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远行6（1/2）

这个念头一冒出，我便立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幻影诧异万分的看我，我尴尬地回应，“有蚊子！有蚊子！”

不着边际的借口，我此时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幸好幻影没有追问，目光又回到了伸展台上。我愤恨地唾弃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念头？怎么也应该换成翅呀，翅站在那里都是温暖的阳光，翅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在照亮我阴暗卑微的心情。

翅——

头一直仰望着埃菲尔铁塔的顶点，灯火通明的所在，仿佛脱离了尘嚣与喧闹。整个人空格了，四周都是静寂的黑夜。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幻影发现了我的异常。

他顺着我的目光延伸向遥远的夜空，他说，“因为发布会的关系，今晚的埃菲尔铁塔封闭了。不过要是你想上去，我会想想办法的。”

幻影他懂我的心情？还没从忧伤的回忆中脱离，人已经被幻影带到了埃菲尔铁塔最顶点的位置。很漂亮的观光大厅，满是落地的玻璃窗，很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感觉。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身后默不作声的幻影，眼泪有一瞬间失重了，跌出了我筑起高墙的眼眶。

幻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钥匙，将一扇类似玻璃窗的门打开，从这里可以直接通向最外沿的露台。由于距地太高等危险原因，这里一般不对外开放。幻影是怎样做到的？他并不想解释过多，只示意我走上露台，从这里可以仰望夜空，平望夜景，俯瞰塞纳河水的悠闲自得。当然，他一直紧随我身侧，和我保持了一臂之遥的距离。

我明白幻影的举动，在有了前两次的高台落水事件后，他相当谨慎地将我控制在他相对安全的范围之内。黑夜里，幻影燃起了一只香烟。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雾霭缭绕，竟让我分不出是现实还是幻境。

淡漠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他说，“人应该学会放下，也只有放下，才会让自己获得重生。既然来了，就尽情的宣泄吧。哭过了，把眼泪擦干了，明天还会是崭新的一天。”然后便很自然地隐身于茫茫的夜色之中，除了那忽明忽暗的星星火光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这里离星星很近，仰起头，想象着漆黑的天际里是否也藏着翅的眼睛。发布会上，正好在介绍一位中国籍大师的设计作品，据说是今夏主打的时装系列，意为表现情侣之间的情路心境，他将这个主题取名为《会呼吸的痛》，为了更好的展现演出效果，这位大师还特地请来了歌者同台演唱。很创新的构想，为在场的所有观众提供了视觉兼听觉的盛宴。尤其是那首温软优美的歌曲，穿过无尽的夜空，飘入我的耳际，扎根进我的心里，在这样夜晚还真是应景，仿佛是专唱给我的，仿佛唱的都是我跟翅的历程。

“…………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於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

……

翅——

我已经到达我们约定好的地方了！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这三年来你都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

“…………

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

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

你拆了城墙让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你也会软弱

需要依赖我

我就装不晓得

自由移动自我地过

…………”

……

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