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局中局,大反转 含钻钻破1160加更(1/2)
“麻烦通传一声冬青姑娘,就说大理寺丹少卿有要事与姑娘说。紫幽阁 ziyuge”丹泽本打算离开,想想,又向守门的小厮正色道。
小厮一听是大理寺的,连忙跑进去找人。
没过一会,冬青急急走出来,神色焦急:“丹大人,夫人已经走了,您还来做什么?”
丹泽作揖行礼,只说:“在下是来告诉夫人不要出门,晚了一步,在下想问,刚才是夫人一人走还是带着孩子一起走?”
冬青从未见过丹泽如此认真的神情,想必不是为儿女私情来,语气稍缓:“夫人不会带大姑娘离府,一人离开。”
丹泽说句在下明白了,转身欲走,被冬青叫住。
她像看见一丝希望:“丹大人,以前奴婢说话不中听,希望大人不计前嫌,我家老祖宗要在府里坐镇,没办法顾及夫人,只求大人进宫,告诉我家二爷,务必想办法接夫人回来。”
顿了顿,她语气一沉:“奴婢能指望只有丹大人了!”
丹泽微微蹙眉,用力点点头:“请姑娘放心,在下尽力而为!”
语毕,他转身飞身上马,扬起马鞭,急速而去,扬起一阵尘烟。
刚入宫门,丹泽抬头看看天色,估摸未时初。
这个点宫里正常午休。
各宫主子都在睡觉没起来,宫里行走的婢女太监除了当值的,几乎不见什么人影。
丹泽虽极厌恶覃炀的咄咄逼人,但答应冬青的请求,他一定做到。
一人多高的宫墙根本不是阻挡。
丹泽趁四下没人,一步蹬墙翻越,先去御林军的前锋营找覃炀。
覃炀一看来者,立刻晴转阴,朝一旁的下属开吼:“谁准你把大理寺的人放进来!”
下属被吼懵了,看看覃炀又看看丹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丹泽没时间跟覃炀耗,朝下属行礼说有要事与覃统领单独商量。
覃炀哼一声,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继续看他的兵书。
下属立马退出去。
丹泽不讲虚礼,直接说:“在下来转告覃统领,皇后已接温婉蓉入宫,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别管,告辞。”
说着,他转身要走。
“等一下!”覃炀突然开口。
丹泽脚步停了停,背影笔直,未转身:“覃统领还有什么吩咐?”
覃炀越过他,半信半疑,神色透出几分紧张:“你刚刚说什么?温婉蓉入宫?”
“是。”丹泽抬抬眸,“覃统领不信?”
覃炀沉默一会,难得语气稍缓:“她人在坤德殿?”
丹泽说不知道。
“你他妈不知道跟老子说个屁!”覃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恨不得将整个人拎起来,眼底泛起怒意,“当老子前锋营是痰盂,想起来尿一泡?!”
丹泽对于他的怒意,回应只有冷意和讥讽:“在下大理寺的公务一堆,想尿哪里不能尿,特意来前锋营听狗叫?!”
“妈的!”
覃炀一拳砸下去。丹泽一掌挡下。
他七分诚恳,三分着急道:“覃统领,要打,找别的时间,在下随时奉陪,今天你不去,在下破例,帮你找人。”
“滚!老子要你帮?!”覃炀推开他,骂西伯狗。
丹泽整理好衣襟,反一句狗咬吕洞宾。
覃炀针尖对麦芒,极不爽:“操!你他妈今天想死在前锋营直说,老子给你个痛快!”
语毕,他拔剑。
丹泽眼疾手快,一手顶回剑鞘。
再吵下去,不打起来才怪。
丹泽怕误事,先服软“覃统领,在下不是来挑事。”
覃炀盯着他,不吭声。
丹泽不好说长公主找过自己,也不好说去过覃府见过冬青,只说温婉蓉的事:“在下确实不知道人被带到哪里,但猜无非两个地方,一个坤德殿”
覃炀急不可耐打断:“还有哪里?”
“长公主寝殿。”
覃炀微微一愣:“长公主被放出来了?”
丹泽说是。
覃炀问:“你怎么知道?”
丹泽不语。
覃炀懒得管小狼狗和长公主恩怨。只问:“你有把握找到人吗?”
丹泽思忖一瞬,说尽力。
“老子不要尽力,要一定!”覃炀想动手,忍住了,恢复常态说话,“丹泽,不管坤德殿还是公主寝殿,我都不能去,否则杜皇后会拿温婉蓉来要挟老子做大不逆的事。”
他说着,重新回到刚才太师椅上,语气有些颓然:“国与家,选一样,我只能选国。”
话说到这个地步,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不能亲自去救。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温婉蓉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你务必把她找到,送出宫。”
覃炀从来不求人,不低头,为温婉蓉,为飒飒,他甘心当一次败犬。
丹泽不是没听出他请求的语气,转身离开时,背对道:“覃统领,你记得欠在下一个人情。”
“老子记得。”
覃炀窝进椅子里,看一眼右手手掌,像是回答又像说给自己听。
如果时间能回到过去,他就是给自己一巴掌也不会打温婉蓉。
正因打了,气得她早产,如果没这些事,温婉蓉还在养胎,有一百个理由不离开府邸。
再想到飒飒圆溜溜的大眼睛,他没来由难过。
但如何悲伤秋怀于事无补,丹泽早已不见人影,覃炀站在前锋营大门外,望向保和殿的方向,心想上次杀齐夫人,已经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不能弑君!
