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七叔疯了(2/2)
宫星曜睁开依旧泛红的双眼,望着这个比他还小的皇姑,他心累的不想说话。
宫姻娜没好气瞪他一眼道:“知道自己岁数比我大,那就别总像个孩子似的对着我撒娇。是,我是你亲姑姑,是你的长辈,可我这个长辈不还小吗?你们一个个的点比我岁数大那么多,却比我还幼稚,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宫星曜很想说,这位皇姑说的话太乱,他总有种上句接不住下句的感觉。
“还看我做什么?我心情也不好,别指望我像小时候一样哄你。”宫姻娜是说着说着就是一把辛酸泪,她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就是因为辈分高点,打懂事开始,她就一直带着这几个臭小子。
哭了她要哄,打架她要劝,偶尔群体来个撒娇,就把她扑倒地上弄脏她新衣服,她如今想起来还很是手痒呢。
宫星曜眉头紧皱脸有点黑,小皇姑还有完没完了?这是谁给她气受了?怎么就跑到他这处来撒火了?
宫姻娜训了宫星曜一顿,见他挺老实的还嘴,她才平复下过激的情绪,望着他,忽然愁容满面道:“我给小云和小清去过信了,长安发生的事,我都在信里提过了。小云可能会下山来看看,至于小清……从小就是不爱理人的性子,要不是五岁那年他和言素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一架,谁能知道他是会说话的?”
宫星曜依旧保持沉默,唉!三哥那个人吧!孤僻淡漠,不爱理人,不爱管事,不火烧到眉毛,他都不带挪窝的。
当年,别说父皇怀疑三哥是个哑巴了,就连大哥二哥都以为三哥是个天生的哑巴了。
不过,三哥当年为什么和言素打架?言素当年那个柔耐脾气,又怎么会在宫里和一个皇子打起来呢?
言家乃书香门第,最注重礼数,可是……言素那年的确和三哥动了手,听二哥说,言素还把三哥的头给打破了呢。
之后父皇也没追究此事,因为二哥说错在三哥,言素打三哥一顿是轻的,要搁现在,言素能甘冒以下犯上之罪杀了三哥。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三哥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然让言素记恨他到长大?
“哎,哎,臭小子,你又阴险笑什么?毒解了是吧?那把避毒珠还我,这可是父皇给我的护身符。”宫姻娜以往没少送他们东西,可这个避毒珠不能送,这是她父皇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宫星曜也没想过要黑她的避毒珠,他双手撑着床坐起来,从床内测的枕头下取出那条项链,伸手递给了她,他忽然皱眉道:“您去信让二哥回来,难道不怕长安城的风雨更疯狂难停吗?”
“疯狂就疯狂吧!”宫姻娜一点不在乎,她把信都送出去了。
除了终南山,她还往建州和玉门关送了信。
至于幽州和雅洲,还有黎洲和慈洲,她也飞鸽传书去了。
要知道,她可好不容易才能嫁出去,她成亲的大喜日子,能不让那帮臭小子都折腾来长安热闹热闹吗?
“小皇姑……”宫星曜想喊住她,可她这做贼心虚走得快的样子,怎么就让他心里这么不安呢?
小皇姑该不会把人都招来长安了吧?当初可说好了,为了明月国安定,除非长安出大事,否则他们全都不来帝都的。
可如今小皇姑……唉!这是要头疼死他吗?
六哥那是个什么脾气?来了长安后,早晚会和宫明羽顶起来,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南王,他们对上了,那还能有好事吗?
“王爷,碧宁姑娘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低头躬身禀道。
“小顺啊!”宫星曜喊了那小太监一声,就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床榻下,怀里抱着个枕头,颓然的磕着眸子嘟囔声:“爷谁都不想见,爷就想这样一觉睡死过去。”
他要是现在死掉了,就不用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了。
“王爷,您还没娶妻呢!如今要是死了,那不亏大了?”小顺是见惯他家王爷要死要活的样子了,今儿吧!估计王爷是又犯病了。
宫星曜想了想,小顺说的也对,他还没成亲生子呢,这时候死了,那不是白来世上活一场了吗?
