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搞错了（1/2）

方若熙顿时就明白了，更衣过来的蒋卜清看到眼下的这一幕，不由分说的，就从侍卫的剑鞘里抽了一把剑，刺入了龙延明的胸口。

‘砰’的一声，龙延明倒在了地上。剑身完全刺透了胸口，剑柄太粗无法穿透，所以龙延明此时的姿势，犹如不规律的侧躺，场面极其惊悚。

蒋卜清缓缓放下双手，目无焦距的看着自己地上的龙延明，又举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卜清。”方若熙看着失常的蒋卜清，轻唤出声。

只见蒋卜清缓缓蹲下身子，大红的衣裳，浸染在鲜红的血泊里面。

“卜。。卜清。。”龙延明虚弱的唤出蒋卜清的名字，把右手伸向蒋卜清。

蒋卜清用左手住龙延明的手，语气激动：“你会没事儿的，对不起对不起。”

“咳。”龙延明又吐出一口鲜血：“不用对不起，我有幸能看到你穿女装的模样，已经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了。”

“若熙，若熙。你快来给他看看啊。”蒋卜清抬眼看向方若熙，语气恳切。

方若熙看了一眼龙延明，紧蹙眉心：“卜清，延明。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会的，你是神医啊。”蒋卜清语气焦躁，神色焦急。

方若熙悲伤的摇摇头：“我是神医，可我不是孙悟空啊。”

“咳咳。。”龙延明咳嗽了两声，使力捏了捏蒋卜清的手，蒋卜清这才重新看向他。

“龙延明，你吃错药了吧！不是说离开龙城么，怎么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蒋卜清刚刚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地上奄奄一息的福伯，第二眼看见的便是举剑刺向龙延均的龙延均，第一反应就是抢过侍卫的剑，刺向了龙延明。

“我死，不也是离开龙城吗？还离开的更彻底了。”龙延明艰难的扯起嘴角，抬起左手，覆上蒋卜清的脸颊：“我说了，我们没有会再见面的。”

蒋卜清右手覆上龙延明的右手，不由泪如雨下：“对不起，是我杀了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龙延明的手上，感觉甚是灼心。

“呵，卜清你哭什么，你不是说男子汉女汉子，有泪不轻弹吗？”这是蒋卜清说过的一句话，龙延明一直都记得。

“我杀人了，我能不哭吗。”蒋卜清在古代以来，杀过的人不下十个，却从来都没有感到悲伤，今日把龙延明给杀了，却是泪流满面。

龙延明替蒋卜清抹掉眼角的泪水：“傻瓜，我今日本来就没准备活着出四王府，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幸事。”

蒋卜清吸吸鼻子，用衣袖抹一把脸：“我次奥，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让你看来我穿女装模样，你也要给我看一回你穿女装的模样吧！不然你可是欠着我的了。”

龙延明眯了眯眼睛，咽了咽，不知是血水还是口水，继续有气无力的道：“我欠你的？卜清，我没有欠你的。”

“你就是欠了！就是欠了！你不许死。”连蒋卜清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有多么的愚蠢。

“你低下头来。”龙延明对着蒋卜清眨眨眼：“我有话要和你说。”声音越来越小，这是生命力流失的迹象。

蒋卜清立马俯下脑袋，仔细听着。

“我的心都被你给拿走了，还有什么可以亏欠你的？”

微弱的声音，细不可闻的话语，旁边的人都没有听到，唯有蒋卜清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龙延明说完这句话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放在蒋卜清脸色的手，也是划落在身上，无声，无息。

“龙延明~龙延明~”蒋卜清大喊出声：“延明~”

方若熙也不禁流下了泪来，靠在龙延均的怀里，泣不成声。张敏儿也是在一旁看的触目惊心。

从来没见过蒋卜清流泪的模样，更没有见过她嚎啕大哭的模样，她一直都是坚强、没心没肺的人，这次抱着龙延明的尸体，竟然哭的那般饮泣吞声。

龙延明尸首葬在了皇陵，死因是忧母过度。下葬的那一天，雪花纷飞，蒋卜清身着素白女装，头戴洁白玉兰花，从五王府一路送他到皇陵。两个时辰路程，在内心的嗾使下，竟然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完了。

“呀~”蒋卜清大叫一声，笑嘻嘻的看着方若熙：“你说的这么煽情干嘛，怪渗人的。”

“卜清。”方若熙面色认真，看着蒋卜清的笑脸，伸手扯了扯：“你能不能不要成天笑着。”

“哇，不就是吃你家的用你家的么，连笑笑都要限制？”蒋卜清说着，做瘪嘴装。

“你笑的太假了，我看着不顺心。”

蒋卜清愣了一愣，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似是在自言自语：“我笑的很假吗。”

方若熙眼神随着蒋卜清移动，看着她的背影鼻尖，似乎有些酸涩之意：“不是很假，是特别的假，没有比你笑的更假的了。”

蒋卜清仿若未闻，不置一词。半响，方若熙起身走到蒋卜清身边，也是抬头看着星空：“说不清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就像是说不清你笑的到底有多牵强。”

“若熙，自从来到这大兴王朝之后，我的生活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现代我的武术都是用来防身的，可是来到这儿我的武术便是杀人的利器。”

“你也是防身，这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蒋卜清语气颤抖，顿了顿未待方若熙答话，又继续道：“十二个，整整的十二条人命啊，在现代都可以枪毙十二次了！”

“卜清，你。。”

方若熙话还没说完呢，便又被蒋卜清给打断了：“不！是十三个！加上龙延明是十三个啊。”

“龙延明，你就是因为龙延明这段时间才一直强颜欢笑，他的死，不怪你。他杀了福伯，这些悲剧只能用一句话来表示，那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怪我？是啊，没人会怪我，因为会怪我的人都死了。若是有人怪我倒还好，至少我不会这么愧疚，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是受害者供着，这样我更加会于心难忍啊。”

“卜清。”方若熙抱着蒋卜清，言语吞吐：“人都死了，你这么纠结也是无济于事的。”

“连龙延明都不怪我，他说死在我的手下很开心，这才是真特么的屁话！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安心了？这样我就不会内疚了？滚粗吧！单细胞玩意儿。”蒋卜清嘴里骂的狠，可是眼中泪花却是抑制不住的流淌。

方若熙记得，这是蒋卜清从龙延明死的那天后第一次流泪，连龙延明下葬的那一天，她都是面无表情，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

拍拍蒋卜清的后背，轻身细语的说话：“别看延明外表放荡不羁的，其实是个单纯的人呢，若不是因为华妃，你们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能清楚的感觉到，蒋卜清的身子僵了一僵，半响蒋卜清推开方若熙：“你说什么呢。”

方若熙擦擦已经湿润的眼角，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