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往事（2/2）

钟外公一脸惊讶地扭头看着满脸嘲讽的陆大夫，旁边的钟如凡和长安听言也是难掩惊讶地看着钟外公，心中自然明白陆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有着疑惑，既然钟外公是知道的，那么为何还要这般拼命。

不是说长安觉得钟外公不应该救那个人，只是还有很多的方法，如果是父子情切还容易解释一点，但是既然钟外公也知道那个人不是他的儿子，那么在那样的情况下，钟外公的行为就变得让人不那么容易理解了，他似乎是想故意受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要借西韩人的手。

想到这些，长安便奇怪地打量着钟外公，这么做对于一个将军来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么钟外公这么做便只能是另一个需要，突然想到刚刚离开的钟老将军那有些无奈的表情，长安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钟外公道“外公这么做是因为老祖？！”

正在和陆大夫对视着的钟外公突然听见长安的声音，眼神一闪，猛地开始咳嗽起来，钟如凡见此赶紧上前给钟外公顺气。

长安看着钟外公的反应，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看着旁边也是一脸惊讶的陆大夫一眼，撇撇嘴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实在是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呀！

钟外公终于平复下来，钟如凡看着钟外公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的疑问，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父亲，爷爷为何一直不回元凌城，父亲今次这般做法真的是因为爷爷吗？”

钟外公听言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作为臣子，他要忠君爱国，但是作为儿子，看着年迈的父亲已然垂垂老矣，却是仍然要驻守苦寒之地，有家不能归，你要他情何以堪。

明白了钟外公的缘由，长安几人对视一眼，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看着钟外公此时的身体状况却是不好多言什么。

正准备离开，却是突然听见大帐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众人随即便看着刚刚离开的钟老将军又一次走了过来，虽然极力掩饰，那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还是看出了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定时刚刚哭过。

钟老将军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钟外公见此挣扎着要起身，钟如凡在征得了陆大夫的同意之后只得将钟外公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被子，让他坐在床上。

钟老将军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床边，长安几人见此都是自觉地往旁边退了几步，静静地看着他。

“父亲！”钟外公有些疑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钟老将军，喃喃地叫道。

钟老将军听言点点头，慢慢地打开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画卷，看着钟外公道“阿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吗？”

说着便把画卷递给了旁边的钟如凡“打开它！”

钟如凡听言接过画卷，道“是，爷爷！”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画卷。

打开之后，众人都是奇怪地看着那副画，因为那是一个小姑娘的画像，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只能说画中的小姑娘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出彩，这个画卷明显已经是旧物，其实画像已经有些模糊了，虽然还能看见有人精心包养的痕迹，但是难抵岁月侵蚀。

画像的下方有着一行小小的字，最后有一个落款‘洵’，还有一个印章。

长安有些奇怪地看着这幅画，一头雾水，怎么看都十分的普通，难道这是什么宝贝吗？

钟外公看着那个画卷下方的落款正是父亲的名字，顿时看着话中的小姑娘十分激动地道“父亲，这是…这是…真的是…”钟外公激动的语无伦次，指着那副画满脸的惊喜，激动，眼中都溢出了泪水…

钟老将军见此点点头，道“是啊！这是你母亲的画像！转眼间已经是将近六十年了呀！”

大帐中几人听言都是震惊地看着那副画，‘钟老夫人，这…’

钟如凡喃喃地道“奶奶？！”却是满头的疑惑，因为从小他的生活中就没有奶奶这个词。

旁边同样十分震惊的还有陆大夫，曾经他在将军府中带了快要二十年，钟老夫人一直是一个禁忌般的存在，所以，此时被人提起，他怎么能不奇怪。

钟老将军却是没有理会几人的神色，自顾自地坐在钟外公床边，满脸的怀念地看着钟如凡手中的画像，悠悠地道“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为何在钟家你的娘亲从来不允许被人提起吗？其实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母亲是我师父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师妹，当年我被父亲送去学艺，和你的母亲相遇，日久生情，我十七岁那年，爹娘去师父那里看望我，在我的坚持之下便为我们主持了亲事，当时主要是因为师父老人家终生不离山的誓言，所以我和你母亲便想着圆了老人家的心愿，我们成亲之后的第二年师父去采药的途中遇到了意外，离开了，你母亲伤心极了，后来因为知道怀了你才慢慢地走出悲伤，我带着你母亲回了将军府，因为你母亲身体不好，禁不起劳累，便想将你生下来以后再举办婚礼，谁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你母亲竟然怀了龙凤胎，小小出生身子便弱，你母亲费尽了心力才保住了她，你们满月的那日，你祖父军中遇袭，我带兵来了西戎，没想到一切的孽缘便从此开始了……”钟老将军说到此忍不住强叹一口气，喝了杯水，好半晌才继续道“回元凌的途中，我和父亲才知道先帝的小公主调皮竟然偷偷随军跑到了西戎，父亲自然是大发雷霆……谁知回京之后，大殿之上，先皇竟然要给我和那个小公主赐婚，我一头雾水，当即说出了实情拒绝了，没想到那个小公主竟然不肯善罢甘休，整日往将军府跑，而且还慢慢地和你母亲的关系好了起来，我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年少气盛，倒也没有多做什么？最后你母亲你们六个月的时候竟然一病不起，最后也没有再醒过来，后来在你母亲留下的信中我才得知了实情，她竟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体不行了，只是一直不说，我那时沉浸在失去你母亲的自责之中，先皇再一次下了圣旨赐婚，还是被我拒绝了，我孤身一人来了西戎，没想到那个小公主竟然追了过来，路上……先皇大怒，本来是准备治罪的，后来因为当今皇上的求情，才下旨用不得回元凌，所以，以后别做傻事了……”钟老将军很是平静地讲述了当年的恩怨，最后看着钟外公无奈地叹口气。

大帐中众人都是一阵唏嘘，长安也无语地翻个白眼儿，她能说这是造化弄人吗？

钟外公听完钟老将军的讲述，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对于皇权自然比那些小辈们理解的更加透彻，顿时看着钟老将军不禁红了眼眶，但还是一脸坚持地道“父亲，我一定要接您回去！”

钟老将军听言一愣，看着满脸倔强的钟外公无奈地摇摇头，旁边的长安见此，道“试试也没什么不行吧！”

众人听言瞬间都看向长安，长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说的不对吗？先皇下那样一道圣旨，本来就是迁怒吧！”

说完看着众人瞬间皱起的眉头，顿时一拍脑袋道“好吧！换个说法，天子一怒，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还有必要继续这么纠结吗？”

钟老将军看着长安道“你这丫头…”

长安听言嘿嘿一笑，满脸的讨好，“曾祖，长安做了一个庄园，里面种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儿的，等着你去做客呢？”

钟老将军看着几人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道“随你们吧！”

听了事情的缘由，长安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了，但是想到钟外婆的反应，顿时抽抽嘴角，看着钟外公道“外公，我把陆爷爷和小舞留下陪你，长安明日就先回元凌去了，你等身体彻底养好了再回去啊！”长安一脸纠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