小顺已出去请碧宁姑娘进来,王爷这是要不吃喝饭不吃的,再这样下去,不被毒死,也会被饿死。
宫星曜依旧半死不活的趴在床边,他还是觉得生无可恋。呜呜呜……小皇姑是觉得他还喘着气,还没死透,所以,要故意再给他找点事,让他一怒之下好自杀吗?
碧宁拎着提盒进来,走到床边,打开盒盖,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伸手递给那趴床上装死的某人。
宫星曜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接过那碗药,看了一眼,他就想去死了。
碧宁冷酷无情的站在他面前,就等着他喝完药,她好收碗回含冰殿做饭。
宫星曜双手捧着那碗苦药汤子,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碧宁,扁嘴撒娇道:“我想吃糖葫芦。”
“没有。”碧宁在一旁面无表情,眸寒如星,心冷似冰的看着装可怜撒娇的某人。
宫星曜这下真的鼻头一红,啪嗒啪嗒掉眼泪,很是委屈的瘪嘴说:“药很苦,喝不下去。”
碧宁太阳穴一跳,拎提盒的手五指紧了紧,面无表情盯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俊脸,心里快烦躁的想揍人。
宫星曜见碧宁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也不敢再挑战碧宁的耐心了。可是药真的很苦,没有糖葫芦,也没有蜜饯,连颗桂花糖都不给他吃,呜呜呜。
碧宁在宫星曜喝完药后,便立马夺了他手里的空碗,扭头就疾步离去。她怕再待下去,她会亲手挖了他水雾朦胧的眼睛,丢在地上当泡踩。
“呜呜呜……呜呜呜……”宫星曜在碧宁走了后,他就一直抱着枕头哭个没完。
小顺走进来,一见他家王爷哭的这般委屈可怜,他忙跑过去跪在床边地上,一边拿帕子为他家王爷擦着眼泪,一边又紧张的关心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碧宁姑娘欺负您了?”
宫星曜依旧怀里抱着个枕头,抽抽涕涕的看着小顺,脸颊上沾着泪,他望着那明亮点格子窗,百无聊赖的说了句:“日子太枯燥乏味了,爷不哭一场解解闷,这日子还怎么过?”
小顺嘴角抽搐一下,依旧为他擦着脸上都泪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王爷真是好兴致好才情,小顺就从没想过哭还能解闷。”
宫星曜斜了小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你滚吧!本王不想见到你,出去和所有人说,都不许进来打扰本王的好兴致。”
“是。”小顺低头应了声,这才嘴角含笑起走了。
小顺一离开,宫星曜就翻身躺在床边,双脚在床里头,他哭着喊着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顺出了门后,在外头不由感叹一声:“王爷这是思春了啊!”
唉!都是他太笨了,想王爷都老大不小了,他咋就没到给王爷安排美人侍寝呢?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宫星曜还在关着门的寝殿里思春高歌,唱的那叫一个吓人。
宫明羽这是刚忙完政事,都没去看小产都言采一眼,就忙来长阁殿看他这位七叔好点没有。
谁知他刚一脚踏入长阁殿,就听到他七叔凄冷哀怨的歌声。
明明这首《子衿》很相思情浓,为什么他七叔能唱的这般凄凉悲催,催人泪下?
颂瑞也是听的头皮发麻,七爷这是咋了?怎么是又哭又笑还唱歌呢?这幸好是大白天,要是换了夜里,就七爷着功力,能吓得鬼再死一次。
宫明羽忽然觉得有点冷,好好的长阁殿,在火辣的太阳下,竟然透着几分阴森恐怖。
“皇上,凤兰王似乎心情不好,要不然,您还是明儿个再来探望他吧?”颂瑞觉得吧,就七爷此时这凄厉鬼叫的情况,真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宫明羽本来听了颂瑞点话,还有点犹豫的,毕竟是一国之君,那能被一个人唱歌,就给吓走了呢?