就在他前往保和殿主动面圣的同时,丹泽已经悄然无声潜到坤德殿外,他站在宫门侧面,见走出来一个小宫女,一把拉过去,捂住嘴。
“是在下。”丹泽笑容几分迷人,几分魅惑。
小宫女愣愣看着他,羞红脸。吞吞吐吐道:“丹,丹少卿,有何事?”
丹泽指指宫门里,装作关心问:“皇后娘娘午睡起来了吗?”
小宫女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丹少卿要找娘娘,现在进去正好。”
丹泽只想知道温婉蓉在不在,故意露出难色:“在下刚在公主那听说坤德殿邀请了贵客,小姑姑知道贵客什么时候离开?在下何时来方便?”
小宫女看着丹泽那张脸,再加上他平时没架子,对谁都和颜悦色,即便知道是长公主男宠,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好感,因为都知道长公主暴虐成性。
“丹少卿多虑了,今儿坤德殿没贵客,大人有事,奴婢可以帮忙通传一声。”说着,小宫女转身要进去,被一把拉住。
“先别麻烦。”丹泽赶紧收回手,退一步作揖道,“小姑姑先忙自己的,在下刚想起来得回一趟长公主那边,有重要东西忘了拿。”
小宫女点点头,花痴般看着丹泽的背影消失在甬道那头。
丹泽想,一定是长公主早知道杜皇后要接温婉蓉进宫,半道劫人。
皇后不知道吗?
肯定知道。
只要温婉蓉活着就有利用价值。
但“活”这个字,可健全完好,可残缺断臂
再想到长公主平时虐待宫女的手段,丹泽不由凝紧眉头,加快脚步。
他一路往寝殿飞奔。
然而温婉蓉早被长公主五花大绑,丢在正殿地上。
殿内不知燃的什么香,浓得呛喉。
温婉蓉咳了几声,渐渐清醒过来。
她记得自己随马车入宫,入宫没多久就被人从后面打晕。
再后来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本能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被捆得结实。
“醒了?”一个声音冷笑,快步走过来,抓起温婉蓉的头发,逼视道,“别来无恙啊,温婉蓉。”
温婉蓉疼得嘶了声,蹙蹙眉,盯着满是恨意的双眼,回敬:“长公主万福,妾身是来陪皇后娘娘赏花,不是陪公主闲聊。”
“赏花?”长公主哈哈大笑,忽而止住笑声,阴冷道,“本公主看你脸想被打花还差不多。”
说着,她扬起手,毫不客气一巴掌落下。
温婉蓉白净的脸颊立即起了红红五指印。
她回瞪公主一眼。
“还敢瞪本公主?!”第二巴掌落下,打同边脸颊。
温婉蓉只觉得火辣辣得疼,往心里钻。
“还看!”
第三巴掌落下,温婉蓉嘴里泛起铁锈味,血沫子顺着嘴角流出来。
大概长公主打疼了手,她松开头发,起身,对着温婉蓉一阵乱踩,乱踢。
温婉蓉哼了几声,一旁的宫女怕打出事,忙上前阻拦:“公主殿下,使不得,娘娘交代,覃夫人不能有好歹,必须活着。”
长公主似乎从盛怒中拉回理智:“你不提醒,本公主倒忘了这茬,罢了,既然她不能死,你替她死。”
随即她叫人来,当着温婉蓉的面,勒死了上来劝说的宫女。
温婉蓉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对方气绝,倏尔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笑意带着几分狂热和病态,声音尖锐,指着她鼻子骂:“小娼妇!到处勾引人!有覃炀还想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想尝尝丹泽的味道!”
到底谁是娼妇,谁想唱男人味道?!
温婉蓉想回嘴,转念忍下来,她觉得长公主疯了。
能杀第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她不想死,不能死,飒飒还在府里等她回去。
温婉蓉费劲力气,额头顶地爬起来,站直,点破长公主心思,语气缓和:“公主,你喜欢丹泽吧?”
长公主一愣,立刻反驳:“他不过是本公主的一条狗!本公主喜欢他?!别笑死人了!”
温婉蓉不疾不徐,慢慢往殿门的方向退:“公主不喜欢他,为何一直缠着他?”
长公主横蛮不讲理:“本公主想缠谁就缠谁,难道都喜欢?!”
温婉蓉顺着她的话说:“公主所言极是,但丹少卿确实招人待见不是吗?”
