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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地下打工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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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打工仔

曾几何时,“第二职业”粉墨登场,一时成为时尚。街头、巷尾、路边、乡场、厂大门口,以及在应运而生的跳蚤市场里,无一处不活跃着企望致富的职工。至于在那种新鲜和振奋多于冷静和现实的狂热中,究竟“练”富了几人,又“黄摊”了几个?天知道。同属第二职业范畴的另一杆人马,则暗渡陈仓:为摆脱自己的清贫,他们冒着被厂里发现遭受制裁的危险,小心翼翼地穿梭干一、二职业之间。他们戏谑鬼鬼祟祟的自己为“地下打工仔”。就在这“地下”,他们忘我地编织着自己崭新的人生梦。可是,这梦好沉、好重、好苦啊!

一、从那天晚上起,他加入了雇工行列

“请优秀**员连勇炳同志上台领奖……”连勇炳满脸红胀,云里雾里地走上主席台。书记握手,然后是抱着奖状和厂领导们合影。镁光灯一闶,他荣耀得眼都花了。第一次拎着个沉甸甸的大包下来,他没好意思看。回到家,很实际的妻子比他还急,大包打开来:“嗯,这次还差不多。一床毛毯值不少钱吧?我以为又给你发那些纪念册和钢笔呢。”

最后,妻子又不无遗憾地说:“要是发成钱就好了!”尽管他明白,家里第一需要是钱,第二需要还是钱;至于毛毯,对他们家来说,委实太奢侈了。他还是绷起脸说:“真是少教育!”

这是一九**年七月的第一天。那张照片在**员事迹的专栏里一直挂到第二年的元旦。可年底车间搞30﹪晋级调资,他和组长为争夺一个名额,咬了一嘴的毛,最终还是他落了荒。他想不通,去找车间主任。主任拿出一本党章没谈到三条,他就觉得自己快不是**员了,便赶快羞愧地退了出来。回来,妻子儿女少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他很无奈,就想,他这回是“奉献”定了,而且以后将会不断地“奉献”。

“奉献”是那么的光荣,回报却令人难以启口,连勇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连勇炳月工资一百三十二元,加上补贴什么的能拿到一千七百大毛。看似很壮观了,可中午职工食堂一份挂点荤腥的菜要一元二,加上饭一元五要出头。妻是农村转来的家属工,一月仅百来元收入。四口人,如何开支?各种物价早翻了几个跟头,工资增长慢不说,无产阶级还啥都要交钱了。让你无产变有产,买房,五千元,买不买?大娃考上了重高,集资建校费请先交两千元;二娃转学到城里,也要交学杂费八百元,交不交?书,肯定不能不读;房,也不能不买。一家人挖“老窖”的挖“老窖”,筹借的筹借,几天的忙碌,怎么也仅顾得了一头。妻急上了火,儿女们也急上了火。先是发牢骚,怨天恨地。然后都把火力集中到了当家人连勇炳的身上:无能,白长了一双手,大家都能整到钱,你呢,瘟猪一根!干了几十年还是无产者一个,连勇炳毛了,一巴掌扇到儿子的脸上:“穷叫你妈个x!我挣不到钱,我瘟!我有啥法?要不要老子提根青棒儿到路上去抢嘛?”

这晚,连勇炳哭了,可悲地哭了。他不知道该咋办。

可有人知道。几天后,一家私营工厂的小老板找到他家来了。见面礼是两瓶酒、一条烟、两盒高级点心。他打一眼便知这相当于他妻一月的工资。他委实惶恐了。

小老板把五千元钱放在面前,说:“连师傅,这是五千元,你先用,不要你分文利息。你要看得起我,就上我厂里来干。一月3元,计件另加,怎么样?”

“我……我能干啥?”他被自己的价值吓呆了。

小老板叼着烟嘿嘿地笑了:“连师傅,这厂里谁不知你是车阀座阀盖的高手?”

从那天晚上起,连勇炳加入了雇工的行列。每晚干四至六小时。当他意识到自身价值所在及其可观的潜力时,他干上了计件。收入成倍地增长,月平均达8~10元。车间里的人发现他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扫以往霉兮兮蔫巴巴的模样。成天红光满面,昂首挺胸。中午顿顿在食堂里来份“单炒”。终于,领导找他谈话了。他矢口否认给人打工的事,他知道领导没有真凭实据,只是风闻而已。

他是哼着小曲回家的。妻问他领导找他谈的啥。他笑说,叫我要当主人,不要当雇工。妻哼一声,关他啥事?还要叫我们受穷啊l

正是一个很现实的“穷”字,把许许多多的工人逼进了地下打工的暗流。有山的吃山,傍水的喝水,当个清官国家还要给“养廉”。工人者,只有出卖自己的劳动力。问题就在于,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心甘情愿地出卖过自己的劳动力。在这出卖中,他们的劳动价值意识在觉醒,并开始重新认识自身的价值。

