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才人和人才（一）（2/2）

“有自恋和自大的倾向，再往下就怪了。”曾柔也笑，但没有看邵华的眼睛。

走廊里人来人往，都是参赛的歌手。

“我该说两位是亲密呢，还是亲昵。”肖男笑着站在他们眼前。

“结束了？”邵华问。

“是。”肖男笑得有点疲倦。“跟我走吧！”

邵华一愣。

“邵老师不会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吧？！”肖男扬起了眉头。

邵华反应过来，向曾柔耸了耸肩。

“邵华，不要忘了我跟你说的话。”曾柔提醒。

两人出了礼堂。

肖男还是没有出声，邵华也没有说话。

对面是一个不大的公园。初夏，草木郁郁葱葱。

肖男在一张石椅上坐下来，看着前面的湖水。

邵华也坐下。

二十分钟。

“你不问？”肖男说。

“你已经告诉我了。”邵华看着她的眼睛。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坐一坐。”肖男安静地说。

“我陪你。”

“谢谢。”

……

“我爸身体不好。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现在还在家里休养。”肖男说。

邵华在听。

“心力交瘁，累的。我很担心。”肖男还在看前面的湖水，“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带我。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无比坚强的男人现在我突然觉得他老了，我有点害怕。”

“其实这跟你也有关系。”她突然转过头。

“我？”邵华也是有点惊异。

“你知道我爸是谁，是吗？”

邵华恍然地点点头。

“这几年他一直处在高压工作状态，特别是全省中小学危房改造计划实施后。”

邵华很清楚。他们学校的教学楼建了近三年才竣工，而且工程款都是包工头垫资的，现在听说他们都在向教育局追款讨债。

“其实这个计划太操之过急，到现在危房改造结束了，财政拨款还远远不到一半。”

“肖局长确实不容易。”邵华感同身受。

“前段时间我爸是天天被他们堵，堵得住进了医院。”肖男有点愤然，“其实他们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把他们垫资的部分先付清，其它的等上级专项资金到位后逐年结账。可是县里不重视，我爸是多次打报告，请求县财政垫资5万先解决矛盾，最后都没有下文。”

“教育都难。”邵华真心感慨了一声，“不过看肖大小姐这么担心为难，又看得起我这个小小教书匠的份上，我或许能帮上忙。”邵华的语气变得轻松。

“谢谢，我的心情确实好多了。”肖男也露出了笑容。

“我是说钱！”邵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

肖中华坐在客厅里，憔悴得跟以前判若两人。

虽然只是上下级的关系，邵华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怜悯的感觉。

“小邵，不要拘谨，我听男男说过你们的事情，在家里，就叫肖叔叔吧。”

“早就该拜访您的。”邵华说的是实话，不管是从上下级还是跟肖男的关系。

“听说大家超市你也参与了?”肖中华说得很婉转。

“我不参与具体事务。”邵华没有否认。

“我是该批评你，还是该表扬你？”肖中华的笑容中显出无奈，“不过现在的教师境况窘迫，我这个局长也没有资格批评你们。”

“我会努力把工作做好。”邵华答得干脆。

“唉，年纪老了，现在很多事情常常感觉无能为力。”这是名副其实的感慨。

“如果是工程款的事，我可以帮你！”

“你？”肖中华眼神一亮，又随即恢复。虽然肖男提前跟他讲过，但他仍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5万不是个小数目。

而肖男此刻安静地坐着，眼里却充满热切的关心。

“肖局长，我也是老师。”邵华的笑容给人自信的感觉，“一个星期内财政局会给你答复。”

肖中华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初次登门拜访的青年打动。

肖男眼中的热切关心变成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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