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龙脉之山隐龙(2/2)
炎烈眯眼,“怎么?很吃惊?”
当然吃惊啊。
杜淳想,隐龙山,那是龙脉来源之地,铲平?铲平!王爷可真敢说,也真敢想,这事,都不用向陛下汇报吗?
他双手一揖,垂头道,“王爷,隐龙山不可铲啊。”
“不可?”
炎烈冷笑,“在本王这里,没有不可一说,速去!”
“可是……”
“陛下那里,本王自会去说。”
杜淳很为难,为难地抬头,却是不敢看炎烈,而是视线对准那个书桌,小声道,“王爷心里很清楚,隐龙山于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炎烈嗤鼻。
意味着什么?
什么都不是。
属于过去的东西,永久都属于过去。
而缅怀过去的人,是可悲的。
他淡淡道,“限你十天时间,铲平隐龙山,若是你做不到,那你就提头来见。”
说罢,一抬头,目光森然,“出去。”
杜淳只得退出去。
退出去之后,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然后,立马出了炎王府,进宫。
他要去面见陛下。
但是,陛下不舒服,谁都不见。
他急的团团转啊,真的是急的团团转。
隐龙山,确实是龙脉的发源地,但那龙脉,却非炎姓龙脉,所以,王爷才要让他去铲平吧?
可是,杜淳下不去手。
他在龙阳宫外面等了将近两个时辰,老皇帝还是不见他,季全就劝道,“杜大人回吧,陛下身体不舒坦,你就不要再拿一些烦心事去叨扰了,有什么事,可找炎王殿下。”
杜淳面上不显,心下却是叹息一声。
这事儿就是炎王殿下吩咐来的,他还能去找他吗?
他只得回了。
回去后就派兵前往隐龙山。
当这个消息传入轩辕逸耳中的时候,他陡然一惊,再也维持不了那一身宁静的气息,浑身充满了阴煞之气。
“你说,隐龙山被官兵们圈了起来,在……毁山?”
一个老妇人急急道,“是啊,少爷,好多官兵,还有火炮,今天一大早,老奴起床,本来是想进山里敬敬祖神的,却发现那山被围了,官兵们正在炸山呢!你说,这可要怎么办呢!”
老妇人急的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轩辕逸捏紧手指,他问,“只是炸山?”
“嗯。”
“没有对你们如何吧?”
老妇人摇头,“没有。”
轩辕逸就沉默了,他又缓缓地坐下去,沉寂半刻钟后,才道,“你回去吧,他们想炸山就让他们炸山,你护好孩子们。”
“可是,那山……”
轩辕逸别开脸,俊美的脸上露出极度的隐忍,后又归于冷静,“比起那山,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老妇人看着他,眼眶红了,“少爷……”
“回去吧。”
轩辕逸似乎是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也可能,忍受不了她接下来说的话,很快速地打断她。
老妇人讷讷地闭嘴。
她退了出去。
轩辕逸坐在书桌后面,两手握拳,血管暴露,眼中闪出猩红狰狞的杀气,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
炎烈!
温婉答应帮炎雷得到这一年的御牌冠军,就必然会说到做到,她让春桃去打探消息。
在春桃打探消息的时候,春草也回来了。
她向温婉汇报张小辉和张进喜这两个兄弟两的特殊爱好,当说到,张小辉好色,张进喜好酒后,温婉噗嗤一笑。
春草,“……”
温婉哈哈大笑,“这两个兄弟倒是不亏待自己,爱好也挺互补。”
她支着下巴,眼睛依旧眯着笑,道,“男人有三大让女人不太喜欢的爱好,一好色,二好酒,三好赌。这两个兄弟,倒是每个人都占了一个。”
春草接话,“还有一件事,奴婢还没对娘娘说。”
“哦,你说。”
“张进喜喜欢一个女子,是刘员外家的,叫刘翠芝,奴婢打听来,这个张进喜,已经向刘家下了三次聘礼,但那刘员外都没有收。”
温婉摸着下巴道,“张进喜很爱那个女子?”
“应该。”
下了三次聘礼呢,应该是极爱的。
温婉就笑了,一脸的奸计满满,“张小辉既是好色之徒,那必然是对美女没有抵抗力的,刘翠芝漂亮么?”
“长的挺清秀。”
“那就好。”
温婉一拍桌子道,“想办法让张小辉娶了刘翠芝。”
“啊!”
这……
这。
春草反应过来,惊问,“娘娘是想让他们兄弟两个反目?”
“是啊。”
温婉点头,“这样我们就不用出手了。”
“可是。”
春草拧眉,“这样岂非是害了刘姑娘?”
