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欺负她很有趣(2/2)
温婉也怒了。
她是真的吃不下。
他要死要活的强迫她做什么!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倒是让商戬笑了,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弯腰,用木叉将那剩下的鸭肉剥开,肉和骨头分离。
然后,拿起她用过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肉,递到她嘴边,“朕喂,爱卿不吃,便是抗旨!”
“皇……唔!”
刚张口,一筷子鸭肉就塞了进来,将她那小小的嘴巴塞的满满的。
温婉被噎住了。
红着脸,喘着气,急招手,水水水!酒!
商戬看懂了她的眼神,慌忙拿了一杯酒递给她,又拍着她的背。
等温婉将酒喝进去,咽下了被他强行塞到嘴里的鸭肉,缓过气,她一下子就火了,“皇上,你这般为难微臣,很有趣吗!”
“嗯,有趣!”
那个**的男人一脸坏笑。
反正,她在朝堂以外的各种样子,他都喜爱!
温婉简直气的脸都绿了。
她低下头,不打算说话了,他想让她吃,她就吃。
她默默地,一点一点地吃着鸭肉。
虽然不想吃,但其实味道很好,脑中突然就灵光一闪。若有一天,她不当帝师了,她其实还能开个帝师烤鸭店的呢。
哈。
一这样想,她就愉快了。
嗯,就这么办。
吃着,想着,眼睛就财迷地眯了起来。
商戬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突然之间吃的那般香喷喷起来,嘴角,抿了一下,眼神,动了一下,喉咙,不规律地滚了滚。
倏地,他问:“很好吃吗?”
“嗯!”
“朕刚刚跟你说了那只鸡的名字,忘记跟你说这只鸭的名字了。”
“名字?”
“嗯,想知道吗?”
温婉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只是好奇,他会给这只鸭起什么名字,就点了点头。
商戬看着她吃的油嫩嫩的唇,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天。”
“嗯?”
“朕是说,这只鸭的名字叫小天。”
“哦。”
这名字,倒还算正常。
但其实,也不正常。
商戬没跟她说,这个天字,可不仅仅是一个字而已。
但看她吃的那般津津有味,他抿了下唇,最终没有将隐含的意思讲出来。
反正。
她吃了。
反正,他也吃了。
她把他吃了,他也把她吃了。
这就行了。
商戬走回自己的位置,倒酒,垂着眼眸,喝着酒,余光却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唇,然后,酒,似乎就变了味。
这顿饭,吃了很久。
主要是,温婉吃的太慢了。
等吃罢,已近亥时三刻。
两人一同往皇宫走。
商戬说了,今天温婉要伺候他,所以,半途的时候,温婉要走,他没允许。
回到皇宫。
商戬要沐浴,温婉借口肚子太饱,不舒服,婉言拒绝了。
商戬看她一眼,也没勉强。
他自己去沐浴,等沐浴罢,他躺在龙床上,但却没有马上睡,而是将温婉招到身边,慵懒地支着头,理着睡袍的袖子,隔着层层朦胧的纱幔,问她:“爱卿觉得,朕该以什么理由,将花坊给查封了。”
查封花坊?
温婉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蹿出这么一句不符合场景的话来,她愣了愣,问:“皇上怎么有此种想法?”
“不然呢?”
商戬冷冷地勾了下唇,“让那个地方还有第二次祸害朕的机会吗?”
温婉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那便下令查封。”
“理由呢?”
“不法营业。”
“此事便交由帝师去办,务必将河街上的花坊全部封杀,一个,不留!”
“微臣遵旨!”
“下去吧,朕要歇了。”
商戬挥了挥手。
温婉便退了出去。
出去后,她吁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又是一头汗。如今看来,皇上那天中毒,很可能是故意的,目地……当然就是为了今天的查封花坊这一计!
总觉得,未来,她在这个帝王身边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归,是不太好的预兆。
温婉走出宫门。
因为今天皇上把她留在宫里,她便让人通知春草,让她回了帝师府,现下,她也来不及通知春草过来,只能自己走回去。
还好,从皇宫走回帝师府,也不过半个时辰。
她轻叹一口气,踩着夜色,在打梗人一声一声的轻锣中,慢慢穿街走巷。
走至葫芦亭。
她脚步忽地一顿。
亭前。
一个人独坐在那里,垂钓。
温婉仰头,看了眼头顶的那片夜空,八月十五已过去一段时间了,圆月已变得残缺,曾半弧状悬挂在天幕。
如此夜色,一个人坐在这里独钓,倒是好雅兴。
温婉又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背对着她而坐,戴着斗笠,她看不见那人的脸,也不知其是男是女,观其穿着,像个男子,但看其身量,又似女子。
温婉收回目光,走了。
等她走后,那个垂钓的人,慢慢地转了一下头,随即,又面向湖面。
另一边。
商戬在温婉离开后,他又起身。
不一会儿,寿南就进来,往地上一跪,“主子。”
“查到那天的人了?”
