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谁偷走了最后夜的忧伤（2/2）

弗如追上斐然，拽着他的t恤后背，用脚猛踹：“看你还欺负我不？哼，哼哼！”

“哎呀呀，谋杀亲夫了！”斐然的言语中听不出愤怒，有痛并快乐着的愉悦。他一个反手，就将弗如的手轻轻松松钳制住。

弗如听蒙了，迅速放下袭击他的手，面对着斐然热烈的目光，心里十万个问号“什么什么谋杀？什么什么亲夫”但她不好意思再问，满脸通红，但另一只手始终拽着他的后背。

“放手哈，不然我要反击了，听到没？”斐然半威胁，也在懊恼刚才的口无遮拦。

弗如赶紧松开手，仿佛有两只小鹿在心里乱撞，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两个不再说话，都沉默在月光里。

弗如默数着路沿石，迷离的月光映衬着蓝花楹，投下星星点点的斑驳，两个少年一扫刚才的阴霾，很快就和好如初。像两只快乐的夜莺，沉浸并享受在彼此的沉默。

这条回家的道很长，但走来很短，很快斐然就看到弗如家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他在路灯下站定：“就送到这里，我回去了……”斐然怅然若失，不好意思走太近，那边有太多爸爸妈妈的同事，他怕别人说他早恋。

“嗯”弗如走得很慢很慢，她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但她不愿回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不争气略显悲伤的眼睛，她心里怀着和他一样的情绪。快到家门口了，回头一看，他仍在那里，面朝她的方向，一只手插在裤兜，斜倚着电杆，雕塑般一动不动，像是沉思，又像是享受这夜色。他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挥挥手，好像在说“进门吧”，然后转身黯然离去。路灯映衬着他落寞的背影。如水的月色激发了两个少年的懵懂情愫，像是重逢前告别，没有过度愉悦，亦没有过度忧伤。

多年后弗如，依稀记得那夜温柔月光。有些话若是早说，有些事若是早做，也许结局不一样。

是夜，一如你温暖目光，镶嵌在那夜深情眼眶；

我若寻你，也仅得这伤，何况这伤没有边框；

我不望你，有我入梦，竟如我般无法相忘。

又盼你如我，千般柔韧，万里无恙。

千般驯良，万顷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