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好一朵白莲花(1/2)
承香殿
一白天的奔忙,晚上就该是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的睡上一觉。
“你背上是什么?”宫景曜本是倚靠在床头看各地信件的,当她坐在床边解包头布时,他明显看到她纱衣下的肌肤上,红了一片,这绝对不是他昨夜弄出来的。
肖云滟把包头布丢到床边的高凳上,都没来得及回头解释,人便以已被他拦腰扑倒在了床榻上。
宫景曜伸手自她脖颈后拉下她的纱衣,清楚的看见她白皙无暇的玉背上,竟然有一大片红肿的伤,一个月牙的痕迹异常刺目,也不知是何物所伤。
“那个,你别激动,这就点小伤,月牙儿已经帮我抹了药了,明天肯定能消失的一点痕迹都寻不到。”肖云滟被这样压制的趴着,她表示非常没有安全感,反而有种危险靠近的惊悚感。
宫景曜低头在她伤势上落下一吻,果然闻到玉露膏的味道。
肖云滟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忙激动的解释道:“这伤真的没事,你千万别冲动,呃?我向你招供,这是孙太后那个妖妇砸伤的啊!真看不出来,她年纪那么大了,又养尊处优多年,脾气一上来,竟然砸人这么给力。你说,她是不是守寡多年太燥了?所以才会把无法宣泄的多年积攒欲火,全化作怒火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她背后真的还有点疼,可见那妖妇用力多猛,真是差点都砸碎她骨头了。
“又胡说八道!”宫景曜起身去帮她寻药,就她这伤,要想明日就好,用玉露膏可是不行的。
肖云滟还是衣衫半解的趴在床铺上,她也不知道古代妃子侍寝都是穿什么的,可今儿她沐浴后,月牙儿就给她送了这样一条变态的服饰。
红肚兜,粉裤子,轻纱罩衣,满头青丝披上,发后系着一条红色丝带,还是打了蝴蝶结的。
就这一身打扮,都要赶上现代情趣内衣了。
所以说,老祖宗,比他们现代人知情趣。
宫景曜在柜子里一只箱子里找到一瓶药油,这个涂抹催热之后,能很快消肿散瘀,更能清凉止痛。
肖云滟乖乖的趴好等他给她上药,至于千秋殿发生的事?他不问,她最好一句也不要再多说。
宫景曜坐在床边为她上药,当觉得姿势不顺手时,他便半卧在她身边,俯身半搂着她,为她涂药油推拿,并且还不忘问:“月牙儿一直在你身边,她怎么没出手打落那只茶杯?”
肖云滟想翻白眼,不问多可爱?干嘛非要问?唉!她趴着无奈说道:“因为我想借机……”
“坦白从宽,小滟儿。”宫景曜俯身唇贴在她耳边,如果她敢对他说一句谎话,他回头让人查出真相时,就是她的死期。
肖云滟这回真翻了个白眼,最终,她还是选择坦白从宽全招道:“是!我存心的,你都不知道你那侄子多自恋,认为别人礼貌性对他一笑,就是对他情根深种了,我不耍他耍……啊!干什么打我?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醋缸!”
“醋缸算什么,孤在爱妃你的面前,早已是醋坊了呢!”宫景曜唇边的笑容温柔到能溺死人,可眼底的怒火却阴沉的犹如地狱岩浆。
肖云滟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阴冷寒气,呵呵!如果是夏天,一定都不用空调了。
“爱妃,你这背后有伤不好躺着侍寝,不如就这个姿势吧?孤相信爱妃的本事,这般姿势也能令孤欲仙欲死的。”宫景曜的确很生气,不是又多气她去故意招惹宫明羽,而是气她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笨女人,就不能想一个既能重创敌人,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妙计吗?
“呃?这个姿势……呵呵!恐怕有点难,也……也不一定会舒服的。”肖云滟睁眼说瞎话着,呸!这个鬼姿势,他一定会欲仙欲死了,可她的腰一定会断掉的。
“爱妃放松点,孤可不喜欢僵尸。”宫景曜点大手在她腰侧流连,嘴角勾勒着冷笑,现在她知道害怕了?之前冒险受伤的时候,她就没想过事后他看到她身上的伤,他会有多么的心疼吗?
