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详梦魇（1/2）

相府群臣集聚，讨论着早朝上的政事。鹰目勾鼻的中年男人，位于高座之上，一言不发，途中倒未曾为难过任何一个人。议毕，众人见继续呆着也讨不到巧，见好就收，瞬间鸟作群散。

“大人，浑儿他们已经出发，其他事情也都办妥了，请您放心。”百里渐上前汇报说。

男人点了点头，那双浸着阴冷寒意的眼珠转了转，锁定在即将迈出房门的肥大身影上，“何大人且慢，本相还有话对你说。”

被突然点到名的何中安面部有一瞬间僵硬，他将脚收回来，转身低头面向里面的男人，弯下腰，“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就不用了，本相只想知道如何走漏了风声。”

何中安‘哐’一下跪了下去，“大人，那批人的踪迹不只下官一人知道，下官绝对守口如瓶，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下官也不知道啊。”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本相身上？”

“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事实如何本相自有分寸。”西门苍口气中带着强硬。

何中安整个脊梁骨都在冒冷汗，“大人，当初这件事孙大人和刘大人也都参与过，下官…下官也是后期才接手……”

望着那死性不改的男人，西门苍示意道：“百里大人。”

收到指示，百里渐点了下头，冲下属吩咐说：“将人带上来。”

“是。”

何中安内心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闲适喝茶的男人。

没一会儿，那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便拖着一个勉强还能称之为人形的东西走了进来，将人狠狠摔在地上。何中安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

百里渐接过男人手中的茶碗，西门苍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何大人认识他吗？”

何中安扭头看向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使劲摇了摇头，“不认识。”

百里渐说：“何大人可要看仔细了。”

“何大人真不认识此人？”西门苍问他。

闻言，何中安又有些不确定了，又认真看了两眼，那满是血污的脸，虽然有些模糊，但的确是：“…钱大人！”

“何大人，本相一直都很信任你。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但这次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钱砚？这，这是怎么回事？”何中安有些懵。

百里渐望着地上圆滚滚的男人讥讽道：“事到如今，何大人还想装傻？他是你提携上来的吧？那你可知他就是皇帝安插在大人身边的眼线，皇帝老儿的走狗？”

何中安有些慌了，“大人，下官不知啊。下官只是见钱砚有几分才能，的确提携过他一两次，但在此之前下官跟他绝无半点联系，更别说知道他什么身份了。就是您给我这么大胆子下官也不敢啊！”

“不敢？我看何大人胆子是越来越大，摸不清底细的人也敢用！”西门苍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正是因为这个人才打乱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坏了他的好事！

何中安香肠似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龙城那边一直是你单线联系大人，此事关重大，可你却交由这个外人来处理，出了这么大纰漏，何大人现在两句话就想推得一干二净？！”

望着从旁添油加醋的百里渐，何中安再猜不出来是谁想害他这么些年官场就白混了，他紧紧盯着他，有些怨毒，“丞相大人！一定是有卑鄙小人从中作梗想要诬陷嫁祸于我！大人，下官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下官啊。”

“本相如何相信你？”

“大人，下官不敢欺骗您。下官愿意用自己的命做担保，还请大人明察。”

“用你的命？”

“是，下官用自己的命跟您做担保，下官绝不敢有半句假话。”何中安头磕的砰砰响。

他用人一向有他的考量，这何中安是出了名的惜命又胆小怕事，如今竟用自己的小命做担保……西门苍扫视了一眼旁边的百里渐，眸子里的温度降了几分，“本相可以最后再相信你一次，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本相向来赏罚分明。”

说着一支匕首从他手中飞出，直直插进何中安大腿里。他惨叫一声，腿上的血液汨汨流淌下来，看着起身的男人生生忍了下来。

西门苍负手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人，“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就不会再这么简单了。记住你那颗脑袋是本相先寄存在你头上的。什么时候想要了，本相会再取回来。”

“是。”

西门苍抬脚出了门。

“恭喜何大人捡回了一条命！”瞧着那道身影稍远些，百里渐开口道。他走到何中安身旁，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股尿骚味不容忽视地传来，他定睛一看，地上男人裤裆湿了一大片，连官靴都弄上了一滩不明液体。

明显是被吓得失禁了！

百里渐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他装作无意般问道：“屋子里什么怪味？”

奴才们离得远闻不到，听到大人这么说便在房间里巡视起来，最后视线都落在地上，何中安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百里渐轻蔑地挪开视线，支使奴才：“没看到何大人站不起来了吗？还不快点去把人扶起来。”

这个何中安素日里没少在背后诋毁他，邀功请赏。这次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何中安佝偻着身子，等百里渐走远才抬起了头，他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在心里重重发下了毒誓！

后脚追出去的百里渐瞧见在花园里散步的男人慢慢赶了上去，“大人，已经都处理好了。绝对干净。”

“本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看看皇帝老儿收到本相这么大一份礼会是什么精彩表情。”

百里渐笑得阴险，“想必会十分高兴。”

“哈哈哈。”西门苍开怀大笑。百里渐从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