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1/2）

公元二十世纪末，某座大厦内。

“报告队长，暴徒已全部击毙。”一名武警队员对着话筒喊道。

“干得好，立即解救人质。”

这时，萧振东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

“不好，着火了，大家赶快行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大厦外一片混乱……

“人质都出来了吗！”

“咳，队长，六楼火势太大，我们……上不去。”说话的人几乎昏倒在地上。

“队长，你冷静点儿，消防车马上就来。”有三名武警队员见萧振东硬要往里冲，同时拉住他。

“消防车来了，大家快帮忙……”

消防员、武警、群众，都在采取救援措施，然而……

“大家不要怕，快跳下来，我们接着你！”一位消防员守在安全气垫旁，用扩音喇叭喊道。

或许是由于胆怯，许多人仍然不敢跳。消防员情急之下，一边指导楼上的人，一边给他们做逃生动作示范。

“大家看着我，像我一样，闭上眼睛，让背部先着地。”

眼看楼上的被困人员越来越少，可轮到一位年轻女人的时候，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扑通。”年轻女人如溅落的水花般翻到了安全气垫外。当看到女人的脸，萧振东跪倒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蠢女人，大家都是背部着地，只有你一个人让头部先着地，不死才怪呢。”一名侥幸得救的男人说道。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萧振东爬起来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

“队长，冷静，冷静啊！”几名武警强行分开两个人。

“振东……”年轻女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雅雅，振作一点儿，我在呢。”萧振东挣脱开同伴，俯身握住年轻女人的手。

“快把我送到医院做剖腹，孩子……还能活。”年轻女人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望着女人隆起的腹部，围观的人全部沉默了……

二十九年后，凌海幼儿园。

“萧风，再往左边一点儿。”欧阳坤在下面指挥道。

“你看这样可以吗？”萧风扯了扯横幅。

“可以了，下来吧。”

欧阳坤话音刚落，叶蓝天就先跳了下来。“哪里有水，渴死我了！”

“叶蓝天，你就忍着吧。组长让我们干的活我们才只干了一半。”萧风边说边从梯子上下来。

“难得一个星期天，就不能让大家休息休息吗？组长也真是的，她和蒋小米……”

“蓝天哥哥，你后面！”童灵灵双手捂住嘴，望着叶蓝天。

叶蓝天感到背后一阵凉意，连忙转过身说道：“组长，别误会，我没说你坏话。”

“叶警官，你没事吧？”一位穿着紫色连衣裙、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天真地看着叶蓝天。

“是董老师啊！下了我一跳。”叶蓝天松了一口气。

“真不好意思，不但请你们来这里做联欢会的安保工作，还麻烦你们帮忙布置舞台。”年轻女孩递给叶蓝天一瓶饮料，接着又发给众人。

“董老师，你不要果汁吗？”萧风见年轻女人手里只拿着一瓶矿泉水，好奇地问。

“不好意思，我怀孕了，不能喝甜的。”年轻女孩羞涩地摸着脸。

“对……对不起。”萧风脸涨得通红。

董老师走远后，叶蓝天佯装生气。“灵灵，刚才故意吓我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儿补偿了。”

“咯咯。”童灵灵顽皮地躲到了欧阳坤身后。

“喂，你害不害臊，在我面前就敢欺负灵灵。”欧阳坤不由分说，反手抓住叶蓝天。

“欧阳坤你轻点儿，当心气球。啊……”只听“砰”的一声，舞台上装饰用的气球震得叶蓝天眼前直冒金星。

“灵灵，下次不要往气球里放太多糖果。”叶蓝天揉了揉发烫的脸。

“董老师说，那是给小孩子们的惊喜。”童灵灵两根食指紧贴在一起，无辜地看着叶蓝天。

“菜鸟，你觉得那个董老师跟咱们组长比谁更漂亮。”欧阳坤搂住叶蓝天的肩膀。

“都……都很漂亮，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得了吧！你刚才看董老师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叶蓝天捶了一下欧阳坤。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我要不是因为喜欢童灵灵，我也追她。”欧阳坤说。

“欧阳哥！”童灵灵跺了跺脚。

“灵灵，别生气，我说着玩的。”

