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期待的重逢，却不是与他（1/2）

下人上了茶，但秦如初和顾相之的茶却是分别由两个下人奉上的。

秦如初的茶具是一顶一品质的紫砂壶，而顾相之的则是粗糙打磨的紫砂壶。

“秦公子，这是意欲何为？”

“不好意思，往来与我坐在这里谈事的都是秦家商铺下人，这些茶具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而这一套，是我自己的，从不给外人使用。”

顾相之细观了片刻，道，“没想到堂堂首富秦家，也会留有如此粗鄙之物。”

“商铺的人来我这里报账，几乎是来去匆匆，少有人吃茶，这些茶具虽看起来粗糙廉价，但却存放于茶室，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一套，顾王爷这一套，以后就留放在这里了，若是下次还不请自来，还是只能在这里喝茶，还用这套茶具。”

顾相之忽然哈哈大笑，连连拍掌，道，“秦家果然是秦家”。他站起身来，敛了神色，有板有眼的鞠了一躬，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秦公子多多包涵。”

秦如初抬头看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知你今日的来意。”

“哦？”顾相之笑了笑，回到座位，举起那套粗制滥造的茶杯来，愉悦的品味着。

“成安皇最爱羽扇公子的画，却求而不得，他从前屡屡书信求画，碍于我并没有得到羽扇公子的允许，故而无法做答，今日王爷亲自到访，诚意十足，虽羽扇公子不给面子，但我秦某人也是要略有表示才对。”

顾相之静静听着，秦如初说道，“过来。”

才过了片刻，只见顽青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依依不舍的抱着盒子，满脸的不情愿。

“放下。”秦如初温声说道。

顽青大大的眼睛里噙着不舍的泪水，他紧紧咬着牙，这才将盒子放下，然后出溜一下跑了出去。

“书童年幼无礼，勿怪。”

“无妨，天真烂漫。”

秦如初打开盒子，推到顾相之面前说，“这只碗，虽然材质普通，但也是价值连城。”

“哦？”顾相之小心翼翼接过碗，这碗采用上等冰釉，没有印记，并非出自大师之手。

“是在下闲来无事，亲手烧制的。”秦如初说道，“在下的手艺自然难登大雅之堂，顾王爷仔细看看，上面的画。”

顾相之端详片刻，碗身画着两朵兰花，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半开优雅，顾相之觉得这手法再熟悉不过，待见了碗底竟有羽扇公子提字的印记！

“此碗是羽扇公子来我府中小叙时，见园中兰花正开兴起而绘，普天之下只此一只。”

顾相之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念及先前从皇兄那里骗来的真迹，这两个各有千秋都是绝世的宝贝，更何况还是由顾相之亲手烧制！

“多谢秦公子，此番出使真是不虚此行！”

“王爷言重了，王爷的要事也办完了，还打算在都城待几日？”

顾相之收好礼盒，笑道，“贵国风土人情本王很喜欢，我的夫人也是祖籍开成，对这里的食物惦念非常，恐怕我们还要在游玩几日，秦家生意遍布都城，免不了还有会劳烦到秦公子的地方。”

秦如初面无表情，说道，“秦家做生意，开门迎客，顾王爷银子使够了，任何一家商铺都会服务的很好。”

顾相之见秦如初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架势，于是站起身来，心满意足的做了别。

顾相之刚刚出府，只见顽青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小嘴嘟囔着比茶壶嘴儿都高，他双手叉腰走到秦如初面前，头一扭赌气的别过脸去。

秦如初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问道，“可看清楚了？”

顽青哼了一声不回答。

“我知道，那个碗是你亲手做的，眠哥哥还画了画给你，但是眠哥哥也说了，日后待你做出来更好的碗，他会画更好的给你，这个就送给他吧，他这个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恐怕会每日每夜来叨扰，实在是难缠。”

顽青噘着嘴，想了片刻只得点点头，说，“好吧。”

“顾王爷马车里的女人，是不是画像里那个人？”

“是，和昨天眠哥哥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好，下去吧。”

秦如初望着顾相之喝过茶的杯子，吩咐道，“扔掉。”

“是。”