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戏直男（二）（2/2）

千凰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他也是猜的。今早瞧见柳三爷偷偷摸摸的从门口守卫那里接过一份请柬，普天之下能让他露出这种紧张神情的家族，除了秦家还能有谁？他也是误打误撞蒙对了。

“谁送来的？”千凰问。反正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那个负心汉，他现在巴不得看不见柳墨呢。那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

“黎岚。现在应该叫她秦二夫人。”柳墨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千凰也不知道她是否对往日之事真正释怀。

“就是不知道哪家小姐这么倒霉了？”千凰状似不经意的说，继续套话。

柳墨果然上钩，“是子桑花家的三小姐，花衣。听闻此女相貌跟如今风云榜上的萧家小姐萧南鸢有的一拼。秦家求娶花衣，无非是看中了紫桑家的权势。花家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要是他们了解了秦无明的为人……”

萧南鸢他是见过的，样貌的确不俗。能跟她相比的女子相信长相也差不到哪儿去。听完她的话，千凰心中一阵无语，什么叫乱点鸳鸯谱？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就是！

但最让他称叹的是她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关心别人。“柳墨，这次绝对是个绝佳的大好时机。若是能一举打垮秦家再好不过，再不济也能让秦家在婚宴上名声扫地……。你呢？有什么打算？”千凰看着她。其实潜台词是她准备好了吗？准备好面对那个负心之人了吗？

柳墨自然也明白机会难得，“为了亲眼看到秦家和秦无明那个衣冠禽兽身败名裂，我苦等多年。可是，这次我不想让乘风参与进来，当年那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不然他也不会恨我至今。”

“真的是这样吗？”千凰反问道，“他若是真的恨你，当年就不会让你进这个家门，更不会让柳家接纳你。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吗？”

“乘风他不恨我？……”

“你只知在这里自怨自艾，却根本不关心他的想法。当年之事，他更恨的其实是自己。恨自己无用、弱小，无法保护柳家上下，无法保护父母和你。柳墨，如果你还想继续瞒着他，我觉得这次他可能真的会恨你一辈子…”千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千凰点到为止，因为有些事情，只能靠她们自己想通。每个人互相保护重要的人的方式不同，如果心灵彼此不通，那么最后误会也只会越来越大。

落雪院。

房间里，柳乘风仰躺在床上，丫鬟将铜盆放在地上，将手帕浸湿，然后跪下道：“公子，请您先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溜进来的千凰悄无声息地靠近两人，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自然的接过她的工作，擦拭起来。

“嘶，你轻点…”头一次做这种工作的千凰哪里晓得多大力道合适，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疼的柳乘风直叫唤，“你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一个姑娘家还不如小才，嘶…”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千凰沾上膏药尽量放轻力道，柳乘风那张脸上一左一右两个青紫色黑眼圈格外对称，搞得像升级版的国宝，不怪柳墨会忍不住，就是他现在瞧见了也还是想笑。

“公子，还疼吗？”千凰捏着嗓音学刚才那丫鬟说话。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疼，柳乘风只顾着‘次哈’吸气了，完全没听出来他身边换人了。

“……不疼。”他很勉强地笑了笑。千凰勾起嘴角，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除了眼睛周围，其他地方还好，一丝未扎起的发突然俏皮的落了下来，挡住了他涂药的地方。千凰换手拿住帕子，一手将他那缕头发撩到了耳后。

“你干什么？”被小心碰到脖子的柳乘风‘唰’一下睁开了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对上了那道说不清是戏谑还是好笑的双眼。

“小，小七，你怎么在这里？”柳乘风结巴的看着他，刚才的丫鬟呢？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还把他这个少爷放不放在眼里了！

“给你涂药啊，你以为呢？”

略带温热的触感随着悦耳声线拂过耳朵，让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拦住千凰手上的动作，他忍住疼痛接过药膏，赶紧爬起来，抽搐着嘴角有些不自然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