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皇家本就是世态炎凉（2/2）

皇上萧盛天还站在门口，玉娆看着日渐毒辣的太阳，很想说上一句劝皇上回去的话，可是看着紧闭的柴门，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因为皇上的脸上是一种不见到缘净师太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怜的自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太阳从自己的头顶，慢慢的移到自己左手边，还好，自己刚刚吃了几块糕点，但是，还是有点饿了，加上晒了这么久，明显有点头发晕！

这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您在里面，也知道您听得见我说的话，我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希望见您一面，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么多年，难道您就不想见见我，看我过的好不好吗？”语气是那样的卑微，像是一个孩子的祈求，让一旁的玉娆看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院里的缘净师太早已满脸的泪水，失声痛哭，自己怎么能不想见，这么多年，自己日日都会梦见他，怎么会不想见？可是，见了之后呢，自己要在怎么办？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而他也不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太子，而是大唐的皇帝，如今的自己，只会是让天下人嘲笑他的话柄，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有些事，还是让自己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的好，自己已经按照先皇的约定躲了一辈子，先皇也是按照约定，让他做了皇上，那么自己，就不应该再出现。

“皇上，请回吧，老身早就不理凡尘的事情多年，皇上就不要苦苦相逼了！”缘净师太努力的克制这自己的情绪，这些话，自己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完的，字字句句，违背这自己的良心，缘净师太做了一个忏悔的动作，佛祖，虽然缘净一直是红尘心未死，可是也在您的庇护下虔诚的吃斋念佛多年，求您，让门外的皇上离开吧！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只是简单的一面也不让我见吗？”萧盛天一直是以我字自居，没有一丝皇上的架子，难道，缘净师太是皇上的长辈，看眼前的情景，玉娆似乎是猜出了一点的眉目，感觉恋人的可能性太小，皇上那样子的态度，不如说是一个晚辈来的更加的贴切。

“皇上就不要难为老身了，老身恭送皇上！”缘净师太的声音已经是近乎哀求，要是在这么拖延下去，闹到皇宫就难以收场了。

“母妃！”萧盛天的声音已经失控，那一声母妃叫的，让玉娆在后面都感到心颤！

母妃！母妃？玉娆站在边上楞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自己站的久了，出现了幻听？皇上刚刚的意思是，缘净师太是皇上的母妃，那当今的太后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皇上是太后的嫡子吗，怎么如今蹦出一个母妃了，看皇上的意思，那是生母无疑，玉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问题，不知道自己现在离开还算不算太晚。

“皇上，你的母亲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请皇上不要糊涂，老身承受不起，算老身求皇上了，皇上还是离开吧！”缘净师太将话说的十分的坚决，不见就是不见，谈见容易，可是事后呢，自己和皇上要如何的自处？自己依然已经是一个出家人，见了面又如何，是要自己回宫还是继续留在这寺院？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有一个在寺院出家的生母？那平日里皇上和太后的母慈子孝又该如何的解释？

皇上认了自己，只会增加一系列难以向天下人解释的事情，自己所带来的不是久别重逢的亲情归属感，而是无尽的指责和非议！

“母妃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苦衷，如今儿臣已经是大唐的皇帝，难道还有儿臣办不到的事情吗，儿臣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想见一眼母妃，你可知，儿臣日日都会梦见母妃当年不辞而别的场景，午夜梦回，儿臣多希望可以将母妃你留住，可是，都只是梦，醒来时，您还是不在儿臣的身边，儿臣寻找了这么多年，难道，让儿臣看一眼也不行吗？”萧盛天已经稳定了情绪，缘净师太的话，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是自己寻找和奢望的那个声音。

似乎眼前的局势一下子明朗，玉娆一下子明白，霓凰，牡丹，长春宫，宠妃，姚瑶，看似没有关联的人物和事，一下子串联起来。仿佛脑中的灵光一闪，难怪昨日见姚瑶有一丝的陌生感，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有一些刻意为之的小动作。尤其是替自己上茶的样子，像级了缘净师太。那一宫殿的霓凰牡丹显然是缘净师太在宫中所种，而这寺院的牡丹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自己不明白，姚瑶都没有见过缘净师太，怎会和缘净师太的举手投足这么像？自己不是没有和姚瑶相处过，自己不可能和姚瑶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注意那些常见的细微动作，姚瑶的举动明显是故意为之，可是，这宫里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缘净师太的，就像皇上说的，自己找了这么久，知道皇上心结的，必定也是皇上熟悉亲近的人，还是了解缘净师太的人，这样的人，宫里也太少了，唯一的，也只有一人！

难道是太后，显然不是，要说这天下最不希望皇上和缘净师太相认的，怕是也只有太后了，所以，太后是不会故意安排一个和缘净师太相似的人接近皇上，时刻让皇上记住。自己也没有听梅妃讲过，显然，梅妃一众是没有见过的，甚至是不知道缘净师太的存在……

那么到底是谁？好乱！玉娆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真乱！

“皇上，要不您到玉娆那里坐坐，玉娆和缘净师太，不，太…妃聊聊？”玉娆被皇上的一句母妃叫的，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的称呼缘净师太。

太妃还是太后？

“是啊，皇上，您和老太妃这样僵持着，实在不是办法，您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一下老太妃啊，奴才听寺院的人说，老太妃刚刚大病初愈，实在是不可在外站着太久，这晌午的太阳是愈发的毒辣了，皇上您就去翁主那里坐坐，太妃一时见到皇上心情激动，没有缓过神，不如让翁主劝劝？说不定等会就同意见皇上了。”刘公公也在边上搭话，毕竟要是皇上有个什么好歹，倒霉的也是自己。

“公公说的是，皇上要是信的过臣女，就让臣女试试吧！”玉娆毕恭毕敬的回答，自己的双腿也已经站麻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晒下去，看刘公公的脸色，想必也是如此，何况是皇上！

似乎是被玉娆的话说动，又像是担心缘净师太的身体，萧盛天思虑了半天，才缓缓的对着那柴门说道：“母妃，儿臣先退下，请母妃，务必让儿臣见上一面！”

看着萧盛天在刘公公的搀扶下离开，玉娆用手轻轻的扣了一下柴门：“师太，皇上走远了，可以让玉娆进来吗？”

不出玉娆所料，柴门渐渐的打开，缘净师太一脸憔悴的看着玉娆，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那样子，和司南月音第一次见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份无可奈何和隐忍，这天下，哪有拒绝认自己孩子的母亲的。要是有，那也是有苦衷的！

“师太，您还好吗？”玉娆看着缘净师太一直望着出门的方向，久久不愿回神。

“他不该来的！”慢慢的无奈，只是玉娆却听出了期望。

“师太为何拒绝见皇上？毕竟，他那么想见您！”玉娆不明白，为何明明想见的要命，为何要用一扇门，将皇上拒绝在门外？

“因为我不能见！”缘净师太的回答在玉娆的意料之中，只是，为何不能见，到底是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