见长公主不说话,她不露声色往后退几步:“公主,妾身冒昧,如果丹少卿家事良好,哪怕只有齐家门楣一半,也许你不会嫁给齐驸马吧?”
这话直击长公主内心。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被丹泽冷落后,却有反思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俊美的男人不是西伯族,不是聚仙阁演奏的伶人,没有难民的过往,她真愿意就这样过下去。
哪怕不嫁,日日守着这个男人
问题,一切如果只是如果。
温婉蓉看出长公主眼中的动容,觉得是个机会,一边轻声细语一边拖延时间往门口走:“公主殿下,您何不放过自己,放过丹泽呢?您心知肚明,他需要什么,您需要什么?且不说他,就公主想要的,丹泽给不了,这辈子都给不了。”
公主听罢,久久不语。
温婉蓉知道。长公主没法抛弃优渥的生活,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随心随情不顾一切奔向丹泽。
否则她不会狠心下死手打他。
但再多繁华,如同烟花,明亮、绚烂、受人赞叹,只是这朵烟花绽放完后?
徒留不过寂寞和空虚吧。
温婉蓉微乎其微叹气,继续道:“丹泽只是公主见到的另类烟花,绽放完了就该落幕。”
说这话时,她已退到门边。
长公主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一些,不知想什么,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温婉蓉不再说话,而是看准时机,调头冲出去。
长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倏尔反应过来,大喊:“来人!快抓住她!”
温婉蓉重新被推入殿内。
长公主不再相信她任何话。
“跑?!”她恶狠狠给了温婉蓉一巴掌,打得口鼻流血,又叫人来拿一个小巧的锦盒,把里面药丸大力塞进对方嘴里,恨恨道,“本公主让你跑!让你跑!”
温婉蓉挣扎不吃,慌乱中,药丸滚动。滑入咽喉。
“你给我吃的什么?!”她惊恐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皮笑肉不笑抓起她的头发,凑近道:“本公主特意为你准备,刚刚忘了喂你吃,放心死不了,就是会让人疼上几个时辰而已。”
话音未落,温婉蓉闻着浓郁的熏香,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长公主赶紧避开她,得意大笑:“忘了告诉你,这香有催毒的作用,别动气,别紧张,不然你会更难受!”
温婉蓉没心情听她鬼扯,一个劲不停干呕,没过一会,从胃到胸口开始火烧火燎的疼,又像有人伸手把她五脏六腑揪在一起,冷汗很快从额头、背心里冒出。
她经历过生产,感觉此时的痛和生孩子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再过一会,她疼得在地上打滚。挣扎,试图解开身上的绳索,却无济于事。
长公主叫人搬把椅子,如同看垂死动物表演,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
温婉蓉疼得叫出声,由尖叫渐渐变成哀嚎,直到用光所有力气,挣扎不动,喊哑嗓子,意识开始涣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觉得自己好像昏过去,又没昏过去。
周围似乎很吵,她听见有人喊什么,却听不清,模糊间又看见绛紫袍角出现在视野里。
温婉蓉疑惑,覃炀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衣服?
不过他穿什么衣服无所谓,能来救她就好。
温婉蓉知道自己被解开绳索,窝在一个温暖背上,她想肯定是覃炀,于是卸下所有心防,撒娇,哭。说“我疼”。
对方没说话。
温婉蓉迷迷糊糊哭个不停,小声抱怨:“你怎么才来?我死了,飒飒怎么办?”
对方还是没说话。
温婉蓉听见风在耳边呼呼刮过,背她的人在急行。
她想覃炀还是在乎她,怕她死了,声音里透出一丝心安:“覃炀,我们和好,好不好?”
对方半晌,开口:“夫人,是在下。”
温婉蓉大概疼糊涂了,下意识搂住对方脖子,头埋在颈窝窝处,声音闷闷的:“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玩笑”
而后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丹泽听她一席话,心里酸酸的。
他很想问她,如果不是覃炀,她还会哭,还会暴露所有脆弱吗?
丹泽暗暗叹气,来不及深想,直奔太医院。
他知道这是皇家地盘,顾不上许多,如今局势紧迫非常。他不能冒险送温婉蓉回府,外面的大夫根本搞不清宫里配方,稍有不慎,会要了温婉蓉的命。
而太医院的人对于擅闯者各种斥责。
丹泽没耐心与他们周旋,背着温婉蓉冲进药房,将宽大木桌上所有瓶瓶罐罐扫到地上,将人平放,又冲出去,抓住一个年轻太医,拖进屋里,狠道:“我是大理寺的人,桌上的人中毒,快解!否则别怪我无情!”
一听大理寺,年轻太医吓得嘴唇哆嗦下:“卑,卑职,马上照办!”
而后在丹泽杀气腾腾的注视下,太医叫来几个帮手,替温婉蓉拿脉诊断,再施针,灌胃,现场配置解药,煎药。一直折腾到半夜。
年轻太医眼尖,发现丹泽手上有干涸的血迹,小心翼翼问要不要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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