜在月色映照中美得姿容绝世。袖衣一挥,不远处伺候的两排内常侍背躬而退。
宇文熠眸光微转,注视着极度亢奋的扁仲,薄唇略抿而道。
“难得最近见你有这疯态。你若再不出现,孤王这南浔可要变成人间炼狱了。是否有好消息带给孤?”
扁仲的眼眉眯成了一条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脸扬声而笑。
“你心心念念的小娘子是梵音的仙子不成?她竟炼制出了这鼠疫良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赶往越漓的途中。而且这次来者不拒,各国均可出两名医者入其皇城共享其利。我说你那皇兄这次是不是吃错药了,非但不秘而不宣,还毫无保留的分杯同羹?”
宇文熠听闻心头一跳,幽光浮动之下眼眸水光滟潋,眉宇间掠过万重惊喜。负手踱步顷刻问道。
“扁仲,你的鬼手易容术如何?”
“你果真要冒这个险吗?越漓宫只能进两人,连君王都同等礼遇。带兵的绝不能超过二千,连越漓国都不能进,只能停留在三无边界等候。当然现在这时,谁还有这个心情打仗,单单这个瘟病就已能让你全军覆灭了。”扁仲想过了,这次如果不让他去,他也会想着办法混进去,他鬼手除了医术最绝的其实还有一门隐技就是易容术。他要去会会这个小娘子的庐山真面目,否则这辈子心有不甘,寝食难安。不知不觉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第一次开始心里念叨个女人了。
“宇文熠我想和你说个事,我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你的小娘子。这可怎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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