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老成挂名曰“技术顾问”,说白了还是打工仔一个。刚给人打工时,一月一百元。以后随着他的“贡献”越来越大,劳动报酬也逐渐由120元,150元,180元,直到2元。唯一优越的是,他和所有白领打工仔一样,不用像工人那样去计件拚劳动力死挣。他一个星期仅去两三次,多是星期天节假日,或是老板有了技术问题临时召唤。老板生产的是他所在工厂的配件。图纸、工艺、工装等几乎都装在他的肚子里,随手就来,和厂里没半点瓜葛,又不涉嫌。为此,他也相当的心安理得,自诩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典范。

科技人员吃香以来,厂领导在风闻他做了“顾问”后,也不得不重新评估他的价值。1992年,厂里任命他为技术副处长,想以此笼络住他的心。然而,厂领导的良苦用心适得其反,它不但助长、鼓励了老成的自信心,还为其拓展“顾问”的领域创造了更加有利的条件。

老成升任副处长,小老板特地为他在“龙凤火锅”楼设宴。席间,小老板频频为他举杯祝贺,并进上一份丰厚的贺礼——从这日起,把他的佣金提到250元。老成一振奋,挨着和座上宾划了一圈拳。就在他半醒半醉、飘飘欲仙时,他却发现老板在一边心事重重地喝闷酒。问了两次,老板只是摇头叹气。他酒劲一下就上来了,指着老板:“你信不过我?”

老板说:“岂敢,只是不敢太麻烦你i”

老成说:“我们相交不是三天两天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老板说:“成处长这样说就不亲热了……好吧,不过,我只是个想法,说出来,你可别见怪哟。”

老板把老成扯到一边,小声告诉了他的那个想法。老板的产品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销售情况日渐不妙。究其原因是大家一窝蜂,通用配件谁都能生产。要摆脱这种困境:保证厂里人大家都能发点财,他考虑要生产一些大型的重要的配件。譬如,压缩机大机身……

老成听了,脸红筋胀把老板好一通埋怨。

第二天,老成从技术处的技术档案柜里调出了大机身图纸。下班时又装进手提包里提出了厂大门。老板仅用两个小时就复印了两份后,图纸又完壁归赵,回到了档案柜里。为这,老板另给老成开了一个“一千元”的红包。然而,老成绝对没想到。就这张图,外地有家配件厂曾出价十万元,厂里也没卖。他更想不到,老板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用这张图共在外边外协加工了14件大机身。每件售价为3﹒53万元。当然喽,所有这一切加起也不过才值“取之有道”的君子的一千元罢了。

此后,老成又如法炮制,拿出了四级缸、五级缸的图纸及工艺。大量的大型件在外流失加工,不可能没有风声传入厂里。老成感觉“此道”久走必闯鬼。经和老板密谋后,就在处里发展了一个“地下党员”小进。刚来的大学生,不谙世事,但价值观念相当不弱。这后来的各种技术文件就假手于小进传递了。老成负责上下打掩护、做配合。不过一年时间,老板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大发了。今年初,老板又投资了一百多万元购置设备,一座颇具规模和实力的工厂就这样壮大成形了。作为技术顾问的老成,为此立下的汗马功劳有多大?或许老成并不一定清楚,但老板是绝对明了的。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老成所在的工厂察觉了技术文件大量泄密的事。决定整肃厂风厂纪。老成还代表技术处在有关会议上慷慨激昂地做了“坚决刹住盗窃技术文件歪风”的发言。

当晚,厂闭路电视里专题播发了老成的精采发言。妻看着“噗嗤”一声笑了,捶老成一下,说:“看你道貌岸然那样儿,德性!”妻是深知他活动底细的人。

“咋的,不像?”他问。’

“像哦,越来越像个官了。操出来了!”妻说。

老成说:“你看你瞎扯啥呀!”