欠收拾的小女子,不好好给她点教训,她下次恐还会不长记性的去大无畏冒险。
肖云滟很想装死挺尸,可是这男人不允许啊!
所以,最后,她用她的任性妄为,换来一场激烈大战。
至于最终战况如何?惨不忍睹,无言语可描述,她此生都不想回忆。
翌日
肖云滟带着绿绮琴去了薰风殿,亲手交给了柳如烟,还大松一口道:“总算把它交给知音了,青萍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你都不知道,守着它的这些日子,我多怕会弄坏它,多怕对不起青萍。现在好了,守护它的重任交给你了,我总算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了。”
柳如烟忍俊不禁的看着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人人争抢的传世名琴,她却可以这般丝毫不心疼的……赠予她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柳姑娘,你笑起来真美,让我想到了天山的雪莲。”肖云滟不吝啬的夸赞柳如烟,这也是真心话。
因为柳如烟真的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还有一种冰雪般的纯净,更有着月华的清冷,和一种如春日开放的玉兰花的静美。
淡雅玉洁,清丽脱俗,这便是对面女子给她的感觉。
柳如烟自从被宫明羽禁锢后,她一直讨厌自己这张惹祸的脸,曾经许许多多个夜里,她都想用簪子划破这张脸,因为恨极,所以她便再不曾照过镜子。
可今日,面前这个女子的夸赞,她却生不出丝毫厌恶,而是有种久违的开心,像曾经豆蔻年华被人夸赞美丽,而升起的欢欣与羞涩。
肖云滟盯着柳如烟脸颊上的两抹红晕,忽然发现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妃,真的好纯情啊!
果然,古代的大家闺秀除了心眼儿多一点,其实对于很多事,还是很单纯的。
柳如烟被她看的更为不好意思,抱着琴走进凉亭里,把琴轻轻的放在青石方桌上。
肖云滟扭头也转身走过去,进了凉亭后,她伸手拂过琴弦,发出清脆之音,她偏头看向柳如烟道:“这琴我弹过,音色挺好,就是……我弹的太难听了。”
糟蹋啊!她当初真觉得自己好糟蹋这么好的名琴。
柳如烟倒是很好奇她的琴声,所以,她浅浅淡笑望着她,伸手请道:“请抚琴一曲,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肖云滟一愣,随之便爽快的笑了笑,也不扭捏,她过去拂袖坐下,抬手放在琴弦上,扭头看着柳如烟,她勾唇一笑道:“柳姑娘声如黄莺出谷,不如你来唱曲《凤求凰》,让我好更加投入的抚琴?”
“好啊!”柳如烟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豪爽感染了,她竟然笑着应了她,在她纤指拨弦抚琴下,她红唇轻启淡吟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薰风殿外,宫明羽刚行至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有些生疏的杂乱琴声,他眉心轻皱下,便举步走了进去。
当距离花园凉亭越来越近时,便耳中听到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悦耳。
柳如烟竟然会如此好心情的在唱《凤求凰》?那这抚琴的人又是谁?不会是肖云滟那个难缠鬼吧?
好似是为印证宫明羽的猜想一般,肖云滟吟唱的声音清润传来:“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呵呵……你这样乍然收尾可不成,小心伤了手指。”柳如烟轻笑柔语的声音传来,明显是她心情非常好。
宫明羽有些好奇,肖云滟这女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令冷如高山之雪的柳如烟展颜而笑?
“哎呀!早说我弹的不行了,一曲下来,曲不成调,当初青萍教我的指法,我如今可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呢!”肖云滟觉得她真没有当大家闺秀的命,琴棋书画,每样都是半吊子。
柳如烟白衣如仙的拂袖半抱着她,弯腰在她伸手握着她的手,很是温柔耐心的教她指法,更是与她说了一些抚琴要领。
肖云滟在开始被柳如烟自后靠近时,她还真是一时不适应,这大概是所有人,都不喜欢把背后交给不信任人的……心理自然抵触反应吧?
