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何止在一起,还要葬一起(2/2)
“这个问题要问大姑姑,我没法回答你。”
说完,她拉着玉芽往外走。
“如果我非她不娶?!”许翊瑾的声音陡然拔高,铿锵有力。
温婉蓉嘴角扬起一抹笑,转头故意冷冷道:“但我没说非要将玉芽嫁给你。”
大姑姑果然舍不得自己儿子伤心,替他说话:“阿蓉,事情没到不能商量的地步。”
温婉蓉点点头:“可阿蓉不想您为难。”
她说着,重新转向许翊瑾:“阿瑾,玉芽对你如何,别人不清楚,你最清楚,她一个小姑娘,你看看她的手,她白天照顾你,晚上回去敷药,疼半宿睡不着,我阻拦过,她说心甘情愿,但你呢?你能为她做什么?”
稍作停顿,她声音幽幽:“什么都做不了,真让人寒心。”
讲完这句话,她拉着玉芽离开。
玉芽小声替许翊瑾辩解:“夫人,世子爷没对奴婢不好”
而覃炀吹风正吹得舒服,就见温婉蓉带人出门,再看一眼屋里颓败的许翊瑾,眼底透出坏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跑进去,不知跟许翊瑾说了什么。连大姑姑都没听清,就看见许翊瑾先一愣,然后鞋都不穿,慌忙火急冲出去。
“你跟他说什么?他要去哪!”大姑姑没等覃炀回答,急着追出去。
这头温婉蓉一行三人在半路就被冬青拦来,说老太太要他们过去。
刚进屋,老太太笑得不行,一个劲问:“你们到底说什么?把阿瑾气哭了。”
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说坐在堂屋吹风,不知道。
老太太自然不信,又看向温婉蓉:“阿瑾可最相信你这个当嫂子的。”
温婉蓉笑得谦和:“祖母,阿蓉是怕大姑姑为难,替大姑姑说了许表弟几句。”
老太太心知肚明,笑着说温婉蓉被覃炀带坏了。
温婉蓉笑而不语。
老太太又叫玉芽伸手过去看看:“怎么变严重了?”
温婉蓉微微叹气,说照顾许翊瑾沾水弄的。
“为难小丫头了。”老太太叫人去请大夫来,如何治疗不留疤。
温婉蓉见屋里清静,问了句:“祖母,许表弟呢?”
老太太说:“他有伤,我叫人先送回去了,你大姑姑为阿瑾的事,亲自去驿站发八百里加急。”
温婉蓉目的终于达到,说了几句体己话,一行人又吃完晚饭,提前和覃炀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问覃炀:“你跟许表弟说了什么?”
覃炀回答轻描淡写:“我能说什么,跟你一起出的屋?”
温婉蓉不信:“你不说什么,他能跑到祖母那哭?”
覃炀推卸责任:“这怪老子?是你说他一堆话,以为老子没听见。”
“你说不说?”温婉蓉故意板起脸。
覃炀想想她那番话挺狠,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懂以退为进。”
温婉蓉原封不动还回去:“没看出来,你还懂在背后使阴招。”
覃炀厚脸皮嘚瑟:“那是,老子会得多得是,不然枉费混世魔王的称号。”
温婉蓉白他一眼,懒得跟歪理邪说打嘴巴官司。
转念,玉芽和许翊瑾的事总算八字一撇划出去了。
她下意识问一句:“大姑父和大姑姑感情好吗?”
覃炀点头,说好。
温婉蓉想只要两位长辈感情好就行,大姑姑向着许翊瑾,加上许表弟一根筋,估计大姑父不妥协也会妥协。
至于玉芽将来的生活,就靠两人自己经营。
她能做到的已尽力。
大姑姑对玉芽,除了身世背景不满意,也挑不出什么不好,小姑娘自己不好,还对许翊瑾全心全意的照顾,轮谁看了都动容几分。
再加上许翊瑾真性情跑到老太太屋里一哭,外祖母自然要替他说几句公道话。
唯独大姑父莫名其妙,他被公务耽搁没去,隔段时间燕都来信说大儿子要带媳妇回来只是速度会不会太快啊!
再接下来的时间,玉芽老老实实在屋里治疗烫伤,许翊瑾皮实,没几天就能到处跑,三不五时来看她,温婉蓉睁只眼闭只眼,两人站在门廊下说说话没问题,不准钻进一个屋子。
未时过,府里的午睡时间刚过,老太太就打发人来传话。
温婉蓉见覃炀没醒,轻手轻脚去应声。
覃炀翻身搂身边的人,搂个空,就醒了。带着几分迷糊叫了声温婉蓉。
温婉蓉刚好转身进屋,哎了声,进里屋:“吵醒了?”