“没有。”
“嗯?”
商戬浓眉一挑,“依你能力,一天的时间,应该早查出来了。”
“是,属下乔装打扮,潜入那间花坊,可是,那间花坊,里里外外,似乎换了当家的,那间总是封闭起来的最里间的厢房,也换了人。不是上次的那个琴者了。”
“哦?”
商戬眯眼,“换了据点?”
“大概是。”
商戬摸着下巴,沉吟道:“朕刚刚命令帝师去查封花坊,这么快,那花坊就换了主人,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主子是觉得,这宫里,有内鬼?”
“嗯,原先的内鬼是亦可,但现在看来,并非她一人啊。”
忽地,想到什么,他立马道:“速去东寿宫,将亦可带来见朕!”
“是!”
东寿宫。
寿南悄悄潜入,他监视了亦可这么久,当然知道亦可的房间在哪里,片刻不犹豫,迅速飞入亦可的房间。
但是,刚无声无息地落入,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这气息很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
而且,这屋子里,还有一股奇异的异香,以至于那血腥气就更加不好闻了,如果是一般人,绝对闻不出来这里屋里有血腥气。
寿南一进来,忽地暗道一声,不好!
他飞快地冲到床边,果然,亦可倒在床地,一动不动,但,隐隐的,能够听到她的呻今声,也就是说,还没死!
他伸手就去抓亦可。
却在下一秒。
磁——
一道像舌的性子吐出口腔那一刻发出来的声音响在耳边。
寿南连忙偏头闪过。
天很黑,四周也一片黑,虽然有月光,但这个屋子里,却是四面不反光,寿南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在哪里,只能凭气息感知。
磁——
又一声传来。
寿南敛息运功,身如鬼魅。
叶僧见此人轻功了得,知道再这般缠下去,对自己无益,他收回软剑,快速离开。
亦可虽然没死,但她已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寿南感知到那人离开,飞奔至亦可身边,伸手将她一抱,回了昭阳宫。
他将亦可放下,对商戬说:“主子,晚了一步。”
商戬猛地掀开帘子。
帘子外。
亦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手被砍断,舌头被拔,脚筋被剥,武功被废,虽还没有死,但已经离死不远了。
商戬看着,厉眸紧紧地眯起,“这般残忍的手法,倒是跟那人很像。”
“主子是说,北烈炎王?”
“嗯,天下间,只此他一人,喜欢断人手脚筋。”
“这些人,果然是炎王留在西商国的部下?”
“十有**,不会错。”
“那我们可以顺藤摸瓜。”
“呵。”
商戬冷笑,“顺藤摸瓜?只怕这些藤,还不够资格。”
“嗯?”
寿南一时愣住。
不会吧,这些人……都是小罗罗?炎王手下的小罗罗都这般厉害?
“主子……”
寿南有点忧心了。
商戬却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冷冷掀唇,“既是不够格,就没留下的必要。”
转身,拂袖,丢一字。
“杀。”
……
这一夜,亦可暴毙。
是寿南亲手解决的她。
第二天,姚玉琴一醒,就被这个噩耗给惊的又晕了过去,而她这一晕,就晕了好几天。
亦可只是宫婢,死了便死了,无人问津。
偏巧今天是休沐日,大臣们都不上朝,温婉自然也没去宫里。
她昨天回的晚,所以,今天起的也晚。
醒后,春桃就连忙伺候她更衣。
穿好衣服,吃罢饭,温婉想到昨天晚上在葫芦亭看到的那个钓者,心里头其实还是挺好奇的。
昨天是半夜,她不想惹无端的麻烦,就没上前。
现在是白天,不会撞鬼,她就带着春草去了。
奇异的是,那个人还在。
葫芦亭在偏僻的陋巷,这里没有什么人,那个钓者还是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似乎一直没变过。
温婉走近,瞧了一瞧,发现他身边的篓子里装满了鱼。
她摸了摸下巴,莫非,此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
她看了一阵子之后,那个沉默不语的钓者忽地将钩收了起来,而在那钩的下端,锁着一只小扁鱼。
这种鱼,不大,肉少,而嘴又特细,很难钓。而且,钓起来也不好卖。
温婉奇怪了,出声问:“这种鱼好钓吗?”