宫明羽到来时,便看到柳如烟在耐心温柔的教肖云滟弹琴,她白衣出尘飘逸如仙,肖云滟一袭水绿襦裙明丽动人,二者入一卷画,便是那春日的白玉兰与新芽翠柳,清爽美丽的令人不舍移开目光。
“哎呀!如烟美人,你真是心灵手巧啊,连我这样的笨徒弟也教会了。来来来,我给你试弹一曲,你听听我长进多少。”肖云滟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那是说练就练啊!
柳如烟直起身来退后两步,抿嘴笑弯了眼看着她抚琴如打仗的架势。她真的很有趣,难怪连宫景曜那样冷漠的男子,也会忍不住对她动心。
宫明羽在一旁偷听的很惬意,可是后头……这是什么怪曲子?怎么这么激荡刺儿?
“大胆老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不止要乱弹沧海一声笑了,更是要给你来段超刺激的弹棉花哦。”肖云滟指法凌乱狂魔乱舞抚琴,沧海一声笑弹出了棉花的感觉,也是够让人气血上涌想死的。
柳如烟也受不了的后退几步,背抵着柱子,抬手捂着耳朵,眉头紧皱,心里不由叹一声,幸好她不会《十面埋伏》,不然的话,她能把人都弹吐血了。
宫明羽的确受不了的黑沉着脸走出来了,听别人弹琴是享受,听她弹琴……是要命。
肖云滟一见到宫明羽,便冷嘲热讽道:“我说皇上万岁,你就算不想当一条尊贵的龙了,那也不用堕落的当一只爱偷偷摸摸的老鼠吧?”
她吃定宫明羽现如今还不会和宫景曜撕破脸,所以,她就借机好好恶心这人呗!
如果能气吐血最好,气不死对方,她也无所谓,权当猫逗老鼠玩了。
宫中生活如此无趣,她不找点乐子,那可是会被活活闷死的。
柳如烟在宫明羽出现后,她便已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清冷模样。
肖云滟收手起身,走到柳如烟身边,一拍她肩,歪头调皮笑说:“别看他了,小心你这淑女也会升起揍他的念头。好了,你抱琴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找这位万岁,所以就先走了哈。”
柳如烟下意识的拉住她宽大的衣袖,有点担心她,毕竟宫明羽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敢囚禁她,同样也可能会动她的。
肖云滟回头冲柳如烟眨眼一笑,不动声色的抽走她的衣袖,莲步轻盈的踩着台阶而下,走到宫明羽身边,她双手背后眉眼弯弯一笑:“万岁,咱们走吧!边走边说,我找你真的……有正事。”
宫明羽眉头轻皱一下,总觉得她这个“万岁”喊的很古怪,让他有种不是好话的感觉。
柳如烟望着肖云滟离去的潇洒背影,她知道她为何要支走宫明羽,无非是怕独留她和宫明羽在一起,宫明羽会借机欺负她。
真是个侠义女子,与她不算熟识,也这般尽一点心意的帮她。
宫明羽随着肖云滟一起出了薰风殿后,走了很久,前面不好好走路的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哼!果然是故意支走他的。
可她就没想过,她救得了柳如烟一时,却救不了柳如烟一世吗?
“我说万岁啊!”肖云滟忽然在前头开了口,脚步未停顿一下,依旧步子轻盈学走猫步,感叹一声后,她便头也未回问了句:“今儿中午你吃什么?听说皇帝的御膳最丰盛,那你一顿饭到底有多少道菜?又会一口吃掉多少民脂民膏呢?”
宫明羽在后眉头紧皱,她就算是要没话找话说,是否也要找个好点理由?
肖云滟在前头走,寂静的宫殿上只有她古怪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她又好奇问:“对了,我一直很好奇啊!都说当皇帝的是后宫三千,没名没分的就不说了,且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吧!这也人数不少了。更何况,万岁你偶尔还会因为兴致来了临幸一些采女宫女啦!这样加起来粗算一下,你这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个女人吧?你说你女人这么多,却还来招惹那美人姐姐,你都不怕身虚肾亏精尽人亡吗?”