“不是，汪姐姐现在就在你后面！”

“别闹了灵灵，只有叶蓝天才会害怕组长，换作我，组长真来了我也不怕。”

“欧阳坤！”汪美涵出现在欧阳坤身后。

“组……组长”欧阳坤转过身。

“大家来这里别忘了正事，安心工作。”汪美涵说。

“菜鸟，刚才欧阳坤都跟你说了什么？”蒋小米趁汪美涵不注意，附到叶蓝天耳边说。

“别装了，你刚才不听得一清二楚吗！”

“董老师都已经结婚了，你见到她的时候收敛一点儿吧！”蒋小米拍了拍叶蓝天的肩膀。

夜幕开始降临，危险也悄然接近……

第二天，凌海幼儿园便聚满了警察。

“小米，受害人怎么样？”汪美涵把蒋小米叫过来。

“受害人董洁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到医院了。”蒋小米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发现她的赵老师讲，早上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发现有一间教室的门是开着的，然后她就走了进去，发现董洁躺在一张垫子上，眼睛还被一张白布条蒙着，手上还有被绑过的痕迹。我分析……董洁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回过家。”

萧风在一旁听到这些，感觉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小米，这家幼儿园的园长呢？”汪美涵又问。

“已经去医院看望董老师了。”蒋小米说。

“叶蓝天、萧风，你们两个陪我去看董老师。欧阳坤、童灵灵，你们负责帮蒋小米善后。”汪美涵对众人下命令。

到了医院以后，三个人来到了董洁的病房。

“都怪我。”一个中年男子在董洁病房前懊恼地抓着头，“找了一个晚上，怎么没想到你还在幼儿园。”

“段军，别自责了。”董洁伸出手。

“汪警官，你怎么来了！”董洁缩了一下身子。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个人是……”汪美涵指着董洁病床前的另一个男人问道。

“他是董洁的园长——王杰。”段军接口答道。同时，那个叫王杰的人同汪美涵等人打了一个招呼。

“段先生，我们想问董洁几个问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汪美涵说。

“可以，但你们不要刺激她。”

董洁见段军起身，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别害怕，我很快就回来。”段军抱了抱董洁。

汪美涵见段军出门，就坐到董洁旁边，说：“董老师，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汪美涵看到董洁眼中流下了泪水，连忙说道：“你不要紧张，你要是不想说，我可以不问。”

董洁擦了擦眼泪，说：“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发现有一间教室的门没有关，就走了过去，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两个陌生人在里面。他们看到我，就朝我扑过来，把我绑了起来，我后来害怕极了，就……”

“后来呢？”汪美涵见董洁还在发抖，便给她倒了一杯水。

“后来我就一直喊救命，然后我就被捂住了嘴，还被蒙住了眼睛，锁在了屋子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垫子上，那个人解开了我的绳子，摸我的肩膀，还不停地亲我的脸……”董洁说到这里就不在往下说。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全不记得了。”董洁呜咽了一下，摸了摸腹部。

“没人性，简直丧心病狂。”王杰在一旁说道。

“那你知道伤害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汪美涵问。

“应该……”董洁看了一眼王杰，“应该是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人。”

“火狐狸！”三个人大吃一惊。

“警官，你们问完了没有？”段军走了进来。

“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汪美涵站了起来。

从病房出来时，萧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王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无奈时间过于匆忙，便只好打消顾虑，跟随汪美涵离开。

回到警局以后，汪美涵把众人聚到一起。

“董洁，凌海市幼儿园幼师，今年二十八岁，案发时被两个人绑架，而其中一个人——就是火狐狸。”

“欧阳坤，让你们找的东西你们找到了吗？”汪美涵问。

“对不起组长，我们什么也没找到。”欧阳坤说。

“很奇怪，幼儿园的监控竟然全被破坏了。”蒋小米拿出几张照片。

“一定是火狐狸干的！”叶蓝天喊道。

“不可能。”汪美涵说，“我们昨天下午四点才离开，而董洁遇害的时间接近四点半，火狐狸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坏掉所有监控。”

“除非他有一个同伙。”蒋小米说。

“只可惜，董洁到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萧风说道。

散会之后，萧风找到了汪美涵。

“组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