刹不刹得住风,老成对此肯定是无可奉告。既然成了“风”,究竟有多少类似老成、小进这样的技术“顾问”,别看老成是个副处长,他也惶然说不清楚。他对老板讲过这样一件事,有天晚上,他去取一份曲轴图。走拢技术档案室,听见里面有哗哗的翻图声,他赶紧避开了,因为他知道,有钥匙的只有处长、他和档案管理员。他不愿叫人难堪。第二天一早,他去打开档案柜,发现曲轴图不在了。于是晚上又去,里面又有人在“工作”。第三天,曲轴图又不在。一连五天晚上,档案室里没断过人。等他拿到曲轴图时,上面已是折痕斑驳了。其地下队伍之规模,由此便可见一斑了。老成对此很忧心忡忡,准备和处长商量商量,以为再不抓一下是不行了。

三、胆大漂洋过海

有位“老马列”坐在小山头上望着那片小工厂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有产阶级被革命彻底清除,并被若干次“红色风暴”运动荡涤的国度,何以会在眨眼间冒出如此众多的,拥有几百万甚至几千元固定资产的私营工厂呢。后来,当他面对着严峻的现实时,他委实沉痛了:是我们曾奉为最伟大最神圣的工人阶级们的剩余价值,再度垒起了那些私营工厂的基础;是我们曾引以为自豪的公有制的国营大厂的雄厚专业技术撑起了那些私营小厂的脊梁;是源源不断的国有财产的变卖转移,把那些曾是简陋破烂的小作坊充实武装成了车间工厂。

那是个不适合做贼的夜晚。月亮在薄薄的云彩里踱着碎步,天真纯情的目光似乎在关照者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毛毛心虚地盯着工具箱上那片月光慢慢地移动。直到天窗上月亮的脸儿消失尽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扑到工具箱前,打开它,迅速将三把车刀、五根钻头、两只中心钻、一个钻卡头装进了手提包里。快下夜班了,他早早地洗了手,坐在那里吸烟。几个洗手的工人从他机床边经过,还是往常一样的招呼、开玩笑。毛毛忽然觉得那些人的玩笑里别有一些用心,那笑也像很有些意味深长。他慌了。提起手提包掂了掂,顿如千斤压手。下班预备铃一响,他慌乱地将车刀钻头从背心里沿腰上的皮带插了一圈。钻卡头等则放进右裤袋里。他不知是怎么走出厂大门的。在迈出那扇大铁门时,他心头一阵紧缩,右腿沉如石墩,险些没虚脱。回到家,他才发现,背心内裤汗浸如水。而且不知是车刀还是钻头,在肚皮上划了两条又深又长的口子。或许是心理因素的作用,事后那两条很普通的口子,竟未能像平常划的口子那样愈合,居然留下了白白的两条印。每当洗澡时,毛毛看见它们就一阵地懊恼。

而今,毛毛早已忘却了第一次为贼的那种狼狈和虚脱了。他几乎隔三岔五都要带点什么出厂大门,一如游鱼穿流水般的潇洒。打工仔们都称他“老鬼”。鬼在当今世界似乎并不太可怕。但一“老”,就地道,就不得了了。随他第一拨“开发”出去的打工仔,几乎都大大小小地“栽”过不少次,唯他例外。去年,工厂为刹住工卡量刃具被盗和流失风,专门组织了几次“大清剿”、“大扫荡”。

有天夜里,毛毛刚踏进小老板的厂里,一群厂保卫科和治安队的人就把他们堵在了车间里。他首当其冲挨头棒,保卫科长直奔他走过去:“你是哪单位的?”

毛毛迷糊着眼,借揩汗的当口用脏兮兮的油绵纱在脸膛上抹了一把:“这厂的呀,林老板是我哥。”

“嗯?”保卫科长瞪他一眼,拿起他床子上的卡尺、量具、刀具逐一检查。可保卫科长哪里知道,凡是有编号、标记、油漆的地方,都被他磨削了一道,上面决不可能有任何痕迹。看着保卫科长失望的样子,他心里冷笑一声:“傻x!你也配来剿我!”科长刚转身,他折进老板的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窗口遁了去。

毛毛的“胆”是练出来了。厂里的刀卡量刃具,他无一没拿过。开初仅是为自己打工干活方便。因为那些私营老板,除了给你一台破破烂烂的机床和一张加工图纸,什么也不会给你。要想挣钞票,对不起,请“自带行头”。毛毛最壮观的一回是一次拿了四把千分尺,四只干分表、九把车刀、十二根钻头和中心钻、三把铰刀、五只丝锥、三只板牙以及不重磨合金刀片若干,用只大包挂在自行车上出了厂门。他拿出去最大的物件是一把5~6毫米的千分尺。没敢从厂大门走,而是和另外一个人从两米来高的围墙上递出去的。车间第二天就发现丢了这把尺,到处清查。他没敢再拿回去,干脆把它卖给了外地一家乡镇企业。当然,尽管他卖掉的刀量刃具不少,要是这把尺不出这个岔子,他本意还是不打算卖的。不到四年的时间里,他说不清自己究竟卖了多少工具刀具量具。为此,他很发了一笔财,按他的话说是“打工的副业收入”。为此,他也结交了数不清的私营、集体、乡镇企业的老板。结交得多,财路也广了,心也大了,“操方”也出了格式。现在,他不光是刀卡量刃的输出,范围已扩大到了有色金属、稀有金属,及其它外面小老板们没有的贵重生产资料。他不愧是“老鬼”,照样是一次未“裁”过。

不过有一回,他险些翻了大船。那天,他埋着头正在工具箱里摆弄一副为某小老板配制的工装。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吓呆了,是新来的车间主任。这是位在前任大老板手下很政治的人事处长,大换朝时才发配下来的。新主任眼镜框里射出两束很强烈的光束,把工具箱里的工装狠狠刮了一遍。随后哼一声:“你上楼来!”