可接下来,他听了宫星曜嚎点那一嗓子,他就再也忍不住那种心里发毛的冷意,扭头就带着颂瑞一起逃出了长阁殿。
这七叔是不是和九叔太过于亲近了,害得他也染上疯病了?
曾经那头一年,他把宫景曜关在大明宫的太液池蓬莱山,那个半夜阴森的鬼笑声哦,把他吓的夜夜做噩梦。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去骊山的华清宫了。
可他七叔不能送走啊,这吐蕃公主九月就要来长安了,这位性子狂野,家的夫君必须只能有她一个夫人。
所以,如今适龄的人,还没有成亲的王爷,只有他六叔、七叔、十叔、十一叔、还有他那个弟弟这些直系皇族了。
可这些人里,他唯一能放心的,就只有七叔一人。
其他人,他都信不过,绝不可能让他们娶个番邦公主为正妃。
小顺在看到宫明羽离开后,他就忙转身跑向后殿的主寝殿。
宫星曜还在半死不活的躺尸嚎嚎,直到小顺推门进来,他才翻身趴在床边忙问:“怎么样?他被吓走了吗?”
“回王爷,皇上被您吓走了。”小顺先去倒了杯水,这才走过去,服侍他家王爷喝水润喉。
这么一通喊,他真是担心王爷会把喉咙喊破了。
宫星曜喝了水后,就下床急吼吼的说:“赶紧给爷更衣,爷要去看小九。”
“王爷,您身子还虚着呢!要不然,还是明天再去看太上皇吧?”小顺在一旁皱眉道,昨儿刚解了毒,今儿就又要乱跑?
他真觉得,这个不是他家王爷,他家王爷就没这么精神过。
宫星曜自己穿好了鞋袜,见小顺还杵在一旁皱眉,他那双一贯笑眯眯的睡凤眼眸光一冷,伸手五指紧掐住小顺的脖子,嘴角斜勾几分邪魅道:“小顺,爷能有力气一手扭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信……”小顺白净秀气的脸上涨红涨红的,他双手握住他家王爷纤细的手腕,真实的感受到,这只手是多么可怕的杀人利器。
宫星曜也就是向小顺证明下,他绝对没有虚弱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小顺抚着自己的脖子打喘着气,一见她家王爷瞪他,他吓得忙跌跌撞撞跑向柜子,忙打开柜子为他家王爷那衣服。王爷好多年不发威了,他真的差点忘了,宫氏到皇子,那是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啊!
“小顺,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你家爷我是去看兄弟,又不是去相亲,你挑个什么劲儿的衣服?”宫星曜不耐烦的皱着修眉,这个小顺,真是越用越不顺手了。
小顺也就胡乱拿了一件藕色绣玉兰花缠枝纹的圆领袍衫,便跑过去赶忙为他家王爷更衣。
宫星曜还是哀愁,因为接下来,真是群魔齐聚长安了。
仙居殿
宫姻娜回去后,就去见了香疏影,把避毒珠项链丢个了香疏影,她在床边坐下,看着香疏影,神情倨傲道:“我父皇说了,我要看中了谁,就向他下聘,直接收进紫凤宫当驸马。如遇反抗者,直接处以宫刑。”
香疏影忽然觉得大腿根有点冷嗖嗖的,手里这个玉润冰凉的吊坠,也变得犹如烫手山芋,他是想丢都不敢丢。
宫姻娜被他看得红了脸,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金凤凰面具扣在他脸上,偏过头去故作镇定道:“你没有反抗的权利,如果你不愿,我就把你……把你……”
“把我处以宫刑,留在身边当内侍?”香疏影很是淡然的接话,透过金凤凰面具,他望见她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宫姻娜转头瞪他一眼,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拿她没办法,平生第一次被人堵的哑口无言,这感觉可真是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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