“没有。”覃炀坐起来,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刚才和谁说话?”
温婉蓉说,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传话,要她准备准备,三天后带她去灵陀寺上香。
说去灵陀寺,覃炀清醒一半:“祖母去就去,带你去干吗?”
“我哪知道,”温婉蓉把贪凉的乌梅汤端过来,“也不好去问祖母。”
覃炀牛饮完,把空杯递给她,示意再倒一杯,想起什么问:“今天初几?”
温婉蓉把第二杯乌梅汤拿给他:“还初几?你整天在家过得舒服,日子都记不清了,今儿廿十九。”
三天后下月初二,覃炀心里盘算:“你去上香那天,正好出伏。”
温婉蓉不解:“你算这做什么?”
覃炀下床,把杯子搁在桌上:“往年灵陀寺出伏的头两天开始封山,你去上香那天,是封山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温婉蓉会意:“所以祖母带我去?”
覃炀打断她:“反正你心里明白就好,别跟祖母表露出来,有些话我不该跟你说。”
温婉蓉说知道。
覃炀叮嘱她。一定跟好老太太,没事不要乱转。
出发那天,一行人大清早离开。
马车上,老太太带温婉蓉和冬青坐车里,驾车是两个身手不错的武丫鬟,没有男性。
老太太跟平时一样,拉着温婉蓉的手说体己话,看不出异常。
冬青似乎不是第一次陪行,神色平静。
唯独温婉蓉嘴上应和,心里在打鼓,就怕一会哪里做得不好,坏了覃府的脸面。冲撞今天的大人物。
老太太发现她不对劲,好似无意笑道:“别紧张,我们去上香,顺便见个老故人。”
温婉蓉点点头,本想欲盖弥彰,转念算了,免得多说多错。
等到了灵陀寺,她跟在后面,暗暗观察。
这里环境清幽,依山傍水,满目苍翠,绿荫蔽日。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如果不是覃炀特意告诉她今天封山,温婉蓉怎么也看不出封哪里。
此处位于城郊较为偏远的地方,站在台阶,抬头望,灵陀寺庙宇隐匿在深山密林间,偶尔露出几角半旧的暗灰屋檐,看样子规模确实不大,给人感觉像潜心修行的清规小庙,与香火鼎盛四个字压根联想不到一块去。
如此,更勾起她好奇心。
大庙宇不去,为何要来这样的地方。
正思忖,一个小僧带她们入庙。
穿过两道中庭。后面一排厢房外站着禁卫军,表情严肃,预示正当中挡着纱帘的门里,住的人身份尊贵,恕不可犯。
“宋太君,屋里那位老祖宗今儿一早就念叨您,说难得一见。”即便是宫娥,只穿便服,笑盈盈将一行三人领进屋。
屋内点着沁人心脾的瑞脑香,四套茶桌对椅分别靠在墙两侧,一扇巨大青纱绣祥云的屏风挡在眼前,只能看见上位者大致轮廓。身形和老太太差不多,身旁站着一个打扇婢女。
“民妇叩见”老太太由冬青扶着行叩拜大礼,立即被人免礼。
“老姐姐,咱都不在宫里,别讲虚礼了。”屏风后的人声音温润,并不显苍老,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说着,叫人赐坐,又叫温婉蓉上前:“这位就是你在信中提及的孙媳妇吧?”
老太太恭敬说是。
上位者叫温婉蓉到屏风后面给她瞧瞧。
温婉蓉偷偷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递个眼色,示意进去。
她小心翼翼从一旁绕进去,至始至终不敢抬头。更不敢抬眼。
“是个标致的人儿。”上位者轻笑,叫一旁打扇的婢女打赏。
温婉蓉接过一个精细小巧的锦盒,行跪拜大礼,磕头言谢后,从屏风后退出来,老老实实坐在老太太身边,不敢动弹。
一番寒暄后,上位者叫温婉蓉和冬青去隔壁吃糕饼喝茶,与老太太单独说话。
“那姑娘和她娘越来越像。”上位者沉默好一会,传来轻微叹息声。
老太太没接下话。
过了会,上位者又一声感叹:“小姑娘养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老太太犹豫片刻,说是。
“温伯公也有温伯公的难处。”上位者叹气,话锋一转,“覃炀知道她身世吗?”
老太太摇摇头,说一直没敢告诉:“炀儿性子,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
上位者微微颔首:“一切等水到渠成。我听皇后说,去年中秋宫宴就看出他们夫妻感情不错,覃炀对她不薄,看来是真感情。”
老太太说先帝赐婚,不敢马虎。
赐婚是一回事,感情好不好是另一回事。
话未挑破,心知肚明。
说完温婉蓉又提及冬青。
上位者问:“那孩子自己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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