宫明羽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这个女人,她就算不懂宫中规矩,再是出身江湖,也该多少有点女子矜持吧?
可你这听听她都说的什么话?他宠幸谁也是她能管的?他会不会身虚肾亏……也是她一个皇妃该操心的?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可是长辈和小辈,她觉得他们直接谈这些事合适吗?
“万岁啊!”肖云滟又感叹一唤,在看到太庙后,她便停下脚步猛然一个转身,盯着对方幽测测的说道:“万岁,不如我请你喝酒吧?”
宫明羽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那还有什么兴致和她继续谈天说地,他直接甩袖怒离去,上了马车,便让人驱车回宫。
今儿来薰风殿的好兴致,全被这个缠人鬼给破坏了。
月牙儿和林公公见他们一起走来时,着实也是担惊受怕的不轻,唯恐她之前被宫明羽占了便宜。
肖云滟望着宫明羽离去的马车勾唇一笑,随之便转身走向她自己的马车,提裙潇洒的上了车。
月牙儿随后也上了车,坐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会和他一起出来?他没对你有轻薄之举吧?”
肖云滟对于月牙儿这关心,她怎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呢?
什么叫她有没有被轻薄?她就那么巴着宫明羽欺负她吗?
月牙儿也觉得她这话问的不太好,她抬手摸摸鼻子,往旁边挪了一屁股,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你有再勾引他吗?”
肖云滟这下更手痒了,这倒霉孩子都想什么呢?她就这么想她和宫明羽有一腿吗?
月牙儿又忘旁边挪了挪,还是忍不住嘟哝一句:“就算我这时不问,回头景公子也会让你坦白从宽啊!”
靠!肖云滟要炸毛了,这个月牙儿,真是不学好,竟然还学会听墙根儿了?
林公公坐在马车外轼板上,忽然见到前方走来一人,他认出对方是谁后,便回头对马车里的人,提醒道:“皇妃娘娘,龙侍卫来了。”
“龙远?”月牙儿起身到车门口,掀开车帘一看,可不是吗?真是失踪三日的龙远出现了。
龙远一到来,便抱剑对马车行了一礼:“夫人,主子在承香殿等您,有要是与您相商。”
肖云滟一听龙远说宫景曜急于找她,她就有点头皮发麻。这个小肚鸡肠男人,不会是知道她在薰风殿遇上宫明羽的事了吧?
月牙儿放下车帘,回到她身边,有点担忧的小声说:“大姐,景公子不会是又要……教训你吧?”
肖云滟眼皮有些不太好的跳起来,不会吧?这青天白日的,他再怎么放肆无忌,也不能就真的……咳咳!以防万一,她还是时刻带着月牙儿吧!
月牙儿在一旁愁眉苦脸道:“大姐,就算你强拉着我陪同,可只要有景公子一声令下,我不还是要畏惧龙远的淫威,被迫给离开吗?”
肖云滟拉着月牙儿手,语重心长道:“月牙儿,不会使用美人计的小妹,不是好小妹。相信大姐,这世上就没有过得了美人关的英雄。”
月牙儿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她,忽然一收丧脸,盯着她,眼神幽幽的问:“大姐,你的美人计,怎么就没能拿下景公子那个英雄呢?”
肖云滟抬手捂脸,非常悲伤道:“因为我不是美人,我是英雄。所以,我过不了他的美人关。”
月牙儿额角低落一滴冷汗,大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薰风殿本就离承香殿不算远,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月牙儿下了马车后,就丢下一句:“大姐,我去给你做好吃啊!”
龙远在一旁,看着月牙儿挥手跑走的身影,他嘴角抽搐一下。这就是好姐妹,大难临头各自飞。
肖云滟掀开车帘急忙跳下去,结果还是没留住月牙儿。这个臭丫头,也忒不讲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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