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逆天（2/2）

我从车上迈下来，回头看着他说：“那还不快上楼？今天中午买了新鲜的三文鱼放在冰箱里，偿偿我的杀生鱼片怎么样？”

“我去泊车，你等我……”肖毅然的车子象是打了兴奋剂，狂奔向停车场。

我腰上系着个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肖毅然被我安排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剥蒜，我知道他总是用眼睛余光瞟着厨房里的我，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除了杀生鱼片，我又另做了两道小菜，平日里就一个人吃饭，清汤寡水的，有人陪着一起吃，有点食欲大开的感觉。

“毅然，这案子怎么样？有线索吗？”

或是气氛过于温馨，或是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还算融洽，我很自然地省略掉了他的姓，不再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肖毅然浓眉皱成一团：“不太好办，那尸体是全裸埋在树下的，没找到任何衣服的纤维，更没找到其他有效信息，有这颗杏树的参与，加速了尸体有机部分的腐化和分解，血肉都化入泥土，身份很难确定。”

我捧来了捣蒜的缸子，收起肖毅然剥好的蒜瓣扔在里面，再递还给他，他很自觉地开始捣蒜泥。

我们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杏花树下的尸体，到电视里的新闻，还有八点半就要开始的球赛，这种感觉很温馨。

最后，我的蒜末茄子也做好了，我冲着客厅里的肖毅然喊道：“可以开饭了。”

肖毅然摆好碗筷，搓着大手嚷嚷着：“这么多的菜，要尝尝我们小冷的手艺了，还真是有点儿兴奋。”

我夹了好多鱼片，蘸了调好的汁放进肖毅然面前的盘子：“多吃点儿，这是我的拿手菜。”

肖毅然把我夹给他的鱼片一口塞进嘴里，肯定是被芥末辣到了，眼睛里泪花闪闪。

我不由得好笑道：“急什么？我做这么多，够你吃的。”

肖毅然狠狠地吸着气，眼睛微眯，鼻子也皱起来。

这男人要是帅起来，干什么都好看，就算是吃芥末辣出了洋相，那也是帅气的洋相。

肖毅然咽了两大口饭，强压下喷泪的感觉：“赫小冷，你不懂。”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拿了杯子接了一大杯凉开水给他：“馋也要给自己找个理由，还说我不懂，到底不懂什么？”

肖毅然猛喝了半杯：“有些温柔稍纵即逝，不抓紧享受，天理不容。”

我沉默片刻，不想接他的话，干脆换了个话题：“毅然，要是知道那尸骨的主人长什么样，身份也许就比较好确认了吧。”

肖毅然有些沮丧：“就剩一副骨架和一个完整的头骨，怎么能知道她的长相？”

我解释道：“人的相貌也是根据头骨形状长出来的，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千年骨尸都能恢复容颜……”

肖毅然突然说：“如果把那头骨给你摸摸，能画出来不？”

我吓了一跳：“我才不摸……”

面对肖毅然一双黑沉的眼睛，就那样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的天！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一口回绝。

我喃喃道：“好象学画的时候，还真学过这个。”

肖毅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死者沉冤得雪，凶手不再逍遥法外，小冷……”

我这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于是，饭只吃了一半，我和肖毅然扔下碗筷直奔警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