温婉叹息一声,摊了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我们身单力薄,想要削弱炎烈的势力,就得一点一点的来,如果我有盟友,就不必受此桎梏。”
春草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不想因此害了一个好好的姑娘。
她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有,就是麻烦一点。”
春草立马问,“什么办法?”
温婉道,“可以制造假像,让张小辉以为自己睡了刘翠芝,而这一幕又被张进喜看到,但实际上,刘翠芝是清白的,她并没有被张小辉侵犯。但这事不好做,因为,张小辉既然好色,那必定是情场老手,想让他中计,不容易。”
春草眯了一下眼,“这事,交给奴婢去做。”
“那你小心。”
“嗯。”
春草离开后,没有好大一会儿,春桃也回来了,她向温婉说明御牌的抽取情况,“总共有三十间铺面,目前被抽走的有二十六家,还有四家没有取,奴婢去的时候,炎王府里头一个叫银霜的姑娘正在抽牌。”
温婉眯眼,“银霜?”
“是。”
“抽到了哪个铺面?”
“鲁汇街上的一家银铺。”
银铺。
银?
温婉喃喃着这个字眼,脑海里有什么灵思一闪而过,但闪的太快,她没有抓住,她只是觉得,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到哪里有关系,总之,炎烈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以简单的眼光去看。
她又问,“炎雷的店铺呢,是哪家?”
“不巧。”
春桃说,“也是一家银铺,而且,也在鲁汇街上。”
温婉额头微抽。
所以,她是要在御牌上先赢了炎烈吗?
这也太巧了吧?
好似,古代也有作弊这一说啊!
温婉抓抓头,“那些牌子都是谁放进去的?”
“陛下亲手所放。”
老皇帝?
如果不是她天生跟炎烈犯冲,那今天这一巧合,就必然是老皇帝搞的鬼,可老皇帝能搞什么鬼呢?他能控制御牌,却没法控制别人怎么抽啊。
所以,这真的只是巧合。
所以,她真的是,天生跟炎烈,犯冲!
温婉郁闷道,“我知道了。”
说罢,忽地想到什么,她又抬起头,问春桃,“轩辕侯府家有没有参与?”
“有。”
“执牌人是谁?”
“轩辕逸。”
“哦?”
温婉笑道,“他是哪间铺面?”
“东街的瓷器店。”
温婉淡淡地点了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轩辕逸,她就会想到文翰林,话说,她好久都没有看到文翰林了,也好久没有看到上官玉了。
她又郁闷地叹一声,“也不知道翰林跟玉儿怎么样了。”
“文少爷跟上官小姐在一起呢。”
“我知道啊。”
“应该不会有事,冀城还有那么多人。”
温婉叹道,“在西商的时候,你说没事,我大概还会相信,但是现在,我们打听不到那么远的消息,也不知道冀城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不放心啊。”
春桃就问,“那要让人去打探一下吗?”
“不用了。”
她现在都自身难顾,又怎么顾得上别人。
打探到好的消息还好。
如果是不好的消息,她会乱心。
而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心思不稳。
她说,“我相信翰林跟玉儿都会没事的,毕竟,他们可是我的好朋友,能力不会那般差的。”
春桃,“……”
小姐,你何时也这般自恋了?
银霜回到炎王府,去书房,将御牌交给炎烈。
炎烈拿着御牌,看着上面的字——“镶银错,万财银铺。”
他淡淡挑眉,“果然派你去是对的。”
银霜立马颔首,“属下不会让王爷失望,今年也必为王爷拿来第一。”
这话,炎烈没应。
他只是又问,“炎雷那边呢?”
“也是一间银铺。”
“哦?”
炎烈挑眉,此刻心中的想法竟然是与温婉一样的,他也觉得,这也太巧合了,若是以往,炎雷撞到自己手上,那必然是死无全尸的。
但是,这次么……
炎烈摸了摸下巴,心想,有王后助他,也许,会有转机?
他拂了一下宽大的蟒袍袖子,将御牌丢给银霜,站起身说,“随本王去看看。”
“是。”
两人来到云京街市。
街市很热闹。
人来人往。
炎烈当然不是走来的,而是坐马车。
马车行在路上,平平稳稳,行到中途,银霜欲往万财银铺,炎烈没掀帘,也没看路,只是闭着眼睛,竟然就知道银霜的动向,他淡淡道,“先去炎雷的铺面看一看。”
“是。”
银霜将马车小幅度地转了下。
因为,虽然店铺的位置不同,但却同属于一条街。
马车到达地点,停住。
银霜伸手,将帘子掀起来,“王爷,到了。”
炎烈没下马车,就倚在软榻上,透过掀开的帘子,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铺面,那铺面的牌匾上挂着御牌专色打造的银灰底纹,上书——“铸银,百宝铺子”
铺子是空的,因为还没开始使用。
他就只看了看那个御牌的扁,看罢,收回视线,说,“走吧。”
银霜放下帘。
驱赶马车,去了自己的铺面。
在他的马车刚离开,又一辆马车停靠了过来。
正兴说,“王爷,到了。”
炎雷嗯一声,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后,就看到了炎烈的马车从眼前驶了过去,他眯了眯眼,心想,他来这里干嘛?先知彼知己?