这时候,毛毛一下子又找到了当年第一次偷刀具出大门时的那种感觉。他像只被打蔫的狗,蜷缩在新主任面前。主任慢慢点烟,吸几口,才问他:“你知道你干的事,属什么性质吗?”

他横了心,干脆装憨,说:“平时工作忙,我经常不读书不看报……”

“我一到车间就有人向我反映你的情况。我观察你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读书不看报没关系,我念几款给你醒醒神,怎样?”于是新主任把国家有关法律,及厂规厂法的条款给他念了几条,并进行了注释。他忽然发现,新主任都把这些归纳在一个本里,无疑是为他开的“单方”。他明白,这回是死定了。

新主任犀利的目光盯着他:“该怎样交待你的问题,你先在办公室里考虑考虑。你也不用下去上班了。”说完,主任下楼去了。

怎么交待?怎么考虑?毛毛茫然一阵,又悲哀一阵。难道自己这回就这么死定了?他不甘心,更不服气。想想没咒念了,心一横,去他妈的,破釜沉舟!胆大漂洋过海!他毅然掏出所有口袋里的钞票,一共三百七十二元零四分。主任的抽屉没关,他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把钱装进去,封好,然后关上抽屉,大大方方走出来。

毛毛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主任的又一次传讯。一天、两天过去了。三天也过去了。新主任仿佛是忘记了他的事。他一下惊喜过望地懂了窍。什么交待,什么考虑,去他三爷的吧!这次有惊无险的遭遇使他明白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他特地托人买了一个财神菩萨,他信服它了。后来,他又请财神菩萨试了几个够品级的,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神了!菩萨显灵,毛毛处处事事畅通无阻,也使得他更加肆无忌障了。

在游泳中学会游泳。毛毛给人打了几年工,但心里从来平衡过。现实严峻地告诉他,老板总是老板,打工的只能是打工仔,只能受人剥削。最难能可贵的是,毛毛是工人中难得的几个学过政治经济学的人之一。在被老板们剥削的过程中,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剩余价值。他不是甘心被别人占有剩余价值的人。“学费”交够了,毛毛也要当老板了。他开始在老板的手里接图或自己在外揽活。先是在车间里组织加工,原材料厂里有的是。请工人私下干,他出工钱,完了他再拿出去转手或转卖。这样干一阵子,他又觉得太有些小打小闹,放不开手脚。几个月后,他在外面租了一台车床,揽了上万元产值的件,正式做起准老板来,他也正式雇了一个准打工仔。有趣的是,这个准打工仔就是他所在班组的组长,一个他以前最痛恨的组长。

四、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了

深秋的夜幕来得早,祥师傅下班同到家。咕嘟嘟地灌下一大杯凉开水,然后抓起两个馒头,骑上车,一边骑一边吃。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溜进了一家叫永兴机械厂的大门。还没走拢他操作的那台镗床,远远地就见床子边立着一个人。蓦地,祥师傅站住了。口里包着的一口馒头差点没噎住他。嗯,怎么是他?他揉揉眼,定了睛再看,白面儿,是他!操你姥姥的!祥师傅顿时像浑身着了火,凶神恶煞地冲了过去。

站在镗床边的白面儿青年叫小锋,是祥师傅手下刚出徒的关门弟子。小锋见师傅急匆匆过来,忙迎上去恭敬地叫一声:“师傅!”

祥师傅没理他,压低嗓门凶他:“谁叫你来的?有事不能上我家里去?你不看看这是啥地方?猪脑壳!”

小锋急红胀脸地支吾:“我……我不是来找你的……”

“那你来干啥?”祥师傅把脸逼过去。

小锋不敢看师傅凶狠的目光:“是、是王老板叫我来的……”

“王老板?”祥师傅一把揪住小锋的前襟。“你找过王老板是不是?你个杂种!”

“祥师傅,别乱来!”这时王老板过来了。叫住了祥师傅,又挥散了围观的人,他回头对小锋说:“你到我楼上来。”

小锋被带走了。祥师傅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不知为啥,全身莫名地漫延起一阵乏软,一种从未有过的乏软。

小锋再没回来,但祥师傅一晚上背后都凉漫浸的。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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