那人唇角一掀,“愿者上钩。”
哎?
女子?
这声音,可不就是女子的声音。
温婉笑道:“姑娘昨天晚上在这里坐了一夜?”
“嗯。”
“这一篓子的鱼都是你钓的?”
“嗯。”
温婉又往那篓子里看了看,多半都是这种小扁鱼,她就赞道:“姑娘的钓鱼技术超极好啊。”
那女子又勾唇笑了,这次却没应话。
温婉又看她两眼,转身就走。
她也就是看她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坐在这里,甚为奇怪,就过来看看。
她以为是半夜遇鬼了呢。
既不是鬼,就没什么好奇的了。
只是,她刚转身,那女子却是突地开口,“姑娘可否买了这些鱼?”
“我今天不想吃鱼。”温婉道。
说着,继续往前走。
那女子戴着斗笠,隔着一层灰白参半的薄纱,她看着温婉走远,没再出声。
等走出陋巷,温婉问春草,“此人可疑吗?”
“小姐是指哪方面?”
“可有武功。”
“有。”
“哦,与你相比,如何?”
“稍输两层。”
“这个人,昨天亥时近子夜时分,出现在我回帝师府必经的路上,你知道,昨天晚上,皇上向我下了什么命令?”
“奴婢不知。”
“查封花坊。”
“河街的花坊?”
“嗯!”
春草眼眸一转,“小姐是怀疑,此人跟花坊有关?”
“不是怀疑,是肯定。”
“奴婢不明白,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此人,怎就知此人定与花坊有关?”
“很简单。”
温婉道,“此人夜晚出现,与常人不同,又戴斗笠遮脸,这是花坊女子潜移默化的出门习惯,还有,她身上的香气,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魅香,寻常女子,不会使用这种香,也买不来这种香,只有花坊的女子才会有。”
春草眼神一冷,“此人专门接近小姐,必是有所图谋。”
“是啊。”
温婉淡笑。
春草又不明了,“小姐都不担心吗?也许她会加害于你。”
温婉侧头,看她一眼,“短期内,她不会对我出手,等着吧,再过几天,她的目地,自然就会暴露出来。从明天开始,你就贴身保护我,不要擅离。”
“是!”
温婉回到帝师府。
只是,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凌霄。
温婉看到他,挑了挑眉。
昨天,她在朝堂上,推荐了他去当新兵核验官,今天,他就登门,是来……问罪的?
“凌侍卫。”
“属下参见帝师。”
温婉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凌侍卫来我府上,不会是又来宣旨的吧?”
“不是。”
“哦?找我有事?”
凌霄看她一眼,又转头,看着春草。
春草没看他,只是抱臂站着。
凌霄收回视线,拿出袖兜里的图纸,递给温婉,“这两张图,一张是帝师画的,一张是早年前,拓仿北烈战车而画的。”
温婉把两张图纸展开,只扫了一眼,又陡地合住,对春草吩咐,“你去泡茶,端到书房来,我与凌侍卫谈些事情。”
“是,小姐!”
春草离开,去泡茶。
凌霄的视线追着她的背影走了一段,随即收回,跟着温婉去了书房。
书房里。
温婉将北烈战车的那副图展平,放在桌面,研究了一阵子之后,她说:“凌侍卫拿的这图,是一款笨重且防御极强的战车,这种战车,御敌的时候,所向披靡,但,若是用于攻击,就不行了。”
说完,她抬头,“凌侍卫拿这个图给我,应该不仅仅是让我看一看的吧?”
“皇上的意思是,能否依据帝师所画之图,改成比北烈战车还要厉害的一类战车。”
“不行。”
温婉想也不想的,直接否定。
凌霄皱眉,“一点儿都不可行?”
“嗯。”
温婉道,“我作的这个挖土机,只是用来开挖矿山的。不是用来作战用的。”
凌霄听罢,眉头纠结着。
温婉看了看他的脸色,将北烈战车那个图卷起来,重新递给他。
凌霄接着。
刚接过来,门响了。
春草在外面说:“小姐,茶水已备妥。”
“送进来吧。”
春草推门,将准备好的茶壶及两个瓷杯端进来,给温婉倒了一杯,给凌霄倒了一杯,倒罢,春草又退出去。
凌霄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本想直接走的,但还是端起那杯茶,抿一口。
温婉端着杯子,在凌霄起身的时候,说:“凌侍卫若是没有急事,可到外面等我片刻,稍后,我给你一张图,带去给皇上。”
“嗯。”
凌霄起身,离开。
出了书房,他就看到了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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