炎雷冷哼一声,今年有温婉助他,他肯定不会再输给那个家伙了。
他转回头,拿出钥匙,打开铺子。
看了一圈之后,他又回去,派人把钥匙交给温婉,这就是完全的甩手不管的意思。
所以,当温婉拿到钥匙后,气的冷哼,“他倒是当真信得过我,就不怕我故意给他弄个倒数第一!”
春桃端了一蛊汤递给她,笑道,“这个人可恶,娘娘晚点再治他,现在不用跟他置气,这是雪梨汤,是按娘娘教的方法做的,你喝一口尝尝,看奴婢做的怎么样?”
温婉接过来,喝一口。
梨有清脾作用,又经滚水煮沸,甜而不腻,香而不甜,这个季节喝,虽然有点热了,但却通肠胃。
温婉喝罢,夸赞道,“味道不错!”
春桃就笑,“那奴婢再去端一碗过来。”
“不用了。”
温婉摆手,“有多的话,你拿给钱一他们去喝,再装一壶,拿到昭阳宫,给季全,让他端给陛下。”
“是。”
春桃领命下去。
温婉坐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带着钱一,出了宫。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男装。
她原本在作帝师的时候,经常着男装,所以,穿男装对她来说,是很轻松就能驾驶的事。
在来北烈前,她就专门订制了很多套,不同颜色的,不同场合的。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得体的儒服,湛蓝色,把她柔美的脸映衬的有三分英气,她绑了一个高辫子,拿着一把扇子,出了宫。
其实,作为后宫的妃子,出宫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但她是王后,又属西商人,陛下发过话了,唯她不受北烈宫闱的限制,所以,很顺利地就出来了。
出来后,温婉实觉得,这个老皇帝,令人费解啊。
他似乎,对她很是纵容。
纵容?
温婉一想到这个词,浑身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直冒,原谅她真的搞不明白这个老皇在想什么。
尤其,大娶那天,他还那么对她。
温婉连忙摇头又摇头。
她是万万不敢去回想那一天的,只要每次一想起,就觉得怪异而诡异。
两人没有骑马,就走路过去。
到了银铺前,温婉将钥匙递给钱一,让他去开门。
门开后,温婉就进去,打量。
这个店铺,不大,但也不小,就一层,以现代的单位来看,大约有十五平米左右,东西两面是封闭的,南北向是通光的。
她看罢屋里,又走到外面。
鲁汇街连着护城河,所以,这个店铺,南面是河,北面是闹街,闹街里还有六市之一的金市。
所以,地位位置非常好。
温婉看着,很满意,她笑了一下,正想喊钱一回去呢。
陡地。
身后。
一个声音闷闷沉沉地传来,似乎是用耳语传来的,又似乎是用内力,因为,温婉看别人好像都没听见,只有她自个听见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低不高,带着浅冷的笑意,“王后。”
喊她王后,那定是知道她的身份。
她一惊转头。
炎烈站在她的身后,却不是在看她,而是看着钱一,看罢钱一,这才看向她。
温婉眯眼,“你怎么在这里?”
炎烈道,“王后能出现在这里,本王为什么不能出现?”
温婉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婢女,笑了,“王爷是带婢女出来赏街的么?”
“王后如果有雅兴,本王倒是愿意跟王后赏街。”
温婉笑容一僵,“还是算了吧,本宫胆小。”
这话,别人听不懂,炎烈却是听懂了。
她是怕他杀了她?
呵。
他低笑,光天化日的,他就算想杀人灭口,也不会在这里。
他道,“王后是打算帮炎雷赢得今年御牌第一了?”
温婉也没隐瞒,这事也隐瞒不了,瞒了一时,也瞒不了一年,炎雷既是把事情甩给了她,她当然得时时出面,遂,点头,“是啊,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让一让。”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王后,这里又是大街,而他们说话,称呼也没有收敛,所以,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只有彼此能听见而已。
温婉说罢,炎烈挑了一下眉,“本王的手太贵,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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